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只會變大變小
“呔！放開那個女孩！”
男人無動於衷，仍然死死地掐着女孩的脖子，巨大的力量下，女孩雙腿已然懸空。
樂陽見恐嚇無果后，雙手抽起一直抓在自己右手的麻袋，使出全身力氣就往那名男人頭上甩去。
男人好似後背長眼，身體竟以一個詭異的方式向後彎曲躲過了這個飛來的麻袋。
樂陽一驚，再想收回麻袋已然來不及，只聽“哐！”的一聲，裝滿玩具的麻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女孩的臉上。
這個可憐的女孩，本就喝醉想在巷子裏吐出來醒醒酒，胃內的東西都到嗓子眼了，突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掐住了脖子。被男人這麼一掐，嘔吐物卡在嗓子眼實在是憋得難受。而男人愈加用力掐她的脖子，這下肺部也憋得難受了。
正在她無法呼吸之際，突然男人放開了手，新鮮的空氣和她胃內的東西正要在口中交互，沒想到腦門又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
這麼短時間內經歷這麼多事情，再加上那狠狠地一捶，女孩不出意外得暈了過去。暈倒前也沒忘記自己走到這個小巷子裏是想做什麼，一邊倒一邊吐，吐了一地，自己的臉則安詳地貼在了自己的嘔吐物上。如果不是臉下的嘔吐物和臉上被打的通紅的痕迹，這可能是一個很靚麗的女孩吧。
藉著巷子外滲透進來的幽幽路燈的光，樂陽見那個被自己捶了一下的女孩突然口吐芬芳，然後就趴地不再動彈。而那個男人躲過攻擊后，沒有與樂陽糾纏，而是轉頭就向巷子內部跑去。
樂陽心裏咯噔一下，這女孩別是被自己打死了！抓殺人未遂的人倒成了殺人的人，自己的一生可就毀了！
樂陽還在自怨自艾，羅溫斯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追！”
“可是……”樂陽指着地上的女孩。
“她沒事，只是腦子突然吸收不到空氣再加上重擊反應不過來，暈了過去。倒是那個男人有問題！不能讓他跑了！”
聽到羅溫斯確定女孩沒事後，樂陽也來不及收拾散落一地的玩具，撒腿狂奔追着男人而去。
開始還能憑藉年輕和身體輕盈跟上男人的速度，可是畢竟是沒吃晚飯，全力跑了十來秒速度就慢了下來。
眼見男人越來越遠，樂陽有些有心無力，呼着沉重的氣息，對着頭頂的羅溫斯問道：“羅……羅溫斯……您有……什麼方法追……呼……追上他嗎呼？”
“我是有方法，可是你的身體部分器官可能負擔不了，你確定要用嗎？”
“能追上他就行！警察還沒來，這次讓他逃了，沒準他還會害人！”樂陽一定是忘了羅溫斯能標記了，羅溫斯也沒提醒他。
“好！”
羅溫斯雙眼閃爍一個符文，樂陽只覺雙腿不再屬於自己，突然充滿力量，不再需要自己肺部提供氧氣，也就不用再如耕牛般呼吸了。雙眼也能好似獲得了夜視能力，能大致看清眼前的事物，雖然不如白天一樣，但是至少不必雙眼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通過這雙腿，樂陽與男人的距離在飛速縮小。
巷子過後是條街，此時街上沒什麼人，男人沒有沿街跑，而是轉了個彎，又跑進了另一個小巷子。
在兩人穿過兩條街道，當換到另一個黝黑的巷子中的時候，樂陽追上了男人。
當兩人距離不到一米時，樂陽如惡狗撲食般，突然後腿用力一蹬向男人飛撲而去。
與上次躲過麻袋一樣，男人明明沒有看到背後的情形，
可竟然突然轉了個身躲過了樂陽的飛撲。
這次樂陽沒有驚訝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躲過攻擊，見飛撲無效，又飛身撲向男人，沒有任何章法地向男人抓去。
男人閃展騰挪，躲過了樂陽一次又一次抓他的雙手。
就這樣來回幾次，男人貌似是覺得這種貓鼠遊戲有些煩了，又一次躲過樂陽的飛抓后，突然一記右擺拳打向樂陽左臉。
樂陽一驚，腦子還沒轉過來，雙腿已向後發力，堪堪躲過了這記擺拳。
沙包大的拳頭從鼻尖劃過，拳風甚至吹動了樂陽的頭髮。樂陽毫不懷疑，如果這拳真的打中了自己，就算自己不被打死，估計也和那個女孩一樣躺在了地上。
一想到這裏就一陣后怕，樂陽後背的冷汗已經打濕了短衫。
而男人見一擊不成，馬上擺出了拳擊姿勢，剎那間一記記勾拳、直拳等打向樂陽，樂陽只能依靠自己雙腿在這狹窄的巷子內閃轉騰挪。
如剛剛樂陽抓取男人一般，一時間攻防逆轉！
