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VR模式中】
你那小破電腦要好好打一個遊戲果然還是太勉強，於是一番並不太妙的遊戲體驗后，你還是決定扛起整箱咖啡果凍去找你的齊木表哥，讓他重新給你打開VR模式。
你老家離你表哥家並不算太遠，偷吃掉三盒咖啡果凍的功夫也就到了。
來到久違的齊木宅，按響門鈴，給你開門的赫然是個看起來不太聰明……咳，看着一臉和氣的舅媽。
“啊啦，是寶寶啊，”她笑容滿面地叫着你羞恥的乳名，就要將你熱情迎進門內，“來找小楠的嗎？快進來快進來~”
你道了聲打擾了，腳趾扣完地面走近齊木家。
只是不湊巧的是，這趟過來被你拜託的主角齊木楠雄似乎出了點狀況。
“這是在練習狗刨嗎？”
一進門，你就看着你那不靠譜的舅舅齊木國春一臉驚慌圍繞着地板上呈現彎曲“大”字趴倒的粉發少年
對方全身蠕動着看起來極力想要站起的樣子，可他其中一隻手只是看起來輕飄飄地撐了那麼一下地板，便驚駭地在其上留下一枚深深的巴掌印章。
“哦呼……”
你已經習慣了但又不是太習慣地感慨了一聲，下意識往這名超能力者頭頂看去，發現平日裏插.着的兩根棒棒糖棍子果然變成了一根……
好傢夥，那隻被齊木空助製造出來遏制對方超能力失控的黑科技裝置又雙叒叕壞掉了么？
你的好表哥現在的階段看來有些自顧不暇。
“那個，齊木A……”走過去，你剛想要稍微跟人打招呼。
便看到原本已經攙扶着被擠壓成壓縮餅乾沙發、勉力好不容易站起一點的齊木楠雄被你這麼一打岔，身體像是不受控制直勾勾再次往地面栽去。
划著弧線下墜的腦袋像是棒錘一樣，沉重地錘壞了他們家的地板。
“楠雄！！！”背景板是舅舅國春《吶喊》名畫式的哀叫，“不要啊楠雄！媽媽今天早上剛剛上好的蠟！”
你：“……”你只關心地板么？
“不好意思啊，寶寶。”
見你傻站了半天都沒時機插上話，你的舅媽摸着左側臉頰，滿臉愧疚對你笑笑：
“要找小楠玩的話，你來的剛好不是時候呢，小楠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他剛剛看到蟑螂，結果受到驚嚇就把他的棒棒給撞歪了。”
原來如此。
這可不得了，齊木楠雄要是缺少了抑制裝置恐怕是要分分鐘毀滅世界。
不過世界什麼的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反正這玩意在各個平行時空毀了一遍又一遍屬於是保留節目一點不新奇了，現在的你腦子裏只有遊戲。
於是最後一臉淡定的你還是見縫插針走了過去，戳了戳地上灰頭土臉粉毛少年的臉頰提出訴求：
“楠雄表哥，我還想要進那個遊戲，再幫幫忙。”
“貢品放到你家鞋櫃旁邊了，拒絕的話就喂你吃康復新液哦？再考慮一……”
然而你的話還沒說完，立刻便見眼神變得有些陰測測的齊木表哥抬起腦袋，滿臉大寫着嫌棄地朝你射來視線。
他現在的威力屬實強悍，只用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便將你一把震暈在了當場。
而等你恢復意識再度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是身處在遊戲當中了。
嗯嗯？
這就VR模式自動觸發了嗎？
管他呢，能玩就行！
雖然好像找不到退出鍵了，視野也可能因為齊木A夢狀態不好時不時出現波浪狀的扭曲……
不過想着反正到時候對方的棒棒糖裝飾總會修好的，齊木空助不可能對他寶貝的哦豆豆放置不管，索性你就啥也沒管，相當佛性地投入到了快樂的玩遊戲進程。
閉眼等了一會兒，發現當前視野終於沒有像剛剛是吃下毒蘑菇一般那麼旋轉扭曲了，你重新睜開眼，當即便與面前滿臉震驚的兩個dK對視上了。
E…誰來着？
哦，想起來了，貌似是那兩個給裝備的像素工具人（劃掉）貌似是你們班上的兩個怨種同學。
“Hello~”
你心情不錯，率先給他打了個招呼。
他倆沒有反應，維持着一動不動凹表情的狀態。
“？”
遊戲還沒被激活嗎？
又反應了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角度不對。
好傢夥，怪不得怎麼感覺是居高臨下的視角，你發現自己居然還緊貼在天花板的牆皮上，並且這時系統冒出文字提示你腳底的蛛絲已經失去了粘性。
而當自己察覺到有哪裏不妙的時候，整個人早已做着自由落體動作“啪嗒”一聲砸了下來。
“哇啊！”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你這麼一落，剛好再次砸到了正下方如雕塑般傻站着不動的五條悟。
