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意味不明

第132章 意味不明

雖然心裏的感覺頗有幾分異樣,但眼下正是冬奧會的節骨眼上,雲澈並不敢在這種時候分心,因此,索性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尤其不要去想雪山上等着自己的紀和玉,坐索道回到山巔后也是第一時間就直奔雪道,途徑幾人觀看訓練的地點時也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在下午的訓練過程中,每一輪練習開始后,觀眾們的目光便都匯聚在了雪道上,而當選手們開始作索道上山時,則各自都小聲交流了起來,那位亞當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對紀和玉簡直稱得上非常感興趣,基本上一直在找話題與紀和玉聊天。

其實,亞當斯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這麼主動地去聊,而是實在很好奇,紀和玉究竟為什麼能成為在自家男友空中“全世界最冷淡的人”的雲澈的親密朋友,所以想要多了解他一點。

亞當斯十分健談,知識面也很廣,什麼都能聊兩句,最令紀和玉意外的是,這人似乎不止對高山滑雪很熟悉,對花滑也頗有一番研究,自己參加的這幾場國際大賽,從兩年前青年組的比賽開始直到前幾天的冬奧會,他竟然都看過,甚至家裏還收藏了一個自己簽過名的應援物玩偶!

“哈哈哈,就為這事,steve沒少給我白眼看,”亞當斯的語氣與其說是在打趣,倒不如說是在炫耀,炫耀自己有一個親愛的男友,“不過steve也只是嘴上凶凶,其實心裏乖得不得了。”

紀和玉對他們兩夫夫的感情問題並不是很感興趣,

直到天色漸暗,因為夜裏看不清賽道的緣故,夜間滑雪十分危險,雪場都是要關閉的,雲澈才和其他幾位選手一起回到了觀賽點。

遠遠地就見紀和玉不知和什麼人正熱絡地攀談,少年此時正站在冷風裏,脖頸間的圍巾不知何時已然被寒風吹開,斜斜得搭在頸項之間,露出一截比這皚皚白雪還要瑩白細膩的纖細脖頸,早已失去了保暖作用,卻是愈發叫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裏一癢。雪花幾乎落了他滿身,在黑色的羽絨大衣上顯得分外惹眼。

雲澈微微皺了皺眉,照例是在紀和玉身側能為他擋住風的地方站定,這才輕輕喚了他的名字:“和玉。”

正和亞當斯交談的紀和玉猛然回神,就見雲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索道上來了,在他身後,還站着幾個身量與雲澈一樣高大的異國男子,應該都是要和雲澈一起參加冬奧會的滑雪選手。

“圍巾都散了,也不知道冷。”雲澈語氣依舊是一貫的冷淡平靜,紀和玉卻從中聽出了一絲關懷之意,這才感覺到自己脖頸間涼颼颼的,就要伸手去將圍巾戴好。

結果,猝不及防就觸及了一雙溫熱厚實的手。

因為常年手持雪杖的緣故,雲澈的手並不像紀和玉這樣柔軟細膩,而是指腹上矇著一層粗糙的繭,骨節也比指節纖細修長的紀和玉要粗上一圈,幾乎可以將紀和玉的手完全包住。

竟是雲澈伸出了手,微微低頭替紀和玉整理着脖頸間的圍巾。

“手怎麼這樣涼。”雲澈低聲道。

這個位置雖然在山體之後,能夠擋住大多數的冷風,但也終究還是會有從別的方向吹過來,不可能完全擋住,加上氣溫又是極低,正常人在這樣的環境裏站了一下午也都受不了,就更不用說體脂率低到一個可怕的數字的紀和玉了。

因為體脂率很低的緣故,紀和玉全身上下幾乎沒什麼能禦寒的脂肪層,而且雖然這幾年他都呆在東北三省,但也是常年泡在室內冰場上,根本不適應這樣的氣溫。

大概是在冷風裏站得太久,紀和玉對手冷不冷的其實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被雲澈這麼輕輕一碰,雖只是不經意間一觸即離,他也到底是察覺到了原來對方的手比自己熱那麼多。

紀和玉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瞬的功夫,雲澈已然替他重新戴好了圍巾,伸出的手也已經收了回來,正神色平靜地站在一邊,彷彿剛才所做的事不過“舉手之勞”,實在不足掛齒。

蔣一清站在一邊神色愈發錯愕,在腦子裏拚命回想紀和玉與雲澈究竟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悉的,可是想來想去,總覺得這兩人見面的次數和時間也不會比自己多吧,他和雲澈認識了這麼久,從沒見雲澈這麼細心過。

而原本正與紀和玉攀談的亞當斯則和跟着雲澈一塊回來的斯蒂芬“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唇邊不自覺地泛起一抹促狹的笑。

“還好,就是吹了點風而已,我倒沒覺得冷,”也不知是不是腦子在冷風裏凍得太久以至於都有點不清醒了,紀和玉都沒覺得雲澈方才的舉動有何不妥,“下午的訓練是已經結束了嗎?”

