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大晉重寶
對於一個局外人來說,劉乂所處的困境似乎毫無破解。至少在靳准看來,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單于低下了頭,手捧玉璽出來投降,這讓代替王烈先行進入皇宮的他生出一種榮譽的感覺。
王烈先派靳准進入皇城,就是怕劉乂和張敬設下什麼圈套,他到不怕自己中計,可就算是自己身邊這些兒郎平白無故折損他也不能接受,索性靳准當做了開路先鋒。
靳准也不是不知道王烈的心思,但急於在新主公面前表現自己的他,樂不得能拿下這個功勞,至於危險?他靳准又不想死掉的尹車那麼傻,大大咧咧的走在全軍最前,靳准明智的選擇了被上千甲衛護在正中,就算劉乂有什麼埋伏,一時間也拿不下他,而以王烈的為人,若還想平定左國城,就不可能看着他這樣主動投靠的人被人幹掉。
劉乂沒有什麼舉動,一臉懊喪的他見到是靳准來納降,臉上浮現出怒意,剋制了許久才遞上了國書和玉璽。
靳准也沒有心情繼續羞辱這個曾經的主公,命手下接了國書和玉璽,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轉身離開。
隨後,王烈大軍湧入皇城,控制住了局面。
面對一副真心歸順模樣的劉乂,王烈也表現了自己的大度,暫且還讓劉乂住在皇城的后宮裏,並嚴令所有人不得隨意進出後宮,騷擾皇城之人,也不得劫掠財物。
隨後,又大大的勉勵了靳准幾句,直接任命他為左國城的郡守,讓其暫且代管城內大小事宜。
當然,王烈在暗中也早已經讓費辰佈置手的下的潛龍密探,經在城內建立了下大大小小數十個據點,負責操控這個曾經匈奴王城的地下世界。
靳准得到任命,卻是毫無怨言,雖然這郡守之職完全比不過他以前名頭的光鮮。但靳准卻心知肚明,以自己的身份卻是再強行領軍,王烈下一刻就能命大軍剿滅自己,而以自己手下的戰鬥力,雖然有可能拼個魚死網破,但靳准何等樣人,這種事他不做。
既然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莫若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所以王烈雖然沒有說讓他交出兵權,但靳准還是直接向王烈請辭,表示自己不願再領軍。
王烈驚訝之餘,也是暗贊靳准懂得取捨之道,更是命人先將靳準的兩個女兒接出皇宮。送到靳准府邸,與靳准團聚,而且還主動靳准手下最精銳的一萬騎兵繼續交給靳准指揮。
安撫好靳准,左國城外城和內城的混亂都慢慢平息下來,進城前,王烈就要求拓跋鬱律等人嚴格約束自己的部下,否則以草原民族的特性。不劫掠的城池一番豈能叫勝仗?
就在王烈忙的焦頭爛額之際,那邊令狐艾忽然跑來見他。
令狐艾和張敬兩人一直在帳內閑談,兩個人雖然相貌迥異,性格也不相同,但都是飽學之士,更都從事過情報偵探的事情,所以頗有共同語言。
令狐艾也知道王烈要自己與張敬閑談是為什麼,雖然他不能完全知道王烈所思所想。但至少以他對王烈的了解和眼光,知道張敬這個前任的情報頭子手中掌握的力量,對王烈有多重要。
因此,令狐艾可以說是大大收斂了本性,一味迎和張敬,卻還真被他從張敬口中掏出一番話來。
“主公,那張敬酒後所言。他一心輔助石弘,想要石氏中興,而劉聰在時,對石弘百般提防。劉聰死後。劉乂又在最關鍵的時候扣住他,讓他不能與石弘在六壁城共存亡,所以他心裏存了很多對劉氏的不滿,他說劉乂這次並不是真要歸順,若主公去見劉乂,劉乂就有陰謀進行。”
王烈聞言,笑道:“劉乂如今已經是籠中之鳥,還有什麼辦法能害我?”
令狐艾聽了,笑了一聲,不客氣道:“瘋狗尚能咬人,何況一國之主?”
王烈沉吟片刻道:“先生覺得張敬可是說的實話?”
令狐艾道:“小心總無大錯,主公你現在不比當年,你身系北地上下安危!”
王烈點點頭,正待吩咐下去,忽然有人來報:“靳准求見,”
王烈一聽靳准去而復返,命人放他進來,靳准進賬后,一臉歡喜之情,看到令狐艾,猶豫了下。
王烈道:“靳將軍有話但說無妨,元止先生是最親近的人。”
靳准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忙道:“恭喜主公!”
王烈奇道:“何喜之有?”