你：這什麼百分百空手被當肉墊的特技么？這人好牛啊。
暗自吐槽一下，結果對方被你這麼一砸順勢像被觸發了什麼開關，終於從待機的傻愣模樣重新活了過來。
“可惡！你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他炸着毛一把將你從身上摘下，自己站起來無比跳腳地指住你；
“跟老子有仇嗎？已經第二次了吧！”
他那表情比起困擾更像生氣。
似乎對你完全沒轍的樣子。
天曉得為什麼最強的他明明擁有六眼和常人無法比擬的反應速度，為何每次都還能被你這個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二貨砸中。
到底為什麼……自己每次都偏偏躲不開這人的偷襲？
難不成遇到剋星了？？
一旁的夏油傑倒是比白毛摯友淡定許多，他盡量無視掉了新同學神魔一般的迷幻睡姿，裝作稀疏平常率先對你表示了禮貌：
“你好，好耶同學，昨晚……呃，睡得好嗎？”
“今天9點有節理論課來着，要吃早餐的話就得快些。”
聞言，從地上爬起來的你左瞅了一眼，右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跳出回應的選項，於是一語不發乾脆嘗試朝一黑一白dk二人走近一步。
“！”
“！”
結果這倆小子警惕着你呢，不知道你這邊可能又發什麼癲整什麼么蛾子，條件反射捂住褲/襠部分一連倒退了50米。
動作整整齊齊的。
你：？
這兩人那麼緊張幹嘛？
你心說自己又不會再去扯丸子頭的劉海（因為只賣了0.1r）雖然那個叫做五條悟的白毛墨鏡倒好像全身上下挺值錢的，不知道那頭顏色特殊的白毛能賣多少……
不過掃了眼自己面板中因為沒吃早餐引發【飢餓】狀態而削減的部分體力，你很快便打消了開啟戰鬥搜刮裝備的念頭，後來還是難得老老實實了一次被兩個dK帶到學校食堂。
*
來到男女寢之間設立的一棟一層建築，你發現這遊戲裏的食堂並不像你在現實中上學那樣飯點便人滿為患。
不算太大的空間窸窸窣窣一個巴掌能夠數過來的寥寥幾人，提供餐點的窗口也只有幾個子。
似乎是看出了你臉上浮現的疑惑，沒有和白毛一來就衝去糕點區、還陪在你旁邊的黑髮dk對你貼心地解釋：人少是因為整個學校全部加起來大概就只有10來個不到20的學生而已。
“這幾年一個年級一般只有一個班，我們年級加上你今年更是只
有4名學生。”
原來如此。
這麼看來日本人口的老齡化和青少年短缺還真是相當嚴重啊，都已經體現到遊戲裏來了么……你這麼有的沒的地想着，伸頭探進其中一個窗口查看餐點。
A套餐……100人民幣。
B套餐……120人民幣
C套餐……130人民幣
早點而已，為什麼都那麼貴啦。
雖然很想吐槽為啥日本這邊一大早就吃得下這麼豐盛，飯x主菜x配菜x腌菜x湯一應俱全……明明你現實里都是簡簡單單啃兩個2.5r的肉包子而已啊。
又看了看其他窗口，你發現除了你不感冒的甜品區並沒有單賣的食物，最便宜的也要花費80r，知道了，這肯定遊戲是見不得你背包有錢故意設置的。
雖然有一丟丟肉疼，畢竟還打算留着錢之後給自己買炫酷的武器和技能書來着（這種玩意兒在其他遊戲裏就相當昂貴），但是早餐不吃也還是不行，因為這個【飢餓】debuff果然還是相當討厭。
稍微考慮了下，你的視線便掃到了食堂角落那邊盛放着的免費菜湯和旁邊支持添飯的免費米飯。
雖然你在現實肯定不會這麼做，但這裏是遊戲所以沒有關係！
打定某個注意，你於是頂着旁邊黑髮同窗疑惑的視線，便這麼開開心心走到似在對你熱情招手的0r專區。
有白嫖的回復道具不嫖才是傻子吧！
……
“喂，傑，還沒選好嗎？”
那邊，端了一餐盤有的沒的一大堆甜甜圈布丁華夫餅流心團奶油泡芙小山的白毛dk竄過來，戳了戳若有所思注視着某個方向的黑髮摯友。
“那邊……”
夏油傑朝免費區指了指。
“昂？”
五條悟扭頭。
一眼便看到盛好了兩碗米飯+菜湯的新同學高興地像個二百斤的孩子一蹦一跳跑來的身姿。
“他家，是有什麼困難嗎……”
白髮少年撓了撓腦袋，直白地說。
明明咒術師的工資也不低啊……
*
你這邊已經樂呵呵地隨便找了一個空位落坐了，剛坐好發現和你分開一小會兒的dk們這時也端了餐盤過來。
還未抬頭，一份頗為豐盛的套餐這時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推到了你的面前。
“？”
抬眼朝一臉面色如常坐下的白毛看去，有些困惑又看了看被推到你眼底下在你印象中整個餐點裏最貴的套餐。
