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一線生機
第670章一線生機
別看景銘澤平時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可終究是個孩子。
“師父,我很擔心媽媽。”
景銘澤摟着師父的大腿,坐在其腳下,情緒很低。
老人見此,想要安慰幾句,可想想。
司恬所經之事,根本不是幾句安慰的話,就能有效果的。
“罷了,罷了……”
最終,老人還是見不得自己唯一的徒兒傷心。
於是走到祖宗牌位前,上香禮節后。
才按下一旁牆上的機關。
機關很少,和牆體的顏色一模一樣。
哪怕是細看,也看不出那裏有一處機關。
片刻,牆體微微打開。
看到眼前這一幕,景銘澤吃驚的張大嘴巴,甚至用力的揉揉眼睛。
祠堂他總來,怎麼就沒發現牆上還有機關呢?
“師父?”
“在這裏等着為師,為師一會兒就出來。”
話落,走進牆內。
牆內是一間很小的密室。
密室里也有一個牌位。
牌位上沒有名字,可老人還是跪在蒲扇上,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從牌位後面取出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裏放着兩粒葯。
這兩粒葯是每一任歸屬者的‘長生藥’。
所謂長生藥,並不是真的能長生。
但是吃了此葯,便可以無災無痛的活到一百歲,乃至更久遠。
這是每一任歸屬者的權利。
曾經,老人以為自己會是最後一個歸屬者。
想着自己孤獨終老,活那麼久沒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有一天生病了,他也不打算吃藥,早早了結此生,也沒什麼不好。
可自從收了個徒弟后,他竟有些貪生怕死。
總覺得自己這一身本事,還沒全部教給徒弟便離開,太虧了。
而且好不容易得來的徒弟,他也不捨得離開。
可現如今……怕是不行了。
不過好在他現在身體還算健朗。
老人將盒子攥在手裏,離開密室。
隨後就見徒弟眼角掛着淚珠正等他出來。
“這個是給你媽媽吃的葯,去吧。”
老人沒多說其他的,也不想解釋。
景銘澤看着盒子,若有所思。
“師父,這是您哪來的葯,是不是您的葯?”
小孩子心思敏感,總覺得葯的來歷不凡。
“你師父‘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總有點別人不知道的本事吧,不過葯而已,又不是多麼珍貴的,至少給你媽媽吃下,或許能起點作用。”
景銘澤聽到師父的解釋,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
畢竟師父在他心裏還是很厲害的。
於是拿着葯,一溜煙的跑走了。
山洞裏,景銘澤剛給妻子喂完水,就見兒子氣喘吁吁的跑來。
“爸!爸!”
“你今天不用上晚課嗎?”
早課與晚課是兒子每天必修的功課,只有這個時候,老人才會給兒子解惑。
平時,老人基本不在。
“要上晚課的,我是來給你送這個。”
景銘澤喘着粗氣走到白玉床旁,見媽媽閉着眼睛還沒醒來,心裏有些難受。
不過想到師父給的葯,頓時升起一抹希望。
“爸爸,這是師父給的葯,讓我給你,說務必給媽媽吃下。”
將小盒子放在爸爸手裏,景銘澤爬到白玉床上。
小手在媽媽的臉上摸摸。
“媽媽,你快快醒來啊!”
只可惜現在的司恬根本聽不到這些。
她已經陷入了身體重塑的痛苦當中。
景銘澤跪在白玉床上,忽然發現媽媽額頭上全是汗。
“爸爸,你快看,媽媽額頭上都是汗,這是怎麼回事?”
景承剛剛去倒水,才回來,就聽到兒子急切的呼叫聲。
遂即大步跑到白玉床前,就見妻子不僅僅是額頭上,包括身上,後背。
只幾分鐘的時間,身上的被褥已經被汗水全部浸透。
想到這,又看看手裏的葯。
於是,直接打開盒子,將兩粒葯,一一放進妻子的嘴裏。
藥丸入嘴即化。
這一招分明是險棋。
景承雖然知道老人是高人,背後藏着很多秘密。
即便讓邊家人調查,也沒能查出什麼特別關鍵的。
只知道此人是夏國最好的機關設計大師。
至於對方給的葯,他也沒來得及向道長驗證。
可眼下,他是真的怕妻子挺不過去。
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慢慢的,司恬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少。
換過新的被褥后,幾乎不怎麼出汗。
就連身上的溫度也逐漸恢復到正常體溫。
不會像最開始的時候,滾燙嚇人。
“爸爸,媽媽這是好了嗎?是不是師父的葯起作用了?”
景銘澤見媽媽氣息平穩,忍不住抬頭看向爸爸。
“爸爸,這葯是師父從密室里拿出來的。
我見那密室很隱蔽,我來這麼久,都不知道祠堂還有一處密室。
相信葯應該是很好的葯吧。”
聽到兒子的諸多解釋,景承終於放心。
看來那葯對老人也很關鍵。
“銘澤,你要好好跟着你師父學習,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有了他的葯,你的媽媽才能挺過這最難的一關。”
見爸爸面色凝重,又到了做晚課的時間,景銘澤點點頭,向父親保證。
“爸爸,你放心,我會好好學習的,我也會記住這份恩情的。”
而一直站在山洞口的老人聽到這些話,欣慰的捋捋鬍子。
——
接下來的幾天,景承幾乎日夜守護,寸步不離。
而司恬的靈魂好似在另外一個空間,經過一重重的淬體。
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波。
總之,從最開始的無法忍受的疼痛,到現在每到痛疼到來的麻木。
她似乎已經適應了。
當然大佬喂的那兩粒葯也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至少讓她在沒辦法堅持的那一刻,留了一線生機。
司恬無力的躺在地上,也終於明白道長口中的重塑筋骨到底有多疼。
好似身上每一根骨頭,每一處筋脈全都打斷了重新組合一樣。
然後再慢慢癒合。
等癒合到三分的時候,會再一次重組。
她雖然沒計算過自己被重組了幾次,可大約記得至少有四次了。
然後要組合十次,才能完成筋骨重塑嗎?
這樣才能讓她與這個時空的司恬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
為什麼想要活着,這麼難呢!
司恬腦海里回想着這些年她所經歷的。
從沒穿書前,到穿書後。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
以前總會有些事記不清。
然她現在卻發現,哪怕每一秒的事,她都能重新想起來。
那些事彷彿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