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宗主令
“總算是搞定了。”
方牧塵又困又醉,晃晃悠悠從雷霆王座上站了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宗主別忘了遵守約定,這一個月內不要再來打擾我。”
方牧塵打着哈欠正準備離開,步婉奕開口道,“牧塵且慢!”
“宗主,還有什麼事嗎?”
方牧塵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搞得極度不耐煩,沒好氣兒問道。
“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步婉奕走到方牧塵的面前,摘下脖頸之上貼身佩戴的玉牌,鄭重交到方牧塵的手中,“這個,你權且收好。”
“這是什麼?”
這枚玉牌也就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一個古體書寫的“雷”字,散發出一股幽幽的清香。
方牧塵上下打量,不解問道,“宗主,這是何物?”
“這是我的宗主令牌,象徵著太玄宗至高無上的權利。”
步婉奕淡笑着說道,“只要執此令在手,今後你便可以隨心所欲涉足太玄宗內任何地方,包括我的宗主殿在內,也可以隨意出入。”
“並且,整個化清峰的所有修鍊資源,你都可以任意調用,所有鎮宗秘典你也都可以隨意翻閱,無需向我稟報。”
誠如步婉奕所言,這枚宗主令,便是太玄宗內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徵。
只要執令在手,幾乎便等同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幾乎與宗主平起平坐。
自從步婉奕繼任宗主以來,還從未將這份恩寵賜與過任何人。
然而,方牧塵並非像她預料中的那樣,立刻受寵若驚跪地拜謝。
甚至連一點喜悅之意都沒有表露出來,只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嗯……有這枚令牌在手,以後若是再有人打擾我,我便可以直接將他趕走了。”
隨即,方牧塵便直接隨手將令牌揣進袖袍里,打着哈欠道,“多謝宗主,弟子告退了。”
隨即便邁着散漫慵懶的步子,弔兒郎當地離開。
“這小子,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步婉奕心中一陣複雜,方牧塵這不溫不火的反應,讓她有一種,馬屁拍到驢蹄子上的挫敗感。
然而很快她便振作起來,帶着一百多張剛剛謄寫完畢的心法秘籍,立刻動身前往宗主殿地下的密室,釋放出一道真元封鎖室門,再次開始閉關。
“上一次受牧塵的啟發,我用藥浴重新鍛體,不僅提升了一個小境界,更是領悟了一門新的後天神通……”
步婉奕滿臉興奮觀閱着紙上的文字,隨即下定決心似的咬了咬牙,豎起食中二指重擊於自身的腹部丹田處。
受到外界攻擊,丹田內的真元飛速涌動,使得步婉奕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鮮血。
若是旁人看到這自殘般的行為,肯定會認為萬雷女帝是修鍊過度走火入魔,導致心性錯亂,精神失常。
然而,只有步婉奕自己明白,這一步雖然要冒着些許風險,但一定是值得的!
她方才這一指,廢除了自己體內修鍊《雷動萬象術》所得到的全部真元,只保留了幾門來之不易的後天神通。
這並非是失心瘋導致自殘,亦或心灰意冷想要自廢功法。
而是步婉奕已經下定決心,準備按照方牧塵改進之後的這套功法,重修《雷動萬象術》!
……
夜幕將至,內外兩門絕大部分弟子都已經進入夢鄉。
方牧塵躺在軟乎乎的床榻上,藉著暢飲玉露瓊酒後的幾分醉意,睡得無比香甜。
他並不知道,在他洞府後方不到二里地的一座小山丘上,聚集着十幾名化清峰弟子,正對他這段時間的行為進行口誅筆伐。
這些弟子都是化清峰的精英,境界都在伏虎境至丹清境不等。
包括幾名天賦優越而倍受一些長老恩寵的弟子,譬如丹清境三重的孟少辰,伏虎境巔峰的趙澤源,以及被步婉奕格外器重的女弟子蘇雅……
而為首的,自然是化清峰的大師兄,修為達到丹清境巔峰,即將突破至魂宮境的韓通。
“諸位師弟師妹,想必這些日子,你們也都感受到了吧?”
韓通面沉如水,咬牙切齒道,“那姓方的,不知給宗主灌了什麼迷魂湯,簡直如親生兒子一般,都快要被寵到天上去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寢食難安,一想起那小子囂張跋扈的傲慢嘴臉,我便是睡着覺都能直接氣醒過來!”
“不錯,他姓方的確實可惡至極!”
趙澤源眯着眼睛冷冷說道,“他來我們化清峰整整一年多來,幾乎除了吃便是睡,平日裏不思修鍊也就罷了,連長老們每月一度的開壇授法也從不參加。”
“就因為他一個人,像孫不定那些頗有脾氣的長老不止一次被氣走,害我們損失了多少機遇和仙緣?”
“更可恨的是,自從幾天前,那小子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被天降陰雷煉軀築基之後,便一個人搶走了宗主和所有長老的關注!”
“那日他在藏書閣突破伏虎境后,孫長老便拿出了至高品階的《磐石不動功》,還親自為他進行葯浴鍛體,試問你們諸位誰有過這個待遇?”
聽聞此話,眾人頓時都面露惱怒、義憤填膺起來。
“沒錯,前幾天我去請教孫長老問題,他竟然滿腦子只考慮着方牧塵的事,對我隨便敷衍幾句,便將我給打發走!”
“哼,他姓方的不過是區區伏虎境,被封為首席弟子也就罷了,憑什麼還破格提為執事,壓我們所有人一頭?”
眾人紛紛傾倒出心中的怨恨,一時怨氣衝天。
在沸沸揚揚的不滿抱怨中,忽然響起一陣格格不入的聲音。
“但是……這不恰恰證明這位方執事天賦非常了不起嗎?”
蘇雅小心翼翼開口道,“如果在諸位長老的栽培下,方師弟能平步青雲,也可以為我們化清峰爭取來名譽和優越的修鍊資源,不是嗎?”
“蘇雅師妹,你太單純了!”
趙澤源冷冷道,“別的不說,單單是在宗主心目中的位置,他都已經凌駕在你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