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次時代973年

羅曼世界,東方大陸·伽藍城

薄霧如紗,月影朦朧,一縷黯淡的銀輝照得稀疏,含蓄的描繪着這座城市的光與影。早春的寒流未去,夜半的凄清更冷,靜謐的巷口空無一人,僅幾株倚着牆的樹苗,隨着風輕微擺動,卻不發出些許聲響,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融入這宛如靜止一般的夜色之中。只聽一陣尖銳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嗡嗡的,由遠及近,宛若幽靈般飄入巷口,聲音愈發清晰起來。藉著被飛蛾撲棱的近乎殘缺的路燈,大概看出個輪廓。

死神肖安索那拖着他那把明晃晃的金色鐮刀,蹭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慢悠悠穿過這條巷子,身後緊隨兩名侍從。時不時繃著火花的刺耳聲響突然停止了,原來巷子的盡頭是一片土地,他再走上幾步后停下,轉過頭輕聲吩咐道:“等老頭子出來了,立刻動手!”二人點頭附和。

這是一片城市邊緣的土地,周圍早已荒蕪人煙,僅承載着一座破舊不堪的寺廟-舊伽藍寺。寺廟裏頭窗破桌橫、蛛網叢生,外院也是殘垣斷壁、荒草萋萋,沒了完整的寺院模樣。歪七扭八的兩扇大門顫巍巍的懸在門樑上,似乎隨時有掉落的風險。

吱呀一聲,寺門開了,踉踉蹌蹌走出一個老頭,下着樓梯,每一步都很是顛簸。肖安索那站在不遠的地方,立即擺手示意,二名侍從火速沖了上去,向老頭展開進攻。

老頭反應倒也快,見二人上前,他便順勢避讓,徒手接下二人的進攻,可用力的瞬間感覺心頭一股血氣湧出,自知不可持久對峙,立即後撤一步,合上了雙手,喝到:“大仙道上身!”

老頭臉上瞬時間佈滿了紫色的花團般的曲線花紋,掩蓋住了滿臉的褶皺衰色,顯得霸氣十足!二人不緊不慢,左邊一位冒出硃紅色氣團,右邊的則是深藍色光束,當雙方融合時,二人齊頌道:“羅蘭興嘆!”老頭面對迎面而來的光束卻是站立不動、他定了定神,猛一睜眼,一隻巨大的火烈鳥從老頭身體裏飛了出來,揮動羽翼,熔解了對方的招式,並撲向對面二人!

霎時間,火光四濺!這爆破衝擊響徹了廟前巷尾,過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濃煙散去,兩位侍從倒在因爆破而形成的巨坑之中,昏迷不醒,而老頭依然站着,喘着粗氣。

這時,掌聲響了起來,紅色的帽檐掩蓋了死神的臉,只聽見輕蔑的笑聲:“呵哼、大仙道,果然名不虛傳。”老頭眯起了眼,不屑的瞧着對方:“肖安索那,你不會成功的。”死神突然放聲大笑,很是放肆:“不會成功?難道你覺得你活得過今天么!”放縱的姿態令他的帽檐快要掉落,他往上扯了扯,然後再次拉低,繼續輕喃一句,帶着威脅的腔調:“你氣數差不多到頭了,大仙人,蓓森朵夫。這一次,鳳凰已死,不會再重生。”

老頭,也就是這位仙人、蓓森朵夫,笑而不語。死神從他掩蓋了全身的紅袍子中,伸出了自己修長的手指,指向了蓓森朵夫:“您活了近一千年,也是個傳奇。今天,讓我來為你送行吧!”

“仙踏!”女人的聲音,伴着一記重踏襲向肖安索那,他聞聲避開,重新擺好了戰鬥架勢。一位身着緊身戰鬥服的女子,趕到老頭的身前。肖安索那不爽的反問:“是超能力者么?”女人眉間閃着紅色的花紋,平靜的回復:“不,我也是仙人。”

肖安索那擺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原來是這樣。蓓森朵夫,你這狡猾的老傢伙,

居然收了徒弟。”蓓森朵夫笑了笑,仍然不說話。“皇家協會的人馬上會到,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蓓森朵夫,你仙氣已盡,就算今日我不動手,你也活不過七天。”伴着低沉的冷笑,死神轉身離開,消失在漆黑的巷子盡頭。

女子扶住蓓森朵夫,老頭卻緊緊握住她的手,解釋道:“非十萬火急,實在不想找你來的。你已出師,我快要死了,所以懇求你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女子聽聞這話慌了神,也馬上安慰道:“師父說的哪裏話啊,受您厚愛這麼多年,我定會萬死不辭。”蓓森朵夫很是感動,微微點頭,從衣服里拿出一封信,“去新伽藍寺前街的琴商鋪‘藝芽閣’,呈上這封信、會有人接待你的,”老人頓了頓,繼續說,“只不過、去的話,怕是會改變你的餘生。”

女子不禁跪下來,接過信件,深切地回答:“師父哪裏話,您的職責便是我的職責,您若累了,往後的事情,徒兒一一辦妥就是。”

老頭凝視了女子良好,不禁笑了起來,長舒一口氣說:“曾幾何時,我也是風華絕代的一抹紅妝呢!佐藍,你很漂亮,也足夠堅強,能有幸教導你,我很欣慰啊。”佐藍低垂下眉梢,凝噎着,忍住不哭。

“我喜歡這樣的你!”老頭輕撫着佐藍漂亮的臉頰、站起身,“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信任你!”老頭話鋒一轉:“只不過,前途艱險,我怕是要用為數不多的時間再找一位,可以繼承我意志的人。”

佐藍猛地抬頭:“師父安心養傷,這種事情徒兒來...”

佐藍的話尚未說完,蓓森朵夫擺手打斷,又沉默一陣,微揚起嘴角說:“我這就準備出發了。未來某天,或許你會遇到這個人,到那時候,請一定要好好帶着他。”說罷,起身飛躍向廣闊的天際遠端,消失了。

“再見了,佐藍!永別了,我深愛的世界!”

蓓森朵夫的聲響回蕩在凄冷的夜色中,佐藍環顧整片天空,找尋着老頭殘留的些許氣息,卻撞見一束高懸的潔凈銀輝,只見薄霧淡去,皓月當空,隱約有幾處鶯燕趕着夜路飛舞,等待着早春的第一波新芽,嘰喳叫上兩聲,添了幾分生氣。

寒風退去了凌冽,佐藍起身跳上伽藍寺的屋頂,遠眺透着微光的這座城市,逐漸清晰的映入眼帘,像是上了水彩顏色一般,顯得繽紛起來。她知道,這是希望的感覺,瞬間充滿了動力!

佐藍藉著月色正好,抬手仔細看着信封上呈着的兩個大字: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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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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