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桃花醉
邱老五是知道她的喜好和飯量的,蕭玖把最後一口湯喝完,心滿意足地躺在了床上。
好幾天沒有這麼舒坦地躺在床上了,蕭玖打了幾個滾。
她看着天花板,想着空間裏的黃金,忽然就笑了起來,她好像和黃金結下了不解之緣。
這批黃金跟之前的不一樣,那些,她是從一開始就打算捐出去的,放在空間裏等着時機成熟也不會覺得可惜。
這些黃金就不一樣了,就這麼放在空間裏感覺有點浪費了,不知道秦硯有沒有什麼章程?
還有,離十五市中市開啟還有幾天,這幾天,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過去和秦硯商量一下,看看他對黃金有什麼安排,以她對秦硯的了解,全部捐出去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辦法解釋清楚黃金的來源,他也不會像她那樣弄成意外發現的樣子,把功勞大打折扣。
明天再去看看衛幼寧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住在一起都還適應嗎?
還有小風,到時候,在秦硯家裏多放幾壇加空間井水的酒。
以她淺顯的飼養動物的知識,小動物們最好不要吃喝人類的食物與酒水飲料,只是,現在講究不了那麼多。
小風好像還有了酒癮,桃花醉至少對身體有些益處,希望能幫到小風。
想着想着,蕭玖就睡了過去。
秦硯到家后,就不像蕭玖這麼幸福了,沒有人給他等門,也沒有人給他留飯。
他也沒有睡意,就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看着夜空沉思。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襯得旁邊的星辰失了顏色。
他想起了坐着汪季銘車回來的時候,蕭玖略有些疲憊的眼神。
他是知道空間井水的功效的,倒是不擔心她會累着,或者哪裏不舒服。
但那種眼神中透出來的疲憊,還是撞進了他的心裏。
他不說十分了解蕭玖,七八分還是有的。
如今這樣幾乎連軸轉的生活,未必是她喜歡的。
從前,姜老麻煩纏身,又守着天大的秘密,蕭玖做的很多事情,多是為了保全他們一家人。
因為,有秘密的不光是姜老,還有她自己。
她是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吃了不止一次的虧,然後在失望中一點點堅強獨立,慢慢把把自己武裝起來的。
生活可以有很多種的可能性,他和蕭玖未來的人生路還很長,他希望蕭玖能找到最讓她舒服的生活方式。
不過,這件事情,需要契機。
貿然提出來,他和蕭玖之間相處模式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時機還未到。
想起蕭玖空間裏的黃金,以她的性格,估計明天就會過來問自己準備怎麼處置,秦硯失笑。
他可不像她那麼無私,這批黃金,他是不會捐的,放在自己的手裏,也能做很多的事情。
他總要有些自己的力量,才能護着她,護着她的家人,讓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回到自己四合院的汪季銘也沒有睡,他難得的覺得有些焦躁。
這人抓了一茬,又來一茬,無窮無盡似的,他都懷疑,當初自己信誓旦旦地說要在有生之年肅清潛伏於華國的敵人,還能不能實現。
他是不是盲目自大,看不清形勢了?
尤其是今天抓住的三個大園主,很多事情都表明,他們應該跟京城的某位大人物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沒有人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升起在京郊種植罌粟的念頭,這更多的像一個試探。
試探什麼?他沒有絲毫頭緒,這讓他非常無力。
在某個瞬間,他甚至想撂挑子不幹了。
他深吸一口氣,趕緊說服自己,不要被蕭玖的工作態度影響到,那傢伙最擅長的就是整各種理由不上班。
想到明天還有一堆的事情等着自己,還是去睡吧,老了,今天不睡,明天就熬不住了。
誰能知道,他就睡了一晚上,準確來說就幾個小時呢,保密局竟然就出了事,那三個園主都死了。
汪季銘看着現場,面無表情聽魯朋說,他們是自殺的,他深深看了眼魯朋。
“昨天晚上值班的人是誰?”
“是我,我身上的舊傷沒好全,不小心睡了過去。”魯朋非常羞愧,在汪季銘的眼神下,連頭也不敢抬。
“還有呢,局裏的規定,晚上值班起碼要兩個人。”
“後半夜的時候,小趙吃了家裏帶來的宵夜,吃壞了肚子,我就讓他先回去了。”
接着,他很快補上一句:“那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我以為不會出事的。”
“局長,我願意引咎辭職。”他低聲說道。
“魯朋,你還記得你入職的時候,宣誓的內容嗎?”
魯朋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去寫辭職報告。”
說完就轉身去了辦公室。
汪季銘沉默地看着“自殺”現場,收押室里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床被子,三位園主都“不約而同”撕了被子,把自己掛在了房樑上。
現場非常乾淨,法醫也已經把事件定性成自殺,但汪季銘知道,這不可能。
他看向關着阿木和阿美的房間,如果他再晚點到,恐怕他們也要“自殺”了吧。
蕭玖是被邱老五叫醒的,這一覺,她睡得非常沉,被叫醒的時候,還有些懵。
穿好衣服走下樓,問邱老五:“五叔,怎麼了?”