“吃這個吧，”黑髮dk微笑地對你說，“今天悟請客。”
你這才明白過來。
再次望向白毛NPC的眼神變得有些感動。
這小夥子能處！
感動歸感動，這麼貴的回復道具換算一下食用完后恢復的效果一定會超過此時缺損的狀態。
你索性將其拖到了VR模式下的背包欄里。
沒有注意到餐桌對面兩個人不解的目光，繼續自顧自在他們對你投來愈發怪異注目下吃着你價值0r的湯飯。
“傑……你剛剛看到他是怎麼吃的了嗎？”
“沒、沒有……一晃眼就不見了？”
“我看到的也是……”
“術式？”
“吃飯就不必了吧……說起來為毛就連盤子也一起消失了啊！”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放棄思考.jpg）”
……
唔姆唔姆！白嫖的飯菜就是香！
沒有刻意去聽同窗們湊在一起的小聲對話，你享受着那碗真的有紫菜和蛋的紫菜蛋湯，喝了一口發現它居然有鹹味，真心感動得
要死。
要知道在你現實的學校，這種免費湯一般和白開水沒什麼兩樣，大多時候都是湯水裏面漂浮着几絲需要用放大鏡查看的蛋花和几絲紫菜，所謂的鹽味大概是廚子熬湯時飛快瞄了一眼鹽的程度。
伴隨着這樣感動的心情，你意思意思又嘗了口米飯，手動跳過了食用劇情。
最終，體力果不其然恢復到了滿格，【飢餓】debuff也一掃而空，雙手合十低聲說出“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而你並不知道的是。
遊戲中“跳過食用劇情”這一敷衍的演出，顯然在你的兩個同窗眼裏再度發生了偏差……
更準確來說是異變。
他們觀測到的很明顯是另一幅光景——
便只見上一秒還在很正常又吃起0r湯泡飯的少年，突然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五條悟揉了揉眼睛，眼前新同學的形態再度發生了變化。
他的臉忽然就像是被硫酸溶解了一般，所有五官都有了明顯的扭曲和下移。
吃飯的時候也變得不復當初的“調羹靠近嘴巴”，而是嘴巴呈現出伸長的狀態真*尖嘴猴腮地直接貼近勺子。
“噗……咳咳咳咳咳！”
夏油傑顯然也看到了這一變異，一口味噌湯險些沒從嘴裏直接噴出。
“好——吃——好————吃————”
而等他揉了揉小眼睛再度抬眼，嘴裏不斷發出像是放慢了100倍速恐怖聲音的名為“好耶”的神奇生物，已經在他那雙小眼睛難得高光的瞪大注視下將一勺米飯連同勺子一起塞入深淵大嘴、直接穿進了自己的後腦勺。
夏油傑：！！
穿……穿模了啊喂！
新同學你穿模了啊！！
五條悟見狀也半是慌張半是好奇地站起身子，猴子一樣繞到新同學身後，想看看對方此刻的後腦勺到底狀態如何，有沒有露出勺子的一端……
結果定睛再看發現好像純粹是他眼花。
剛才臉像是揉皺麵糰的醜八怪也已經消失不見了，長相清秀甚至看起來還有點乖的少年一副正常的模樣以一個間隔分毫不差的頻率小口吃飯，並無異常。
五條悟：？
這什麼薛定諤的新人類？
“啊……”
而面對新人類正臉的夏油傑，顯然便沒有那麼好過了。
因為在他的視野中，面前正在乾飯的新同學的一隻眼睛已經歪到了嘴角上，嘴巴也變成了極度離譜歪嘴戰神的形態。
在五條悟視野中正常的假象下，對方脖子實際上擰轉了n個360度，脖子上堆滿壓癟的褶子猙獰地笑着繼續大口吃飯，不光如此身着的七彩校服還噼里啪啦切換閃光，要素太多讓人眼睛不知到底往哪裏看比較好。
夏油傑：……
他、他悟了。
這大概就是華國那邊的某個詩詞的真實寫照……所謂的“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吧？
就連這種詭異狀況也能輕易搜尋到詞句加以形容，華國文化不愧博大精深源遠流長……
不過雖說如此，這傢伙果然還是很怪啊！
他快要停滯思考了（痛苦面具）
……
這麼一番下來，假裝平靜吃飯的兩個男子高中生又不免想起先前蜘蛛校長交代的話了。
對方說他這個學生的術式比較特殊，硬要說的話似乎跟“四維”沾點關係。
有的時候被觀測時奇形怪狀，究其原因是因為他的本體去到了其他維度空間，於是在三維人的眼裏便看起來不像人類。
一句話來說，就是目前階段沒辦法很好掌控術式！
兩個人勉強接
受了這個說法，也正因如此，吃飯時才能極力保持冷靜，看到什麼狀況都處驚不變沒有把飯噴出來。
總之，一頓飯吃得驚心動魄，最後五條悟和夏油傑得出來的結論是——
這個新同學實在和“秀色可餐”搭不上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