雲澈點了點頭:“晚上雪場裏能見度不夠,而且晚上的山谷氣溫也更低,危險比白天更大,晚上是不會開放的,所以大家晚上都是回去做一些室內的體能訓練。”

眾人一起向前往選手村的接駁車停放點走去,在行走的過程中,亞當斯拽了斯蒂芬一把,向他介紹了一下紀和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雲澈很熟的緣故,這位斯蒂芬的自來熟程度與亞當斯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連問了紀和玉好幾個問題,大有幾分刨根問底的架勢,饒是紀和玉認為自己在圈子裏已經算很會說話的了,此時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雲澈察覺到了紀和玉的尷尬,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將紀和玉擋在自己身後,並且不留痕迹地在斯蒂芬問出新一個問題後接過了話頭。

在頂尖滑雪選手之間,雲澈與斯蒂芬的關係還算不錯,休賽期兩人都有空的時候,偶爾也會一起約着去新的雪山滑雪,就連斯蒂芬的男友亞當斯,雲澈也都認識,因此,斯蒂芬這麼變着法的跟紀和玉說話,主要還是因為好奇這個能令待人接物都無比冷淡的雲澈難得流露出些許溫柔的情緒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

而雲澈主動接過了話頭,又無疑是一種回護之意,斯蒂芬雖然大大咧咧但並不是沒有眼力見,立刻就“放過了”紀和玉。

次日紀和玉本來還想要接着去看他們訓練,結果卻被雲澈以山上太冷了為由斷然拒絕,紀和玉哭笑不得地爭辯道:“我真的不冷啊哥,山上也就是風大了點,衣服穿夠了其實也沒什麼,你們天天在雪場上訓練不都沒事?”

“這附近應該也是旅遊區,有幾個頗具e國特色的風情小鎮,你可以跟一清一塊出去轉轉,”雲澈平靜地說,“難得出來一趟,在附近走走也好。”

“就是啊小玉,”一直插不上話的蔣一清這會兒終於能夠“發表意見”了,“山上太冷了,你要是真的凍着涼了,陳教和駱老師非罵死我不可,再說了,訓練有什麼好看的,下了雪坡之後就啥也看不見了,等比賽那天不是還能看個夠嗎?倒不如趁此機會在這附近轉轉,也可以給衍芝、彥池和孟潯他們帶點紀念品啥的。”

蔣一清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雲澈“邀請”他倆來看比賽的,這會兒卻又要“攆他們走”,但下山逛逛確實比留在雪山裡看訓練有意思一些,訓練偶爾看看可以,在這裏泡三四天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然而,紀和玉遲疑了一下,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說好了是來看雲哥比賽的,我還是留在這裏吧,蔣哥,要不你自己去附近的小鎮上轉轉?我們是該給其他隊員們帶點紀念品之類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留在這裏不礙事的,再說了,雲哥也在這裏,看訓練的時候我和亞當斯他們待在一塊就是了,不會有事的。“

霧都周圍的異域小鎮,紀和玉上輩子來比賽的時候也都玩過了,並不差這一回,而看雲澈的滑雪訓練卻是絕對新鮮的體驗,這個項目實在是太具視覺衝擊力和震撼力了,紀和玉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太會看膩歪的,就像亞當斯,聽他講他已經關注了這個項目快十年了,也依舊很喜愛這樣震撼人心的項目。

更何況,來看比賽,本就是他答應了雲澈的,雲哥幫了他那麼多忙,不管是比賽的事情還是他那個“家”里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這一路走來能夠如此順利,雲澈着實是功不可沒,他雖然不能幫雲澈做些什麼,但在冬奧開賽前的這幾天裏,送上一些來自朋友的陪伴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陪伴到底有沒有用,不過紀和玉多多少少還是相信一些“玄學”,心靈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夠影響比賽的發揮和成績的。

蔣一清見紀和玉這麼說了,知道他大概是真的很想留在這裏,只得默默嘆了口氣,準備“捨命陪君子”,跟紀和玉一起留下來看他們訓練了。雖然紀和玉一再保證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留在這裏看訓練賽的也不止紀和玉一人,但畢竟亞當斯他們才剛剛認識不久,並不值得信賴;而雲澈又要顧着訓練的事,哪怕再怎麼細心也沒辦法面面俱到。紀和玉雖然心智頗為成熟,也畢竟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蔣一清實在不放心撇下他一個人出去玩。

然而,雲澈卻是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

紀和玉愣了一下,試探道:“不方便嗎,哥?”