“有電話找你。”他示意電話還沒掛,讓她去接。
蕭玖拿起話筒,“喂”了一聲,就聽見電話對面的秦硯對她說:“剛剛老汪給我打了個電話,三大園主一起自殺了。”
蕭玖最後的一點睡意消散殆盡:“怎麼可能?”
“我現在來接你,我們去一趟單位。”
“好。”
蕭玖掛了電話,還有些回不了神,昨天汪季銘還說,他要挖出深藏在隊伍中的敵人,今天,三大園主就“自殺”了。
她快速洗漱完,拿起邱老五給她準備的包子,跟家人說了一聲后,就出門了。
秦硯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蕭玖不止一次感慨有車真是方便,但她已經很久沒有提起自己要買車的事情了。
“給你,早飯。”蕭玖把手裏多拿的包子遞給秦硯。
秦硯沒有客氣,接過去咬了一口。
蕭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他能毫無顧忌地接過她手裏任何食物的人。
“老汪估計會大受打擊。”秦硯咽下包子,輕踩油門往外開去。
“不至於吧,老汪的心臟可是經過千錘百鍊的。”蕭玖坐正身體,把窗戶開了一條縫。
不知不覺,秋天就到了,早晚的風都透着一絲涼意。
“昨天晚上是魯朋和小趙值的班,天快亮的時候,小趙吃了家裏帶來的宵夜后不舒服,魯朋讓他回去了。”
蕭玖整理頭髮的動作頓住。
“魯朋已經辭職了。”
從汪季銘擔任保密局局長的第一天開始,魯朋就跟着他東奔西跑。
上次他們使苦肉計都沒有瞞着魯朋,可見汪季銘對魯朋的看重與信任。
“怎麼會這樣?”
秦硯搖頭:“人心難測。”
蕭玖的手上出現一壇桃花醉:“老汪可能需要這個。”
秦硯失笑:“我今天早上出來,小風筆直坐等在大門口。”
見蕭玖的注意力被他的話吸引,他接著說:“你猜到它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吧。”
蕭玖點頭,那時候,就是因為秦硯家有好酒,才讓小風迫不及待回來的,結果,它和裴風歌安頓好后,秦硯一直在忙。
如今倒好,急的小風都去堵門了。
蕭玖的臉上就有了笑意:“討酒喝?”
“是,我讓它進來,喝完了再走,人家不肯,吱吱喊着,我就給了它一小壇,這才把它打發走。”
“不會是裴風歌自己也想喝,指使小風去你那裏拿酒的吧。”
“**不離十。”
“本來今天想過去看看他們的。”蕭玖說道。
“小風看着很精神,你放心吧,下回再找個時間去看他們。”
“好。”
說著話,保密局就到了,秦硯接過酒罈子,和蕭玖一起往汪季銘的辦公室走去。
“汪局。”辦公室門開着,蕭玖輕敲了幾下示意后,和秦硯走了進去。
秦硯把手上的酒罈放到汪季銘面前:“小玖怕你心情不好,特意給你帶來的。”
汪季銘原本陰沉的臉色,果然好上了幾分,他站起身,照舊把桃花醉鎖在了柜子裏。
“還是蕭玖懂我,放心吧,我沒事,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他嘴裏的“個人”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知道。
這件事情就跟武田智的事情一樣膈應人,都知道是魯朋做的,但沒有一點證據。
“他有沒有說是為什麼?”想起從前和魯朋的相處,蕭玖沒忍住,問了一句。
“沒說,交了辭呈就走了。”
“可惜了。”蕭玖說道。
“汪局,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蕭玖問,秦硯也看向他。
“阿木應該還知道一些東西,上次怕三大園主收到消息直接跑了,時間倉促,沒有細問。”
“現在人已經換了個地方收押,我準備再去審一審。”
汪季銘鄭重說道:“我一定會把人揪出來的。”
“你們還是跟晚市那條線,我這邊有什麼事情會聯繫你們。”
“嗯,那邊跟三大園主曖昧不清,肯定會有新的線索的。”
“那個叫昆哥的,抓到了嗎?”秦硯問。
“還沒有,躲了起來。”
“他身上應該也能挖點東西出來。”
“的確,我會安排人去跟進,你們自己小心,不是我給的消息,不要信。”
“好。”
事情說完,看汪季銘情緒也穩定,蕭玖就和秦硯離開了。
十五快到了,這次,他們準備好好會會這市中市的幕後之人。
五進大宅,孟卓遠跪在下首,封思道沒理他,就讓他這麼跪着。
“封爺,是我疏忽了。”孟卓遠說道。
他一直很怕放下所有事情的封思道會就這麼去了,這幾年,一直表現出自己能力不足,需要他指點的樣子。
封思道心裏未必不清楚他的心思,雖有些恨鐵不成鋼,到底是支撐了下來。
但這次,卻是是孟卓遠真的疏忽了,竟然差點讓人鑽了空子。
事情還是三大園主引起的,他們久等不來之前孝敬的靠山,說好的等待的最後的期限也過了。
他們本來都打算離開了,在小南街偶爾認識了昆哥,從他嘴裏聽到京郊幾個村子的特殊性。
正好,這個時候,又有人主動聯繫了他們。
他們三個人回招待所一商量,一個異想天開,膽大包天的計劃就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