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藥
“小兄弟，怎麼了。”
羊鬍子老頭一臉疑惑的抬起頭。
葉哲看着老頭冷笑一聲，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剛剛放進去的虎紋草說道：
“這是什麼！”
老頭依舊一臉疑惑，說道：“這是虎紋草啊，小兄弟。”
“是虎紋草沒錯。”葉哲再次冷笑一聲說：“但是年份呢，這是十年藥效的虎紋草嗎。”
聽到這裏，老頭臉上的疑惑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說道：
“這當然是十年藥效的虎紋草。”
“小兄弟，你可別胡說啊。”
老頭越說越生氣，臉色變得通紅。
路人和其他攤主聽到這裏爭吵，紛紛看過來。
有些認識老頭的人了解事情經過後，紛紛開口。
“趙老頭在這裏賣藥材十多年了，童叟無欺，怎麼可能騙人。”
“真是人心不古啊，老頭掙點辛苦錢，還要被年輕人訛詐。”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
......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都站在趙老頭一邊，把葉哲貶低的一文不值。
葉哲聽着眾人的議論，臉上的冷笑絲毫沒有減弱。
“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有這麼多人。”
一個中年男人從人群里走出來，他身上穿着李家莊家兵衣服。
圍觀的人見到他，議論聲頓時大減。
這個人是李家莊派來維持秩序的管事武者。
管事武者叫幾個人過來解釋，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司空見慣，早已經有一套成熟的處理流程。
他叫來坊市的藥材鑒別師，查看趙老頭的虎紋草。
鑒別師把虎紋草放在手心，一會聞聞，一會捏捏，
如此拿起放下十幾個，隨即轉身對管事武者說：
“稟告管事大人，這確實是十年的虎紋草。”
鑒別師的話音剛落，原本減弱的議論聲再次變大。
“我就說嘛，趙老頭怎麼可能拿假貨騙人。”
“這小子估計是第一次來坊市，不知道有鑒別師，還妄想用這種辦法訛錢。”
......
管事武者對着鑒別師微微頷首，隨即看向葉哲說道：
“聽到了嗎，這些藥材沒有問題，你如果想買就買，不買就走。”
“李家坊市，不是你能隨意胡鬧的地方。”
說完，管事武者就要走。
“我聽說在坊市故意賣假貨，被發現後會鞭刑十下，罰款十倍收益，收益的一半還可以給舉報者。”
葉哲的聲音幽幽響起，管事武者一下停住腳步。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李家的鑒別師說錯了。”
管事武者轉過身看向葉哲，臉色已經冷下來。
如果剛剛還是買主與攤販的衝突，
李家鑒別師鑒別過後，葉哲依舊質疑。
衝突就變成葉哲和李家了，這是在質疑李家的權威性。
“沒錯，剛剛的鑒別師確實說錯了。”
葉哲這句話一出口，周圍人群的議論聲瞬間炸開。
這鑒別師天天在地下坊市，一年看過的藥材數都數不過來，幾乎獲得所有人的信任。
現在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空口白牙就說人家說錯了。
人群自然不信任，反而像看嘩眾取寵的猴子一樣看着葉哲。
“哦，這位小兄弟如此斬釘截鐵，看來鑒別藥材的經驗十分豐富啊。
”
剛剛的鑒別師一臉笑容的看着葉哲。
這種事情他見怪不怪。
每年都有一些妄人，想要拿他做踏腳石，得到李家的欣賞。
這種人無一例外，都被他反向利用，成為彰顯他名聲的養料。
在他看來，葉哲不過就是無數妄人中的一個而已。
“經驗談不上豐富，不過卻可以看出這虎紋草的真假。”
葉哲神色淡然的說。
“不知道是從哪裏看出，可否當眾展示一下，空口無憑可無法讓大家相信啊。”
鑒別師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這虎紋草他剛剛親手檢驗，無論是紋路還是味道，都是十年藥效無異，怎麼可能是假的。
“死鴨子嘴硬，一會看你怎麼收場。”
鑒別師在心中冷笑。
葉哲沒有回答鑒別師，反而看向管事武者。
“剛剛說的十倍罰款，一半給舉報者是否有效。”
管事武者微微蹙眉。
這個年輕人沒有一點慌亂的樣子，彷彿真有幾分本事。
不過相比之下，他還是更相信自家的鑒別師。
想到這裏，他大手一揮說道：
“你如果能證明這是假的，不說一半，所有的罰款都交給你。”
“好，一言為定。”
葉哲自信一笑，轉身看向攤位后的趙老頭。
此時趙老頭依舊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葉哲嘴角微翹。
現在盡情的裝吧，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低下頭，葉哲從攤位上拿來十幾個虎紋草，分上下擺好。
其中還有剛剛被鑒別師檢查過的虎紋草。
“上面的是假的虎紋草，下面的是真的”葉哲緩緩開口道：
“虎紋草最大的特徵就是上面的虎紋。普通人以為上面的虎紋都是一樣的，實際上大有不同。”
“比如，前九年的虎紋最裏面是左旋漩渦，第十年除了左旋漩渦外，在左旋漩渦裏面還有一個極小的右旋漩渦。”
“比如，真正十年的虎紋草，每條紋路中都有一條微微的凹線，代表藥效越久的紋路，這個凹線越深”
“比如，真的十年虎紋草......”
葉哲一口氣說出十幾個不同點，都是極其細微之處。
剛開始周圍的人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等葉哲越說越多，就都按耐不住好奇心。
紛紛走過來，拿起真假兩種虎紋草比較。
當他們發現這兩種虎紋草，在葉哲說的地方果然不一樣，瞬間爆發出一陣喧囂的議論聲。
隨着發現的不同之處越多，他們的議論聲就越大。
見狀原本老神在在的鑒別師也坐不住了，
他也走過來查看，發現和葉哲說的一模一樣。
他還不死心，從其他攤位找來虎紋草比對。
結果依然沒變，
其他攤位的虎紋草也都符合葉哲說的規律。
鑒別師瞬間石化。
他原本的自信瞬間消失，精神幾乎崩潰。
“我王淼尋草辨葯幾十年，卻連虎紋草有如此多的特點都不知道，真是枉稱鑒別師。”
王淼臉上全是落寞，他對葉哲拱拱手說道：
“我輸得心服口服，不知道兄台拜師何處，竟然學得如此細緻入微。”
在他心中葉哲地位已經大為不同。
在他想來，葉哲一定是大師之徒，並且經驗豐富，
否則怎麼能記住虎紋草這麼多的特點。
這時還在仔細對照的人包括管事武者，聽到王淼的話也都停止動作，轉過身體。
他們的想法和王淼一樣，葉哲一定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師。
這個老師甚至可能是，會煉製秘葯的煉藥師。
否則怎麼能培養出這樣厲害的弟子。
“我沒有老師，這些特點是我剛剛買葯時發現的。”
葉哲淡淡的說。
瞬間全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