晃眼的日光自雲層間傾瀉而下,灑在少年姣好昳麗的眉眼之間,那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裏簡直噙滿了水光,襯得他左眼眼尾下那顆殷紅的淚痣愈發明艷。

這是一種清純而又張揚的美,可偏偏,少年對自己的姝色一無所知,更對這種美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的危險一無所知,仍舊以他波光瀲灧的眼眸望着一旁的雲澈。

雲澈喉頭微動,嗓子不自覺地有些發緊,雖然在與人說話時不直視對方的眼睛實在很不禮貌,此時,也只得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避免與紀和玉的對視,語氣有些微啞道:“沒有不方便,只是……”

“只是天氣太冷,你會着涼,而我……”雲澈說話時一貫語氣平靜沒有起伏,也極少有聲音強弱的差別,但眼下,他卻發覺自己實在很難將所有的話說之於口,聲音也不自覺地漸漸壓低,低到只有自己和紀和玉兩人可以聽見,而不遠處的蔣一清都很難聽清。

“而我會分心,和玉。”雲澈忽然又注視着紀和玉的雙眼,只是望向紀和玉的目光里,漸漸染上了幾分紀和玉看不懂的神色,那是紀和玉從未在雲澈眼中見過的冷然、強硬甚至是偏執,而且還有些許難以揣摩的情緒,哪怕紀和玉上輩子和雲澈差不多歲數,也根本讀不懂這位雲家未來掌權人的目光,只知道,面對這樣的目光,哪怕是再有主意、再倔強的人,也很難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至少紀和玉不能。

哪怕雲澈數次幫助了自己,甚至還在自己被紀明成找上時出面相助,還在暗地裏多次處理了紀家的那些腌臢事情,紀和玉對雲澈是華國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未來掌權人這件事有多少清晰的認知,實在是雲澈平日裏很是低調,對他和蔣一清這些朋友也都不錯,根本就沒有半點上位者的架子和脾氣,甚至是溫柔細心的。

然而此時,紀和玉卻是對雲澈真實的身份,有了清晰無比的認知。

雲澈的目光中那不容拒絕的強硬,是只有長期處於上流社會的人才可能擁有的。而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簡直一改雲澈往日裏冷淡平靜的表象,如一團深不見底的墨色,甚至讓紀和玉恍惚間生出了幾分雲澈實在危險、且這樣的目光根本就不亞於吃人的目光的錯覺。

紀和玉的心猛地顫了一下,就連一旁原本“置身事外”的蔣一清,雖然沒有聽清楚兩人究竟說了什麼,也都覺得氣氛有些不妙,正想着要不要硬着頭皮將紀和玉向後拉半步,或是對雲澈說些什麼。

就在蔣一清猶豫的時候,雲澈原本複雜到叫人根本無法看清的神色,忽然又平靜了下來,語氣也難得地帶上了一點笑意。

“而我會分心,和玉,”見紀和玉的表情有些茫然,放鬆了下來的雲澈輕笑一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道,“有些事情,可以等這段時間的事情忙完再說,不是嗎?”

雖然沒有聽懂雲澈在說什麼,但紀和玉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和一清好好玩,”雲澈淡淡道,“好不容易比完賽可以放鬆幾天,就別陪我在這裏吹風了。高山滑雪的項目很多,有速降、迴轉、大迴轉、超級大迴轉以及全能,賽程也比較長,還有很長時間可以看,不急於這一時。”

“和玉,我們不急於這一時。”雲澈語氣平靜地重複道。

“那哥我就不打擾你了,”紀和玉雖然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倒也沒再追問什麼,“訓練加油,我們比賽見,我會給你也帶紀念品的。”

“……好。”雲澈輕聲道。

接着,雲澈轉向了一邊一臉茫然的蔣一清,已然恢復了往日裏慣常的語氣:“這幾天好好照顧和玉。”

雲澈承認自己方才的確是有些失態了,不過他對蔣一清的性子了解得很,這位好友的神經比誰都粗,必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的;而紀和玉那邊就更不用擔心了,少年雖然心智成熟遠超同齡人,情商和為人處世的能力也都很高,但從某些層面來看,卻又單純得過分,彷彿他的生活里除了花滑再無其他,換言之,紀和玉雖然成熟得很,但那也只是在與比賽有關的事情上成熟,其他時候,少年簡直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果然,蔣一清只是皺了皺眉,不滿道:“不是,阿澈,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靠譜啊,我好歹也是小玉的同門師兄,自然知道要照顧他的,你好好比你的賽就是了,別瞎操心。”

