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哥譚東區的建築老舊化嚴重，早年的建築群彷彿不存在什麼設計可言，樓房擠擠挨挨，光線難以穿行。
在白天，高樓的遮擋都讓街巷裏帶上一種昏沉感，看到太陽都困難。到了夜晚，陰翳更是無處不在，混沌的環境彷彿讓罪惡也更容易在陰影里滋生出來了一般。
又有兩幫年輕人在街頭吵起來了。
沒人清楚他們吵架的原因，可能是一方中的誰多看了另對方一眼，也可能是在轉角擦肩而過的時候誰撞了誰一下。別小瞧街頭的年輕人們，他們總能為任何意想不到的無聊事吵架。
街邊小店的老闆們觀望着，隨時在可能被波及前把防盜門拉上，路過的人群也在繞着他們走。
附近一棟牆體灰敗的老舊建築上，還有一個人影正站在天台邊緣，望着樓下吵架的年輕人們。
如果此時站在天台上的是異種，這沒什麼問題；如果這個人影是火惡魔，那也很正常。但如果站在這棟七八層高的舊樓邊緣的是個人類的女孩兒的話……
這一幕把系統看得程序都要不穩定了，電流音都上了顫嗓兒：“宿主，你不是說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冒險嗎……”
這個晚上，當愛爾柏塔登上石像鬼的號飛到她居住的高檔公寓的時候，系統還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當怪物馬甲藉著‘隱匿氣息’的被動效果，沒有觸發安全警報地跟宿主本體會和時，系統還在想宿主要幹什麼。
而當石像鬼張開翅膀抱着本體飛起來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宿主打算做什麼的系統尖叫了起來！
……但如果尖叫有用的話，它的宿主就不會在深夜裏出現在夜間的樓頂了。
“嗯？我說過嗎？我說了什麼？”愛爾柏塔正觀察着下方的街道分佈。
系統就差沒把她說過的話放一遍給她聽了：“真的！您說過‘不會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早上的時候宿主才剛告訴過它她不會亂來，晚上的時候就帶着自己的身體東區來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吃完飯出來散步那麼簡單。
“說不定我只是想出來走走呢？”愛爾柏塔朔。
系統：“……”
系統欲言又止，先不說它看出了宿主還是為節點任務出來的。
……宿主真的覺得站在二十多米高、且沒有一點保護措施的天台不是種危險？
巷子間這時刮過一道大風，氣流上涌，吹得天台上掛着的舊衣服隨風搖擺，銹跡斑斑的晾衣桿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灰色運動連帽衫的女孩兒衣袖被風吹得鼓起，在大樓邊緣看上去搖搖欲墜。
想起曾被宿主嚇過的石像鬼跟惡靈，這會兒系統深刻體會到了半條統命快嚇沒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系統抽了抽鼻子：“宿主，你讓異種接你下去吧，我怕高……”
樓下吵架的年輕人散開了，原因是他們看到一輛巡邏的警車路過了附近。
系統看到愛爾柏塔也總算下樓了，她用石像鬼直接把自己接到了地上。
……只不過剛一落地就點上了【特殊的蠟燭】。
“放心，我確實沒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愛爾柏塔環視着周圍，選了其中一夥年輕人離開的方向跟着走去。
她下樓后把角色下線的位置又停回了剛才的頂樓，只要她不走出太遠，三四條街以內，怪物們的支援都來得及。火惡魔利用火焰氣流衝刺縮短距離更是只在一個眨眼間。
“上午之前我確實沒想過自己出來，但現在多了重保險。”愛爾柏塔手裏這時出現了不久前抽到的替身娃娃的道具，“我們今早遇到了一個惡靈。”
替身娃娃交換傷害的目標必須是活物，早上的時候他們遇到的惡靈就正好可以用在綁定傷害上，這相當於她擁有一次免傷的保障。只要她的身體沒有一招致命的風險，接下來不管反擊還是逃跑，就有餘地了。
白天學校的課間，她無意聽到低年級的同學在討論有個同學今天沒來上學，老師給的理由是那同學生病了，但知情的人說真正的原因是那個女生昨晚不見了。
