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戰冉瞻,得冉閔
改變了一下武悼天王冉閔的出生日期,歷史上冉閔的出生確切日期是個謎,畢竟胡人史學家篡改了太多關於他的史實,為了行文,大概提前數年,望諒解,請繼續投票支持啊,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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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呼嘯,林中一片沉寂,只有那草木搖曳,默默旁觀着一切。
王烈看着對面的冉瞻,越看心中越歡喜,嘴邊那不自覺的流露的喜色,讓少年冉瞻有些摸不到頭腦,看着眼前這個明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山寨首領,卻是悶聲道:“我不懂你說的什麼,先打得贏我再說。”
王烈點點頭:“好說,我一直以德服人,一定把你打到心服口服。”
說完,一擺手中長槍指向冉瞻。
冉瞻看了一眼王烈的姿勢,不滿道:“看你馬步紮實,應當是馬上戰將,為何不騎馬與我決鬥,難道要讓着我么?”
王烈一咧嘴:“不愧是武悼天王的老爹,夠傲氣,不過我不是讓你,而是這山路不適合縱馬,況且你是步戰,我騎馬勝之不武,不要廢話,動手吧!”
冉瞻點點頭:“你也是個漢子,若勝我,我必遵守諾言。”
說完長刀點地,輕撫刀身,卻猛然大喝一聲,沖向王烈。
冉瞻自下往上衝來,氣勢卻如下山的猛虎一般,長刀竟然盪起呼嘯之音。
王烈見冉瞻刀勢兇猛,卻並不硬抗,稍稍後退一步,單手持槍向外攔截,冉瞻的長刀順着槍桿直接劃出。
一刀落空,冉瞻得勢不饒人,步步向前,長刀連砍,一時間刀光如雪花紛飛,彷彿要將王烈罩在其內。
但王烈卻如一條游魚,總能在這一片看似密不透風的刀網內找出一道空隙,騰挪閃避,遊刃有餘。
這也正是王烈穿越而來的金手指消失后,變成了長久的提升他速度和力量的好處,王烈現在的眼力和速度絕對是一流水準,冉瞻看似迅猛的刀光,在他眼裏卻還是有痕迹可循,既然有痕迹,也就有漏洞可鑽。
王烈身平、腳平,馬步穩紮,穩而不死,活而不滑,點、崩、挑、撥、纏、舞,把段末坯所傳的槍術一一用出,卻完全把這場打鬥當成了檢驗自己槍術的良機。
冉瞻看似佔盡優勢,但有苦自知,眼前的王烈如游魚一般,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閃過自己致命的一刀,自己這幾日本就飢一頓飽一頓,剛才又指揮眾人衝鋒,身子早已睏倦,此刻久攻不下,心下焦急、身子更是漸漸無力。
若再打鬥一會,不用王烈出招,他自己就要跌倒在地。
這時,王烈身子一側,腳下好像一滑,冉瞻大喜,揮刀躍起。
這一刀若砍實,肯定能將王烈斬於刀下。
冉瞻這小子不愧是乞活軍首領的後代,殺伐果斷,雖然性格爽直,但出手絕不留情。
王烈冷笑一聲,猛然一扭小腿,腰臀發力,腰腱勁直透槍尖,勢如潛龍直奔冉瞻胸膛而去。
刀光在前,槍鋒后出,然後發制人,王烈速度明顯更快一線,冉瞻腳步落地,下盤已經虛浮,這一式中平槍刺出,槍尖直接頂在了他的胸前。
冉瞻心有不甘,但還是爽快的扔下長刀:“我輸了。”
話剛說完,肚子裏卻傳出一陣咕嚕之音。
王烈一聽,搖搖頭:“你沒輸,你餓了很久吧?沒有體力,所以才敗給我,來人,給這位兄弟三斤烤肉,讓他路上吃!”
冉瞻一愣,詫異萬分:“你不要我了?”
