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山邊別墅區
由於近些年來首爾經濟圈的繁榮發展,大量的人口湧入了首爾市區,但是人一多起來,房價自然而然的就高居不下,導致有一些藍白領窮盡一生也只能買一個位處於江南的“蝸居”。或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住一輩子“全稅房”(一次性交清抵押金,無房租,退房時押金原數返還)
但是有一些人註定不甘心這樣,所以寧願離所在的公司遠一些,也要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小窩,這不是位處於韓國京畿道的高陽市就應運而生了嗎。
要說起來高陽市前有海拔835.6米的北漢山,後有一條常年不怎麼流水的小河溝。哈哈開個玩笑。就說啊這個高陽市發展的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好在通了地鐵但就是這麼一個市,人口基數卻還不如一個中國小縣城,但就是這麼一個地廣人稀山清水秀的地方,卻發生了許多怪事。
這個事情是聽我的朋友說的,我這個朋友啊家在YBCXZ治州的延吉市,從小家裏就窮,沒有辦法又沒有一技之長,想種地都沒有地可種,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經親戚介紹辦了假結婚就去了韓國。可能大家不知道,有一段時間不管是漢族還是朝鮮族,去韓國的簽證基本都是拒簽,有不少花錢辦結婚的人都是人財兩空。也該着我這個朋友運氣好,沒幾個月簽證就下來了。好在這小子懂朝鮮族語,外加上在韓國的親戚幫扶這才算是在韓國立住了腳。
可是來這地方也不能總待着不是?這邊的花銷可不算小,一頓飯錢五千塊還吃不飽。哈哈當然是韓幣在當時摺合人民幣三十來塊錢。租了房子買了被褥身上也就所剩無幾了,又不得不拜託他的親戚幫忙找個工作了。可這簽證也不是勞務簽證,想工作就註定得去打黑工了。這不是,用所剩不多的錢請親戚吃了頓飯第二天親戚來電話就說讓他去跟個人去干工地,值得開心的是工資是日結的。
說了老半天,我這朋友啊姓崔,索性就叫他小崔吧。就說這小崔在接到親戚來的電話之後就在家準備幹活的衣服,第二天一早就跟着那個人去了工地。這個工地所在地就是咱們剛才講的高陽市。故事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聽小崔說,他這個工地處在一個小山包的周圍,據說開發這片地佔了一萬多畝地,那規模可想而知基本算是把山給圍起來了。四百多棟建築顯然是成為了一片“小都市”,裏面公共設施、幼兒園、健身區、社區、商店等一應俱全。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小崔去到這個工地后第一感覺就是大,有的時候去其他的別墅工作時要走上好久,其次就是“怪”。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山上啊,墳太多了。他在那裏工作的時候不止一次問身邊的同事,“這墳地這麼多,墓碑都正對着窗戶了,韓國人難道不在乎這個嗎?”聽小崔說完,其他的工友也都附和着說“確實太多了,可能是他們買房的時候沒看這些細節吧。”更奇葩的是在別墅區邊緣有一戶人家院子裏面和門口也都是墳,小崔每次路過都和工友調侃一番。“韓國人是牛逼,陰陽不分家怪不得連國旗上的太極圖都沒有眼呢。小崔工友聽的多了也都勸他留點口德。小崔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有一天工地要趕工,要求小崔的隊伍加班,加班兩個小時就多出來半天的錢小崔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冬天的天短,六點剛過就已經漆黑一片了,小崔這幾個人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別墅里工作,起初黃昏的餘光還能照亮他的視線,可隨着太陽徹底落下小崔所在的房間也漸漸的漆黑了下來,
沒有辦法,小崔只能把事先準備好的頭燈點亮了。這個頭燈類似於礦下工作者戴的燈,也或許是兩者就是同一種。眼看着離下班的時間越來越近,小崔不由得開心了起來,想着今天回家一定買兩瓶啤酒解解乏。可小崔幹着幹着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雖然當時是冬天,由於是在室內工作所以並不覺得寒冷,但是冷風怎麼一股一股的往褲子裏面鑽呢?小崔越想越發毛,能不能是有鬼再往他褲腿裏面吹氣兒啊?小崔一邊想着一邊慢慢低頭強忍着恐懼,低頭看向褲子。嘿!庫門兒沒拉上,小崔是又氣又好笑。嘟囔着自己膽子啥時候這麼小了。
拉上庫門兒的小崔掏出一根煙,將安全帽墊在屁股下面愜意的吸了起來,頭燈的亮光,搭配着窗外,那還剩些許未凋零葉片的搖曳樹影,顯得靜謐且陰森。也許是停下了手頭的活計,小崔感受到了些許寒意。“叮咚”
似是從幽冥之中傳來的聲音在小崔的腦海之中炸開,小崔一激靈,嚇得煙都不敢吐出。就這樣聽着,“叮咚”又一聲。小崔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的坐在安全帽上。大腦飛速運轉,在判斷這個聲音從何而來。
工程並沒有到尾期,現在別墅內部裝修還沒有做,更別提安門鈴了。可這聲音明明就是門鈴的響聲,小崔越想越毛,冷汗不由得從頭頂滑落。剛才還隱約能聽見其他人使用機器所搞出來的動靜,現在卻一點聲響都沒有了。“叮咚”又是一聲,好似催命的魔音縈繞心頭久久不散。處在二樓樓梯口的小崔,向著一樓門口的方向望去,小崔不敢用頭燈,一方面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好在並無異樣,小崔暗鬆一口氣的同時拿出了手機。七點二十五,小崔撥通同事的電話,可是並無人應答。他又換了一個人撥通,一樣無人應答。接連試了幾個人都不行。
小崔一咬牙,“活人還能他媽能讓尿憋死不成?彎腰拿起安全帽戴在頭上,“哎喲卧槽!”小崔一激靈,恐懼的縮往牆角。剛才他戴上安全帽的時候,分明看見有一個人佝僂着腰,緩步像着樓梯上面來了。
