1個四十歲的徒弟

1個四十歲的徒弟

鬧鈴聲響了起來,從被窩中伸出一隻藕白色的手臂,按下了鬧鈴的開關。

滎月從被子裏掙扎着爬了起來,睜開朦朧的雙眼,又用雙手揉了揉,這才感覺視線清晰了起來,拿起手錶看了看,這才發現已經早上6點鐘了,趕忙穿好衣服,洗漱好后偷偷走到門后,有些不安的向院子裏看去,卻看到顧澤盤膝坐在院子裏,身體透出微光,又有閃亮的光點環繞在他的周圍。

顧澤已經在院子裏吐納好久了,以他現在的修為,滎月的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事實上,在他的感知中,周圍數十米範圍內的一切事物,都處於他的視線之中,哪怕閉着雙眼也一樣。

看着小傢伙鬼鬼祟祟的探着頭看他,他差點笑出聲來,又趕忙忍住,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緩緩睜開雙眼。

【小傢伙,你遲到了。】

滎月綽綽不安的走過來,低着頭不敢看他。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自古以來,不知多少修士勤勉苦修,不敢有半日荒廢,更有大毅力者,面壁苦思數年,就為了爭那一線機緣。】

【你可知,在你面前的這本玄月策有多麼貴重,在那黑暗的歲月里,它的每一次出現都伴隨着腥風血雨。】

【多少修士出生入死,就為了爭那一線機緣,你倒好,天大的機緣擺在你面前,你卻不珍惜。】

顧澤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同時斜着眼看滎月的表情。

果然,小傢伙的表情越發自責起來,戳着手指,眼眶都快紅了,結結巴巴的道歉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起……這麼晚了。】

顧澤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滎月一聽,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有些惱怒的撲上來,顧澤趕忙閃避,叫屈起來。

【我可沒騙你啊,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滎月越發惱怒起來,真當她是小孩子了,即便有修士時代,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難不成顧澤還是古人穿越過來的不成。

【你還騙我,你又不是古人。】

顧澤趕忙拿出自己抄錄的玄月策,遞給小傢伙。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這本是我翻譯過的。】

【上面沒什麼修鍊內容,你看那個叫明月的人留下的備註,那就是我的師父。】

滎月狐疑的接過玄月策仿本,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那上面的內容確實看起來和現代的不一樣,主要是書寫習慣的差異,不過謹慎一些,也能看懂。

那上面正如顧澤所說,沒有什麼修鍊內容,通篇寫的都是一個叫明月的人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強大,在眾神的混戰中成功奪取到這本玄月策,從而一步步踏出神王之路的。

而且奪取玄月策的過程被他寫的極為慘烈,而且有極強的感染力,看着就彷彿自己穿越到了那個眾神混戰的輝煌年代,自己親歷過這一切似的。

她有些狐疑的看着顧澤,之前可沒說這些。

顧澤被她看的有些發毛,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師父所寫的自吹自擂的部分,頓時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這個,他當時跟我說的是,他是在一個古洞府里撿到的。】

滎月翻了翻白眼。

【真裝】

……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開始着手做正事,顧澤又拿出繩子,毛巾和椅子,讓滎月坐在上面,開始着手綁了起來,還未綁完,

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說話的聲音響起。

【師傅,小少爺還沒有找到?咱怎麼跟滎總交差啊!】

【是啊,滎總都快急瘋了,這要再找不到,指定沒有咱們好果子吃。】

【派出那麼多人,在山裏找那麼多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不知道滎月現在怎麼樣了?唉】

外面接着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嘆息聲,顧澤聽的有些懵,小少爺是誰?他狐疑的看了看椅子上坐着的滎月,該不會說的是這小傢伙吧?