王烈聞言,一陣惡寒:“什麼我不要你,說的好像我是負心人一般?你沒輸我怎麼收你做小弟?我說過,我以德服人,如果打,也要打到你服,你如今沒被我打服啊。”
此時,有山寨的兵卒扔給冉瞻一包烤肉。
冉瞻拿着烤肉,看着眼前有着燦爛而真摯微笑的王烈,心下激蕩,猛然半跪在地,雙手高舉烤肉:“首領仁德,冉瞻願賭服輸,今後甘願奉你為主公。”
王烈咧嘴一笑,知道自己賭對了,對這種爽直男兒有時候欲擒故縱卻比強求更好,此刻算是收服了武悼天王老爹的心。
他一把拽起冉瞻,慨然道:“起來,男兒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師長,再不跪其他,今後你我便是兄弟,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說完,王烈有招呼身後雞鳴寨的兵卒將冉瞻受傷的手下抬進寨子裏進行救治,又叫眾人準備熬粥、烙餅,給然站的手下食用。
冉瞻感激的看着這一切,欽佩道:“主公,看你年紀看起比我還小上幾歲,做事卻如此得當,真叫人佩服。”
王烈一笑:“咱們既然做了兄弟,那你的這些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自然要救治。對了,冉瞻,你今年多大?”
冉瞻想了想:“主公,我出生的日子實在記不得了,但我爹臨死前告訴過我,我十五,如今我爹去了三年,我現在是十七。”
王烈睜大眼睛:“那我與你同歲,不過你既然叫我主公,我怎麼也該是你大哥,對吧,哈哈,這是你蘇二哥,你今後就跟他混。你不用看他,他功夫肯定比你厲害,要不你們打過一場?”
冉瞻聞言,尷尬一笑:“大哥你說蘇二哥厲害,那就肯定是厲害,蘇二哥這體格就是無敵將軍的模樣,比我還大一圈。”
蘇良摸摸腦袋,恢復了憨憨的性格,冉瞻看來也是個直爽性子,正對他的脾氣。
王烈看了看冉瞻,忽然想起個重要問題:“對了,冉瞻,我說你小子才十七歲,咋就有兒子了,你沒記錯吧……”
冉瞻摸摸腦袋尷尬道:“這怎麼可能記錯,咱爹怕冉家無後,十三就讓我結婚了。”
王烈一聽,暗道我前世二十三加今生十七年,至今還是處男一名,你小子到好十三歲就有女人。
冉瞻卻不知道王烈的胡思亂想,對身邊人吩咐了幾句,片刻,眾人從山下護送上來一個相貌還算清秀的女子,看年紀二十歲上下,王烈忍不住又腹誹:“冉瞻是御姐控。”
那女子左手抱着一個兩三歲的胖小子,這小子的黑胖黑胖,像個小牛犢,王烈湊過去一看:“冉瞻,你這娃真沒名字?”
(再次重申:歷史的冉閔出生日期並無確切時間,但肯定沒這麼早,怎麼也要在315年以後,這裏為了行文,提前數年,方便主角養成武悼天王,不再累述)
冉瞻點點頭:“還沒有名字,本來想讓我爹給他起個,哪想到我爹在這孩子出生不久就被胡人給害死了……”
王烈拍拍冉瞻的肩膀,表示安慰:“你也不用傷心,殺父之仇早晚要報,我給你的娃起個名字如何?”
