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院與大學
夜色正濃,靜謐的山間微風徐徐,鳥叫蟲鳴漸起,城裏的夏日未至,山野中已能感受到夏天的味道。
七班的同學們經過最開始的震驚期,隨着吃完席,零零星星的吐槽學校的安排。
回去安安分分上晚自習,簡直天方夜譚。
再如何吐槽,最後還是聽從安排,與那些賓客一樣在婚宴結束后離開。
……
許淵從樓下廚房回來,安靜的卧室里突然間像是一滴水滴入熱油鍋中沸騰起來。
許淵收拾碗碟的功夫。
卧室里他的父母拉着許清如的手,語重心長的和她談話。
輕輕推開門。
剛洗漱完的許清如身上還裹着浴巾,盤着長發,坐在床頭,白皙的皮膚上升起縷縷熱氣,臉頰有些紅潤。
在許淵父母的關愛中,欲言又止,根本插不上話,只能做一個認真的傾聽者。
清涼的微風從門口撲面而來,許淵父母注意到兒子回來,塞給媳婦手裏一件東西,雙手握着許清如被迫抓着東西的手,搖了搖,起身笑呵呵的離去。
許淵注意到,臨走時收拾乾淨的小桌子上多了一個果盤,冰鎮的西瓜邊上完整的冰已經化了一些,水滴順着果盤的邊槽慢慢流下,勞累一天的現在,一看便讓人覺得很有食慾。
許淵神色沒有變化,一句話也沒說,垂下頭拿起擦拭果盤的水漬。
許清如心火旺,在長青宮修行的功法主要就是以靜心,養神為主,平日裏常人只知曉表面的她冰冷難近。
無人明白她心中的落寞。
“不好奇你父母與我說了什麼嗎?”
“不會。”
無非是婆婆公公的那些話,許淵並不在意。
許清如問過一句,閉口不再多談,坐在床頭將盤起的頭髮散開,手拿着吹風機吹乾頭髮。
兩人關係其實並沒有這麼僵硬,以前都是有些皮鬧的許淵主動的搭起話題。
幾百年的時間,他已經沒有當初那種青澀,或許有些身為頂層大佬的傲氣,但對於清如,他不會。
認識無數女修,有過兩任道侶,對於二十歲的小姑娘,還是他青澀時期的好姐姐,許淵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做自己能做的事。”
許淵靠近許清如坐下,一手拿從她手裏拿過吹風機,一隻手抓散髮絲,從髮根吹到發梢處。
和許淵肌膚接觸的瞬間,許清觸電般地收回手,兩手放在小腹前,不過面對許淵的親密行為也不躲閃,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他們是夫妻。
他是個好孩子,他不會……
許清如收斂思緒,默念清心訣,不再多想。
很快,許淵就幫許清如吹好了頭髮,順手再將長發盤起,髮型是常見的婦人髮髻,過去他常常替心慈梳妝,對此得心應手。
……
夜裏,兩人平躺在床上,都沒有那種心思。。
許淵思考着道侶儀式上的細節,想着是什麼令三清祖師承認兩人的道侶關係,想要阻止的舉動,使他心中警鈴大作,預感大凶。
一開始得知道侶對象沒有告知長青宮,就換成了許淵,她心裏有分寸,但還是做出了許多惡意的猜測,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兩人關係確認,道協那邊也放話,在不久會向有關部門申報他們的事情,從而成為政府承認的正式夫妻。許清如對自己不經調查就下了決斷的齷齪思想羞愧,不知跟許淵如何開口。
他們還會是好朋友嗎,
好像不會了,他們現在是道侶。
許淵思緒回攏,將自己現在練氣一層的修為散去,趁着靈力未失,轉修周天星斗功,憑藉自己多年的修行經驗,還有破鏡玉環的存在,許淵很快恢復到先前練氣一層的境界,中間損耗的靈力不值一提。
他現在高三,馬上高考,如果順着老頭子的想法,他需要在幾天後去道協認證,再去教育局辦理手續,之後去道院學習,正式脫離高中生身份。
對於沒有穿越重生的自己,這些是最好的安排,眼下想要追尋仙道的他,對此只能向老頭子說聲抱歉了,道院時間安排緊,考核繁多,就算是靈氣潮汐來臨,道院即使轉變成修士學院,對於他來說,幫助甚少,還會拖累許多。
考一個大學,對他來說並不難,充裕的時間,遠離道宮這些人,他能夠方便的去獲取資源,搭建修行洞府,對於一個修士,修行的未來無疑是極為重要的。
身側的許清如反覆思考過後,害怕又緊張的握住許淵的手。
他會不會被嚇到,會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許淵剎時間愣住,-兩眼呆望着她。
清如姐這麼勇,我怎麼不知道?
許清如一隻手死死的捏住裙擺,另一隻手安撫的握緊。
許淵眼眸逐漸恢復波瀾不驚的樣貌,雖然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
我堂堂化神期大佬,縱橫無數界域,怎麼會因為……
手小小的,很軟糯,殘留在皮膚上的沐浴露有些粘人……
唔!
突如其來的一個吻直接打斷了許淵所有的想法,那雙眼裏星星點點眼光都是溫柔,唇上別樣軟糯的觸感勾起了元神的動容。
此時此刻主動出擊的許清如滿臉潮紅,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出這種行為的。
理智,我要怎麼理智。
許清如飄飄然,許淵小弟有趣的表情當然要好好記下,連同今天才知道他小時候的糗事通通記下,以後若是還想從前那番不着調,就拿出來時時拷打他。
許清如頓時有了笑意,眉眼彎彎,少女的惡作劇大獲成功。
唔!
一時喘不上氣,許清如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許淵。
“流氓!”
許清如心裏咒罵一聲。
少年容色俊雅,眉眼巍然,做出這種舉動,可偏偏就是讓人甘願淪陷。
月上眉梢。
伊人衣肩滑落,許淵手指慢慢曲起,緩緩地撫摸着白嫩的肌膚。
第二日,當地一抹朝陽從窗前灑落到床頭。
許清如細手按壓着額頭,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里少年面前鋪着一張白紙,一筆一字書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