他一時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男還是女了。

滎月尷尬的低咳了一聲,心裏有些埋怨張百里這一群人,雖說是她讓他們這樣喊的,可現在喊?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了。

她尷尬的戳了戳手指,手腕處卻被勒的有些疼痛,她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綁着繩子,頓時面色大變,連忙用眼神示意顧澤,想讓他把繩子去下來。

顧澤看懂了她的意思,正伸手想要把繩子去下來,門口發出砰的一聲響,頓時停下來動作,往門口看去。

說實在話,張百里心裏煩躁得很,滎月離家出走已經好幾天了,這小傢伙從小沒了媽媽,在家裏不愛說話,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卻唯獨跟他這個老傢伙親***日裏見了他都是張叔張叔的喊,而且心裏有什麼開心或不開心的事情,有時候就會跟他傾訴,他也守在她們母子身邊有十來年了,在他心裏,早把滎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自家孩子丟了,做父母的哪有不着急的。

這幾天來,他幾乎就沒合過眼,每天山上山下的跑,愣是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這群人還在身旁聒噪,聽的他更惱火,如今再看見這門,心裏一股無名火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身旁的跟班們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吭聲,跟着他走進院子裏。

他忽然聽到左邊傳來聲響,內心警覺,連忙往左邊看去,猛的看到小傢伙正坐在椅子上笑着看他,內心頓時湧上來一股狂喜。他疾步往那邊走去,可剛走一步,他猛的發現小傢伙身上繫着繩子,嘴裏還塞了一塊毛巾。更要命的是,一隻手正放在她背後的脖頸處,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目光上移,這才清楚的發現有一個巨型野人站在小傢伙旁邊,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目光充滿野性的壓迫力,幾乎是看一眼,就讓他這個高手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他內心警鈴大作,遇上高手了,幾乎是本能的往後面躍了一步,擺好起手式,瞪着顧澤,手伸到背後擺了個手勢,身邊人迅速行動,隱約間圍成了一個包圍的架勢,還未進門的人看到看到前面人傳遞來的手勢,迅速隱入了圍牆後面,堵住了賊人逃跑的路線。

其實真不怪他們遲鈍,實在是顧澤也尷尬的很,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這才導致張百里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不過既然如今被發現了,他也不再隱藏,雙手背在身後,傲然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他看得出眼前的這一群人訓練有素,而且皆習過武,特別是最前面的人,起手式很紮實,他暗自點了點頭。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很長時間,氣氛越來越凝重,眼看眼前人的無敵風範,張百里也絲毫不敢怠慢,本想收式說一些場面話,如今也不敢說了,目光灼灼的盯着顧澤,生怕他下一秒就發難。

一聲低咳聲響起,打消了不少火藥味,顧澤低頭看去,卻發現小傢伙在看他,還不停的努着嘴,頓時心領神會,用手握住身後的活結就是一拉,滎月吃痛,露出痛苦的神色。

老張本來聽到小傢伙的低咳聲,急切的想要過來,接着就看到顧澤的手伸到她背後,用力一拉,小傢伙疼的臉皺成了一團,頓時紅了眼。

【住手】

說完這句話,老張就猛撲過來,緊握雙拳,飛起就是一掌,想要一掌轟在賊人身上。

顧澤本就不滿這群人跟他擺出動手的架勢,甚至覺得眼前這群人不懂知恩圖報,如今聽到後面的人喊他賊人,更是惱火,直接向前一步,略微伏腰,軀幹如一條大龍一般旋轉,右腿朝着面前的人掃過去。

說實話他既想給這群人一個教訓,又怕一腳把他們全部踢死,於是故意收了力,只用兩成肉身力量掃過去,尋思着如今低谷期過了,只用兩成力量也夠用了。

老張看到他的動作,不屑的哼了一聲,覺得眼前的人動作雖然快,但格鬥經驗還是差了些,倉促之下的一個后旋踢,能有多少力量?眼前的小夥子還是太年輕了。

特別是他看到眼前人居然神色飄忽,明顯在想別的事情,頓時心中鄙夷更盛,武道高手格鬥,都是轉瞬之間定勝負,誰敢在這等關頭分心?他轉換體形,用雙膝朝着對方掃過來的腿猛力砸去,有心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伴隨着雙膝和腿接觸,老張漏出得意之色,正想着能把對方腿砸斷,就感覺一股巨力傳來,就像是被一頭大象撞了一樣,轟的一聲巨響,來不及慘叫,老張就被橫掃出去,直接撞在了牆上。