冉瞻一聽,看了看在妻子懷中一直笑個不停的兒子,毅然道:“好,我是個大老粗,也不識多少字,既然主公有意,就請你給他起個好聽的名字。”
王烈假裝想了想,抬頭望天、低首瞧地:“嗯,令尊被胡人殺害,我們要心存哀悼之志,更要胸懷這天下被胡人所欺辱的蒼生,這樣吧,就讓他叫冉閔吧。”
王烈這一番現場發揮,當場讓冉瞻更加欽佩,連連點頭:“嗯,我老爹在世的時候就常說,我們冉氏一的始祖冉載是上古周朝文王的第十子,一直以行善義舉聞名天下,所以我們冉氏後人也應繼承祖上遺志。主公你給你這小子起的名字的意思,卻和我爹爹追求的一樣。”
王烈暗叫慚愧,自己不過是根據古時“閔”字字面上的含義胡謅一通,卻讓冉瞻這個實在漢子上心了。(古時閔通憫)
胡大海這憨貨見幾人聊的開心,忍不住也湊過來對冉瞻說:“黑小子,按輩分我是你叔嘞。”
冉瞻實在是實在,但也是個很傲氣的人,哪裏會看得上胡大海,一瞪眼:“你才是黑小子,你還想當我叔?打贏我再說。”
胡大海撇撇嘴,冉瞻的武藝他是看到了,若說趁冉瞻空腹餓肚與他打鬥還有勝算,但現在人家吃飽了,估計自己會死的很慘,卻強要面子:“你是我小輩,當叔的不欺負侄子。”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冉瞻性子粗,也不以為意,眾人一起上了山。
上山後,冉瞻給王烈詳細講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原來,就在三年多前,也就是晉永嘉三年(309年),匈奴漢國大將石勒率兵攻打佔據魏郡黎陽縣附近的乞活軍駐軍,冉瞻的父親冉隆正是這一支乞活軍的首領,年僅十三歲的冉瞻隨父奮勇殺敵,乞活軍寡不敵眾,冉隆戰死當場。
後來冉瞻在殘餘不下的擁護下,繼續帶領軍隊與石勒作戰,在永嘉四年(310年)被石勒軍俘獲,石勒愛其勇武,讓兒子石虎收養其為養子,冉瞻為留下性命給父親報仇,假意屈從。
永嘉六年末,石勒、石虎叔侄去幽州與王浚開戰,冉瞻趁機和千餘乞活軍舊部反抗逃出石勒佔據的襄國,一路向東而來。
石勒大軍回國侯,知道冉瞻逃走,大怒,派兵追殺。
這一路上,為了逃避石勒大軍的追擊,冉瞻的部下數次掩護突圍,開始出逃的千餘人,戰死潰散,如今只剩下不足兩百。
而這次路過雞鳴山,冉瞻是準備從這裏繞路去投靠王浚。
(這裏小飛廢話一句:史書上說冉瞻在石勒手下呆了不下二十年,甚至冉閔天王都為石勒出過力,小飛個人覺得這不太可能,以中國人的觀點,就算想要報殺父之仇,也不會一直屈身侍敵這麼多年,更不會讓自己的兒子也這樣做。這期間,冉瞻若說沒有反抗過,甚至逃跑過,根本不合常理。更何況,冉天王的歷史是被胡人史學家篡改污衊過的,所以我寧願採取這樣一種方式為冉瞻、冉閔父子樹傳,寧為漢家鬼,不為胡虜人!以上僅代表小飛個人觀點。)
王烈聽后,陪着冉瞻唏噓了一會,對冉瞻道:“兄弟,我這山寨不大,你也看到了,只有青壯三十幾人,但在我的訓練下都有了兵卒的素質。你大哥我以前就在王浚大將軍手下做隊主,可惜得罪了士族,被迫逃到這裏,如果你想去王浚大將軍那裏建功立業,我可以寫一封信,你帶着這封信去找段末坯將軍,他雖為鮮卑人,但素有大義,是值得託付之人。”
冉瞻一聽,眼睛一瞪:“主公你這是不相信某家,我既然起誓尊你為主公,就沒想過再去投靠別人,而且主公你能將一群百姓訓練成如此精悍的虎狼之師,足見您的本領,冉瞻只希望主公有一日若要征戰天下,殺石勒狗賊助我報仇,而冉瞻也甘願為主公先鋒。”
說完,再次下座,拜倒在地。
王烈扶起冉瞻:“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將來我們一起開創一番事業,咱們這小小山寨,也沒有那麼虛偽客套,你也先不着急叫我主公,叫我大哥即可。”
冉瞻點頭稱是,再次拜倒見過大哥。
其實,不是王烈不想當主公,而是王烈一直記着老前輩成功的經驗,這種亂世,實力沒有強大前,妄稱王者或主公,都是自取強者窺視之道。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朱元璋老前輩的寶貴經驗必須牢記在心。
一個和尚,不好好念經,當了盜匪,成了軍閥,最後當了皇上,依靠的就是這九字真言。強敵環伺中,弱小的朱元璋能如此,王烈亦能做到忍耐、堅持。
山風呼嘯,岩間綠意逆風而生,下一刻,誰有能肯定它不能長成參天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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