每次躲過男人的拳頭，樂陽都感覺自己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十幾拳過後，男人沒有打到樂陽一下，於是停下了手。樂陽也終於得到休息的機會，向後一跳，跳到了男人臂展之外。
兩人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爭取每一秒的時間恢復力量。男人幾秒內揮動十幾拳，消耗很大；樂陽上半身身體為配合雙腿，也得盡量跟着一起左右搖擺躲避沙包拳頭，也是累得夠嗆。
五秒后，兩人再一次你來一拳我抓你一下。
比起男人專業十足的架勢，樂陽看起來更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中的老鷹，想方設法地抓住這隻小雞；同時又像是一株冰雹中隨風搖擺的小草，一旦被一顆冰雹砸中，就會壓彎身體。
又在躲避七八拳后，樂陽的身體與雙腿終究配合得不是很完美，上半身沒有跟得上雙腿的速度，沒有及時躲過拳影，一記擺拳打在了他的左肩。
樂陽被打的向右跨了一步，他感覺自己的左肩骨頭好似被打碎了一般疼痛。
男人抓到這個破綻后沒有給樂陽後退的機會，乘勝追擊一拳接一拳打向樂陽。
樂陽在躲過兩拳后又挨了一下，這次是右腹，可能是擦到了胃，樂陽一時胃內翻江倒海好似要吐出來。
這兩拳終究是打破了微妙的平衡，樂陽身體愈發跟不上雙腿，瞬間又連挨三拳，分別打在了左肋，為了擋住打臉的一拳左臂挨了一下，還有正中腹部。
樂陽感覺自己左邊的肋骨斷了幾根，左臂則向外翻，明顯是骨頭斷了。而最後腹部那一下，讓本就沒吃晚飯的他，更是打得他吐出酸水來。
樂陽頓時捂着肚子趴倒在地。
男人沒有再打樂陽，而是想馬上逃離這裏。可是在他轉身的時候，被樂陽右手抓住了他的右腳。
男人一腳踢在樂陽的腹部，樂陽想咬牙堅持到警察到來。
可是他們跑了兩條街，樂陽沒有聽見警笛聲，知道警察短時間內是來不了了。
樂陽大吼道：“還有什麼方法能打到他，都用出來！”
聽到樂陽貌似對誰喊話，男人停下了腳步，看向巷子的進出口，沒什麼人，又看向了小巷子兩邊的房頂，也沒什麼人。
男人認為樂陽是在虛張聲勢。
可是這句話樂陽是對羅溫斯說的，在樂陽第一次撲向男人的時候，羅溫斯就從樂陽頭頂飛了起來，站在巷子的一處房頂上，它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雙方的打鬥。
即使樂陽被打倒在地，羅溫斯也沒有反應，只是在男人轉身要走被樂陽抓住腿的時候，他才對樂陽傳音。
“你打不過他的，這次就放他走吧，我已經標記他了，下次再想辦法抓他。”
樂陽挨了一腳，咬緊牙關，沒有回答。
“我還可以借給你高速視力，讓你眼睛跟得上他的動作，但身體無法配合眼睛，你還會挨打。”
樂陽挨了一腳，咬緊牙關，沒有回答。
“我還可以控制你的雙手，可是這樣即使抓到他，你仍抗不過他的拳頭。”
樂陽挨了一腳，-咬緊牙關，沒有回答。
“其實還有方法打到他，但是你的身體可能吃不消。”
樂陽大吼道：“還有什麼方法能打到他，都用出來！”
“好，你要做好準備。”
羅溫斯眼中符文一閃，口中則念出了一句晦澀的咒語，身體猛然恢復原狀，又瞬間消失無蹤。
這一次樂陽聽到了羅溫斯真正的聲音，果然與意識交流時是一樣的，雖然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可是這中性的聲音真好聽。又想到羅溫斯能聽取自己無理的要求，樂陽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勉強無聲地笑出來。
但聽到聲音的不止樂陽，男人也看向了傳出聲音的位置，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到。這情形好像讓他想到了什麼，低頭看向樂陽，突然瞳孔一縮好似想明白了什麼一樣。他急了，既然腳踢肚子沒用，那就直接踩斷抓他腿的人手指。
男人的左腳剛抬起，還未落下，樂陽本已斷了的左手竟抓住了男人的腳。
樂陽雙手一發力，雙手抓雙腳，想要把男人絆倒在地。
男人猝不及防下，身體向後倒去。可是在後腦快要親吻地面的時候，他雙手竟向後一杵地面，憑藉雙手之力彈跳而起，穩穩地落在距離樂陽2米外，看向已經本應重傷無法動彈的樂陽。
而這時樂陽則慢慢站了起來，雙眼中模糊地閃爍着一個符文，符文形狀好似剛剛羅溫斯念咒時眼中閃現的那個。
樂陽轉動身體關節，身體猶如生鏽的機器般嘎嘎作響。
“你剛剛好像打得挺爽，現在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