學生之間都隱約傳起了失蹤的事，早上司機又告訴她不要亂跑，情況好像在變得嚴重……
“我不會做超出能力範圍的事，而且你不是也能幫我注意周圍的危險嗎？”愛爾柏塔說。不管能不能引出來失蹤案相關的人，都試一試再說。
突然聽到自己被宿主放入計劃的一環，系統很意外：“放心吧宿主！我會盡我所能保障您的安全！”
……完全忘了前一秒還抽抽啼啼想勸宿主回去。
【確認使用‘角色技能卡’給‘異種’？】
——是。
【技能解鎖：威懾。】
【提高周圍敵人百分之三十的恐懼值；附加效果：同時增加目標敵人百分之三十的仇恨。】
該做的準備都要做一下，愛爾柏塔這次把角色技能卡給異種使用了。火惡魔的傷害極高，但挑場合，而她又沒法確定這次的敵人到底是人還是異生物。
……只不過異種的技能每次還真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
他的二技能是一個強制拉仇恨的技能，恫嚇的同時也會讓敵人集火到他身上。
不過異種在打鬥上還用不着怕。被愛爾柏塔提升過階段等級的異種各項屬性又上漲了，體型也跟系統之前說的那樣看上去更強悍了。
道具欄中的‘神奇的海螺’突然發出了一聲動靜。
“宿主，通訊響了。”系統注意到了，“好像是石像鬼在聯繫你。”
“老大，老大你在嗎！——”
愛爾柏塔放學后找了個時間把神奇的海螺中的一個給了韋恩塔上的石像鬼，讓他遇到重要情報時聯繫她。
剛一拿出海螺，石像鬼那故意壓低了聲音的隱秘語調就傳了來，“我看到gcpd今晚出動了一半的警車，他們開往的方向是東區！”
愛爾柏塔此時沒法切換惡魔，她不想暴露她的身份……但石像鬼難得說到了對她來說有用的情報。
愛爾柏塔思考片刻，壓低聲音道：“繼續說。”
惡魔的嗓音成熟且帶了分慵懶的魅惑，跟她聲音唯一相似的地方只有都帶着幾分低沉的冷意。
石像鬼沒聽出來問題，“就、就只有這些？聽說是有位高官的女兒在半夜約會的時候不見了，那位高官拿選票的事威脅警局趕緊把人找到，局長就火急火燎地派出去了不少人……”
愛爾柏塔不知道該說她今晚出來的是時候還是不是時候，警察的人趕來這邊搜索，意味着她最大麻煩說不定不是異生物之類的傢伙。
……而是那些會送半夜‘離家出走’的女孩兒回家的警察。
“很好。”至少她等會兒知道要躲着點兒警察了。
石像鬼一聽，立即又興奮說道：“大人，我今天還聽到了好幾條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
“說吧。”
“冰山俱樂部出現大起食物中毒事件，疑似羅馬人覬覦企鵝人地盤！”
愛爾柏塔：“呃。”
“您對不感興趣嗎，那這個呢——布魯斯·韋恩深夜幽會何人？”
愛爾柏塔：“……”
“下水道真的有鱷魚？”
愛爾柏塔默默地把通訊給掛了，她為什麼會冒出讓石像鬼發散思維的想法。
“小妹妹……”
愛爾柏塔面前突然籠罩下來一個陰影，攔住了她路的個頭瘦高的街頭混混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一個人這麼晚要去哪兒呀？”
愛爾柏塔後退出一步，但她發現身後也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深夜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的女孩兒需要擔心的可能不是什麼怪物……還有可能是不懷好意的人。
“他們有五個人……抱歉宿主，我剛才發現他們了，但我沒能第一時間甄別出對您有惡意的人類……”
“沒事，現在離剛才下線的地方只隔了一個街口。”愛爾柏塔安慰着系統。人的惡意有時候就出現在一瞬間。
“請讓我離開，我要回家。”連帽下的聲音冷靜地對面前的幾人道，試圖讓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前面到不了你的家，但我們倒是能幫你找一張暖和的床。”為首的混混嬉笑着伸出手，想要扯下愛爾柏塔的帽子。
但就在愛爾柏塔考慮直接切號，還是先試試有趣的日記本的效果的時候。
“砰——”從天而降的黑影一拳砸在了那人臉上。
“媽的！誰——蝙！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