小崔眼如銅鈴般瞪着樓梯口,一秒、兩秒、三秒、小崔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了,嗷一嗓子半閉着眼睛,雙手抓住扶梯,腳下好似裝上了車軲轆,別提下樓的速度有多快了。小崔一口氣跑到門口,就在要衝出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了一下頭。這一回頭差點沒把小崔屎嚇出來,一張臉透着慘綠的老太太就這麼笑眯眯的趴在他後背上面和他對視。小崔嗷一嗓子,雙手胡亂揮舞的往自己後背拍去,一邊拍一邊跑出了門口大聲叫着救命。可能是過度的驚嚇,導致小崔緊繃的神經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刺激,雙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小崔!小崔!”臉上的疼痛讓小崔清醒,睜開眼看到是同事後這才吐出一口氣來,緊接着就是號啕大哭。叫醒小崔這個人叫小張,平時和小崔搭檔,人品不錯也是東北人,和小崔算是老鄉。待小崔精神穩定后小張這才開口跟他說“你跑這來幹啥啊?”小崔一臉茫然說“我幹活啊,隊長不是讓我來這邊的嗎?”小張疑惑的看了小崔一眼示意他看看身後。小崔一轉頭才看見自己這不是在墳頭前面嗎,那漆黑的大墓碑恨不得要將他靈魂吸進去。小崔被嚇得那是手腳並用,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向前爬出老遠大口喘着粗氣。隨着小崔這邊動靜鬧大了,一起加班的同事也都趕了過來。
小崔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一遍,給這些大老粗聽的是一陣哭笑不得。“都什麼年代了,還tm搞解放前那一套呢?”隊長是個五大三粗的老漢一言不合就爆粗口。小崔憋的是滿臉通紅,奈何還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話是對的。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對了!”我給你們打電話為啥不接?隊長和小張幾個人聽聞,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哪有你電話?你小子困魔怔了吧!”小崔茫然的看向小張,見小張也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后,小崔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心裏面充斥着一句話“丟tm大人了。”
距離上次事情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小崔在一次在抽煙的時候,偶然和工地的監控室老大爺攀談了起來,對大爺說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老大爺是高陽市本地人,聽完小崔的話也是面露凝重。可能是小崔挺對這老頭子的口兒,也可能這老頭太無聊了,就跟小崔說了這麼一件事。
“南北打仗的時候呀,這邊就死了不少人,工地這片的小山包,當時也算是一個不高不低的小高地了,南北兩頭打的有來有回,這小山包是被佔了又占。兩頭人光在這搭進去的命就不少於幾千條了,再後來以三八線為界,土地劃分又到了個人手裏,本來這小山包是不讓開發的,但那些有錢的狗崽子本來就不按着規矩辦事,能掙錢的事他們什麼不幹啊!”老頭憤慨的啐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韓國政府成立以後,大面積的整改了一些地方,炮轟過的山頭種上樹,挖過的地道用沙埋,土地翻新的時候我父親和當時十幾歲的我可是沒少出力。一點不誇張的說,一鏟子下去指不定能挖出來啥呢,彈頭、罐頭、骨頭、那都太正常不過了。後來越挖越多,再加上當時幫工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死。我們就估計是中邪了,指不定是衝撞了哪路神仙了。說啥也不敢整了,後來政府看實在沒人幹活,就給那些挖出來的骨頭都統一的下葬,之後又立了碑。又把之前那些幫工死的鄉親們安置在了這片山頭,你看,那個大墓碑的是合葬的,小土包就是那些後來幫工死的。”小崔順着老頭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一個大墓碑被一群小土包圍着,不光是這一處還有三四處基本相同的地方,那天小崔被嚇暈的地方就是這其中的一個墓碑前。
聽完老頭說的話,小崔雙手一搓,不好意思的跟老頭說,“大爺,您能幫我查查監控嗎?”老頭歪歪嘴斜了小崔一眼“走吧。”小崔高興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跟在老頭的身後進了監控室。這工地大,監控自然就多,不然那些偷偷摸摸的小賊開着車偷建材豈不是發財了。大爺一頓捯飭,可算找到了小崔事發那天的錄像,視頻中見小崔拿着工具搖頭晃腦的走向了別墅門口可監控中的小崔突然站在了原地不動,小崔目瞪口呆的看着監控,他明明記得那天他直接就上了樓。隔了一分鐘左右,小崔緩步的向著別墅邊的山腳下走去,越走越遠,直到離那漆黑的墓碑一尺有餘,只見監控視頻中的小崔緩緩的從工具箱裏面拿出了砂紙,一下一下的擦着墓碑上刻着的字。
大家也知道,朝鮮世宗王發明朝鮮文字以前,朝鮮半島一直用的是漢字,直至如今韓文普及,可許多古建築或者墓碑上依然沿用着漢字篆刻。由於監控距離過遠,再加上天色漆黑,並不能看清楚上面刻着的字。小崔仔細的想,也記不起來墓碑上刻着的字。實屬是那天嚇破了膽,導致最近看見墓碑都繞得遠遠的。
只見監控中的小崔擦着擦着突然將頭燈打開,對着墓碑照了照,而後又提了提褲子。從褲兜中掏出一根煙點着后坐在安全帽上面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