顧澤有些惱怒了,剛才老張眼中的殺意他看的清清楚楚,對方身為武道高手,行事卻如此狠辣,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恐怕剛才他的腿會被直接撞斷,以後就要成瘸子了。

面對恩人都如此行事,面對普通人那還了得,他眼中湧現出一股冰冷,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滎月,覺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眼前的也不過是個橫行霸道的紈絝罷了,真是空長了一副好皮囊。

他將力量降低了些,雖然他惱怒眼前這群雜碎,但也不想真箇因為他們犯事,給個教訓就好了,把他們的手腳打斷。

滎月原本看到張叔像個塑料瓶子一樣被掃出去,口中還流出鮮血,掙扎着站不起身,內心焦急無比,如今看到顧澤冷冰冰的看她,頓時心中明白顧澤肯定是誤會了,想要發出聲音來卻被嘴裏的毛巾堵住,眼眶頓時紅了,只能掙扎着想要解開繩子。

卻說老張身旁的那些跟班們,看到老張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掃出去,都倒吸一口冷氣,老張可是他們這群人中武力最高的人,如今卻被人像塑料瓶子一樣被掃出去,而且剛才他倆動作太快,他們甚至只看到了一個殘影。

看見老張的慘狀,眾人萌生退意,甚至有些人的腿都哆嗦了起來。可滎月就在那裏被綁着,如果救不了她,那他們回去后也要受處罰,更別說一些人本就是孤兒,是滎家收留了他們,他們自然對滎家忠心耿耿。

一陣沉悶過後,一個人率先行動起來,低吼一聲朝着顧澤撲過來,身邊的人也被點燃了血性,紅着眼沖了上來。

看到第二個人出的是拳,顧澤也懶得應對,直接一拳轟了過去。

老張剛掙扎着爬起來,勉強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就看到張當牛不要命的衝過去,攥起拳頭就朝着歹徒轟,頓時亡魂大冒,連忙大喊

【用雙臂卸力】

顧澤冷笑一聲,卸力?能卸多少?看着面前的人臉色大變,舉起雙臂,腳步不斷變換止住沖勢,他故意放緩了拳速,但力度卻絲毫不減,徑直朝着對方的雙臂轟。

一聲巨響伴隨着清脆的骨裂聲,張當牛直接被轟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才伏起身來,手臂處一時間沒了知覺,想要抬起來看看傷勢,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第三個人本想跑,但無奈之前沖的太狠,如今想止住沖勢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澤旋轉身體。

顧澤看到前面又衝來一個人,冷笑一聲,只覺得這人真是不知死活。既然如此,就狠狠給他來一下。

他右腳往後面猛力斜蹬,藉助沖勢,軀幹如龍般旋轉,直接就是一計全力迴旋踢。

李做馬眼前一花,對方精準的朝着自己的太陽穴踢了過去,速度太快根本躲避不了。他倒也乾脆,直接就把眼閉上了,腦海中飛快的閃過自己的一生,連自己死後會以何種姿勢埋都想的清清楚楚。

但隨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猛的一撞,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他也體會到了騰雲駕霧的感覺。

這就是頭被踢掉的滋味兒嗎?他問自己,不過和想像中的並不一樣,他並沒有任何疼痛感,而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天上飛。

整個身體?等等,根本不對,他猛的睜眼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滎月正站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身上還捆了一圈繩索,嘴裏的毛巾已經沒了,張着嘴想要呼喊些什麼,可什麼都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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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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