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鶯鶯，你說什麼？”孫啟天不可置信的看着鶯鶯，不敢相信他的母親竟然去找鶯鶯，並且還說出那樣的話，自己對鶯鶯一片情深，怎可會同時娶別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委屈鶯鶯呢，那不是在羞辱鶯鶯嗎？

“你母親想要你同時娶王晗語和我，並且讓我居小。”鶯鶯一字一句的有將孫夫人對自己說的話對孫啟天在說了一遍，天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有多痛，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來的，天知道自己當初在聽到孫夫人如此說的時候，心中是何滋味，自己對孫啟天一片深情，可、、、、、、

“不，我不會娶王晗語的，我今生只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孫啟天深情的喊道，自己對鶯鶯早已情根深種，誓言要娶鶯鶯為妻，做孫家山莊的下一任當家主母，想要與之琴瑟相合，怎麼可能會娶別的女人呢？這對鶯鶯而言，是何其的不公，更何況自己對王晗語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若真的聽從母親的意思娶王晗語的話，那對她是何其的不公，而這對自己又是何其的不公。

鶯鶯感動的看着孫啟天，唯一的妻子。孫啟天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他確實是值得自己相伴一生的良人，自己當初的選擇果然沒有錯。

“那你母親那邊怎麼辦？”鶯鶯問出了這個最實際的問題，縱然你孫啟天一心想要娶我為妻，不會去娶王晗語，可，你是母親看中了王晗語，孫啟天，難道你要為我違背你母親的心愿？難道你要為我做個不孝之人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若母親真的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會帶着你遠走天涯。”孫啟天看着鶯鶯，語氣認真的言道，“鶯鶯，你願意隨我紅塵漂浮嗎？過着顛沛流離，甚至衣不過體的日子嗎？”孫啟天將最壞的打算問出，眼神甚至有些不敢看向鶯鶯，害怕聽到鶯鶯說不願意隨自己過那樣的生活。雖說，自己的問話確實有些誇張，以後也不可能會過那樣的生活，可是自己，甚至於每個少年的心中不都是有一個仗劍江湖的夢嗎？就像秦慕白那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原以為，自己不會有實現的一天，沒想到、、、、、、、

鶯鶯定定的看着孫啟天，心中感動，孫啟天竟真的為了自己做到不惜忤逆他母親的命令，寧願帶着自己遠走他鄉，也不要去娶王晗語，孫啟天身為孫家山莊的少主，自幼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在冰玉宮的這些年，也從未吃過半分苦，而今竟真的為了自己，拋棄之前的種種，孫啟天對自己，不可謂用情不深。而這樣的孫啟天如何讓自己不愛，如何讓自己舍的放手。

“我願意。”鶯鶯感動的喊道，是啊，自己是願意的，是真心的想要與孫啟天在一起，縱然之前自己確實不太喜歡孫啟天的身份，不太喜歡當什麼主母，可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皆化成心甘情願，一句‘我願意’，表達了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渴望，縱然以後所面臨的是刀風血雨，縱然以後所面臨的是陰謀詭計，自己也不會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

孫啟天聽到鶯鶯的話后，激動的將鶯鶯擁在懷中，鶯鶯她願意隨自己浪跡天涯，願意隨自己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她真的願意。有這樣一個女人陪着自己吃苦，陪着自己過那種風霜雨露的日子，自己此生還有何求，孫啟天心中現在是滿滿的感動。

孫家山莊

“娘親，我想要與鶯鶯結為連理，不知娘親意下如何？”孫啟天淡淡的問道，在做了最壞的打算之後，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輕快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患得患失，擔心這，擔心那了。

“我不反對你娶鶯鶯，但你必須同時娶語兒，而且你也知道，語兒是你的表妹，出身世家，你不會委屈她做你的小妾吧。”孫夫人靜靜的言道，如今，你該滿意了吧。讓鶯鶯那種女子進入孫家山莊已是我所能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孫啟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娘親，不委屈王晗語，就要委屈自己心愛的女人嗎？“娘親，我不會娶王晗語的，我今生知認定鶯鶯做我的妻子，做我唯一的妻子。”孫啟天語氣堅定的言道，沒有絲毫的妥協意味。