紀和玉也哭笑不得地說:“放心吧哥,我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這麼多年一個人都這麼過來了,難道在這裏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紀和玉雖然覺得雲澈今天有點奇怪,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雲澈是肯定不會做對他不好的事的,因此紀和玉也就沒再多想,和蔣一清一起坐車去了周邊的小鎮。

這些地方雖然紀和玉上輩子比賽的時候也都曾來過,但這幾天“舊地重遊”,也還是讓紀和玉的心情放鬆了不少,順便和蔣一清一起給國家隊裏沒跟來的其他隊員們,以及訓練基地所有工作人員都帶了點紀念品。

原本蔣一清想着,就給陳衍芝他們幾個帶點東西也就差不多了,是紀和玉提出來不只有其他隊員們,還有教練組,以及基地里所有的後勤人員們,平時對他們的照顧和幫助都很多,自然都不能落下,紀念品本來也花不了多少錢,貴在一個心意上。幸好小鎮的遊客服務中心提供將商品遠程郵寄的服務,否則這麼多人的禮物,就靠他們兩個還真帶不回去。

蔣一清不得不再次感嘆了一下難怪紀和玉能成為國家隊訓練基地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團寵”,實在是紀和玉太會為人着想了。

在給大家的紀念品都買好以後,兩人一塊走進了一家頗具民族風情的織物店。

蔣一清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倒是紀和玉在檯子前轉了轉,最後選了一條黑色、一條白色的、花紋款式頗為相似的圍巾。

見紀和玉沒有將這兩條圍巾送去郵寄的意思,蔣一清便隨口問道:“是要留着自己戴嗎?也好,這邊天冷,你多準備點防寒用品還是挺有必要的。”

紀和玉隨口答道:“這個白色的留着自己戴,那條黑的準備帶回去送給雲哥,不是走之前說了要給他帶紀念品的嗎?”

其實,紀和玉原來還在猶豫到底要給雲澈帶點什麼,不過就在剛剛,他和蔣一清走進這家店鋪的時候,看到檯子上掛着的那些圍巾,莫名就想起了昨天雲澈微微低頭替自己整理圍巾的樣子,而後又想起,好像從來沒見雲澈戴過圍巾,所以乾脆就送他一條好了。

蔣一清張了張嘴,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他雖大大咧咧慣了,也知道送圍巾的含義有多親密曖昧,但是紀和玉的神色又實在坦坦蕩蕩,讓蔣一清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多想了。

……算了,由着他去吧。紀和玉跟雲澈都是再正經不過的正經人,指不定就不會想這麼多呢。

蔣一清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反而眯了眯眼睛,狀似“吃醋”道:“小玉,你怎麼光給雲澈那傢伙買禮物,都不給我買啊,我難道不是你最好的師兄了嗎?”

“怎麼會,你當然是啊蔣哥,”紀和玉失笑道,“只是現在雲哥不在這裏,就我們兩個在一塊,所以我才給他帶點東西。蔣哥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我直接送你就好了。”

聽紀和玉這麼說了,蔣一清的心情才“好了不少”,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算啦,你師兄我還在乎你這點錢嗎?哪有人當面給朋友買禮物的呀,我不過是逗你玩呢,不用當真的小玉,你有這份心就好啦,果然,我才是你最好的師兄嘛,雲澈那傢伙明明什麼都不是。”

比賽前的這幾天很快過去,在高山滑雪項目正式開賽的前一天,紀和玉與蔣一清回到了選手村,準備第二天和雲澈一起到比賽場地上去給雲澈加油。

華國的冰雪運動並不興盛,不止花滑,滑雪也同樣如此,華國的高山滑雪項目,幾乎完全是由雲澈一人開拓、又由雲澈一人推向極致的,雖然在這個項目上,雲澈仍舊未能打破西方國家的重重封鎖,登上最高的領獎台,但銀牌、銅牌也都拿了不少,紀和玉跟蔣一清並不是特別擔心雲澈的比賽成績,只要他能正常發揮就好。

晚間,在見到雲澈之後,紀和玉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給雲澈挑選的禮物送給了他。

雲澈道了謝后,打開了禮物的外包裝,就見那盒子裏裝着的,赫然就是一條與紀和玉頸項間那條白色圍巾款式相仿的黑色圍巾。

“……和玉。”雲澈的神色當即就變了,嗓音也不自覺地有些喑啞。

“嗯,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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