靳准壓低聲音道:“我家小女蒙將軍搭救,被放出皇宮,回去后和我說起這事,對主公感恩不盡,然後卻說那劉聰死後,有一筆從各處劫掠來的財寶藏在寶庫中。但因為劉聰猝死,不曾告訴別人寶藏所在的位置,我家小女曾得劉聰寵幸,有一次酒後僥倖聽他提起過寶庫的事情,我知道主公您現在大軍遠征,定然缺乏軍資,因此特獻出此寶藏,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王烈一聽大喜。
此次出征匈奴左國城,為了隱匿行蹤,王烈並沒有帶來多少幽州軍,反而是說動了拓跋鬱律和劉聰派出大批手下前來助陣。
但盟友是盟友,此次雖然攻打下左國城,除了些許殘破的城池,這些盟友並沒有得到太多實際的利益,尤其是拓跋鬱律根本沒有打算常駐左國城,畢竟這裏遠離他的根基。
大戰過後,王烈又嚴謹兵馬劫掠騷擾百姓和原來的匈奴官吏,拓跋鬱律對王烈敬畏交加,自然不會說什麼,但他手下的那些部落首領、將軍卻渴望獲得實際的利益和財富。
因此,靳准一說出有寶庫這話,王烈自然欣喜,現在幽州兵精糧足,根本不缺少軍資,那麼這些寶藏,大可以拿出一部分分給盟友,以安軍心。
王烈又詳細問了靳准幾句,靳准對答如流,說寶庫就在皇宮後邊臨山的山洞裏。只是具體位置他女兒靳月光也不清楚,還需要王烈自己去探明。
但他同時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也聽人說起過這個寶藏的事情,只是劉聰活着的時候嚴禁別人提及此事,甚至還未這個誅了某些官員的九族,慢慢的這筆寶藏的下落也就無人知曉了。
隨後靳准又一臉期盼,似乎還有話要和王烈說。王烈以為他想憑此邀賞,就讓靳准有話直說,不必客氣。
靳准卻道:“小女月光、月華都有傾城傾國之貌,如今劉聰既死,她們又一直愛慕主公雄姿,主公……”
王烈一聽。哭笑不得,連忙擺手謝絕,表示自己已經有兩房妻子。
靳准忙道:“她們畢竟是嫁過人的,給主公做側妃也是可以的……”
王烈連忙一使眼色,令狐艾迎上,接過靳準話頭。
好不容易打發走靳准,王烈苦笑。這靳准到是打得好主意,想做自己的老丈人。
晉朝時男女再婚也是正常,但王烈實在沒有接受這種毫無情感可言的政治婚姻的念頭。
令狐艾在一旁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心知這傢伙說不定哪天就轉身把這個事當成笑話說給胡大海等人聽,而一旦胡大海等人知道了,就等於全軍都知道了,全軍知道了,那家中的甄兮小娘子和瓔珞小娘子就也會知道……
想到這裏。王烈佯怒道:“元止,莫非你相中了那靳氏女?我雖然不想納妾,但我看你卻很適合,我即刻書信一封給你家夫人,讓他為你籌備婚事吧!”
令狐艾一聽,大驚,他對自己的老婆可是又敬又怕。豈敢有納妾的心思,忙道:“主公,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王烈轉怒為笑道:“那今日之言,你知我知!”
令狐艾連連點頭。
王烈又道:“先生怎麼看寶藏之事?”
令狐艾沉吟道:“應該是真話。靳准一則沒有必要誆騙主公;二則當年韃虜亂我中原,洛陽陷落時,的確被劫走大批財寶,人都言落在了劉聰軍中,去一直不知所蹤,當是此寶庫來源。”
王烈想了想道:“既如此,先尋個借口進皇宮,看劉乂是否真有歹心,若有歹心先行控制住,然後去後山尋寶,只是此事先不可讓他人知曉。”
令狐艾忙到:“我自然曉得。”
王烈到不是怕被人知道多分財寶,只是這事畢竟還是鏡花水月,若先說出去,未來成空,反而害了和盟友和諧的關係。
這就好比你答應給手下賞賜,激勵手下賣命,可後來承諾落空,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手下必然心生不滿;反而是開始先不給手下承諾,或者給他們嚴厲的命令,但隨後在有把握的情況下告訴他們:因為你們作戰勇敢,所以每個人賞賜百錢。
人總是會記住意外之喜,卻不會感恩必然所得。
所以,寶藏王烈一定要取得;但消息,也一定不能走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年晉室舉國之力囤積在帝都的珍寶盡為劉聰所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這批寶藏的價值。
靳准不是不貪財,但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極有自知自明,他深知這寶藏對他來說就是滅門之禍。
所以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先來告知王烈,這樣既賣了好處給王烈,還免去了自己的禍事。
而他後邊要和王烈聯姻,一則是想和王烈加強聯繫,有所僥倖的期待而已;另一方面,其實他未必沒有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他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委婉的向王烈表達:我是你的人,所以請主公要相信我。
王烈,自然明白這些道理。
但有些人,卻未必明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u8du8.)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du8du8.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