“你？”孫夫人恨恨的看着孫啟天，這個不知好歹的兒子，腦袋裏裝的究竟是什麼，石頭嗎，怎麼會如此不開竅，自己都做出如此大的讓步了，都讓鶯鶯那種女子留在孫家山莊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竟還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不會用腦子好好想想嗎？真是自己的好兒子啊，竟然如此忤逆自己，真是不孝啊。

“娘親，孩兒對鶯鶯情有獨鍾，此生都不會娶別的女子的，還望娘親打消讓孩兒娶表妹的意思。”孫啟天半分不退，立場堅定的言道。同時娶兩個女人，如此濫情，自己不屑為之，也不想委屈自己心愛的女人。

“若鶯鶯也同意你娶語兒呢？”孫夫人慢慢的消去火氣，淡淡的言道，當日的談話，雖然自己也拿不準鶯鶯最後究竟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不過，能進入孫家山莊，做孫啟天的女人，就算是居小，鶯鶯也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

“鶯鶯是不會同意孩兒娶別的女人的，縱然鶯鶯同意，孩兒也不會去娶的。”孫啟天一字一句的言道，況且，鶯鶯也不會同意自己娶別的女人的，若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就註定了自己此生已然失去了鶯鶯，如此大的賭注，自己不敢賭啊，更何況是明知自己會輸的一敗塗地的賭注呢？鶯鶯的性情如何，自己是知道的，若自己真的如此做，鶯鶯也不會說些什麼，只是微笑着轉身離去，從此之後，將遠離自己的生命，又或者會一把火將孫家山莊付之一炬，這也是有可能的，而無論是哪種可能，自己都不能冒着失去鶯鶯的危險去做這賭注。

“你。”孫夫人看着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自己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不開竅的兒子呢？

孫啟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娘親，這個為自己耗盡青春的母親，對自己可以說是，把全部心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為自己做各種最有利打算，可，感情一事，又怎麼會是能計算的呢？它是用真情來換的。若自己沒走這一遭，沒有遇到李冰兒，沒有遇到鶯鶯，沒有在冰玉宮呆過，或許自己會聽從母親的安排，娶表妹為妻，然後繼承孫家山莊，就這樣按照既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沒有絲毫的波瀾。但，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絕不會像喜歡鶯鶯這樣喜歡錶妹的，頂多也是與她相近如賓，或許終此一生，自己都不會有機會知道情為何物？

而今，娘親或許不明白，然自己是十分慶幸的，慶幸自己走了這一遭，慶幸自己認識李冰兒，認識鶯鶯。而這些，娘親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對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

“娘親，你不必在說了，孩兒此生非鶯鶯不娶。”孫啟天看着孫夫人淡淡的宣誓，而，終此一生，自己也不可能會遇上比鶯鶯更讓自己心動的女人了。

孫夫人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此時此刻，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天兒如此表明自己的立場，為今之計，能讓天兒改變心意的人或許只有鶯鶯了。想到這裏，孫夫人心中無奈一嘆，沒想到自己從小養大的兒子，到最後竟聽別的女人的話，勝過聽自己的話，可悲啊，可這又是如鐵一般的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縱然自己身為他的母親，身為孫家山莊的當家主母，也不得不承認啊。

孫啟天又定定的看了自己娘親一眼，似乎要將娘親的容顏深深的印在心底，是啊，是深深的印在心底，沒想到最終自己還是選擇走這條路，娘親，你知道我此刻有多麼的無奈嗎，多麼的心痛嗎，身為人子，想要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就註定了我不能在做娘親眼中的好兒子，娘親，辜負您從小的教養之情，孩兒今生無以為報，來生結草銜環，必定要報答娘親，娘家，孩兒不在的日子裏，您多保重。孫啟天在心中淡淡的言道。

“娘親，孩兒先回去了。”孫啟天掩藏了心中翻山倒海的心思，淡淡的對孫夫人言道。

“恩。”孫夫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此刻她只沉醉在自己的心思之中，只沉醉在如何要孫啟天娶王晗語的心思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孫啟天離去之時，眼中所流露出的濃濃的不舍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然失去了自己此生最寶貴的東西。不知，他日，孫夫人回想起來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