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年頭惡魔3觀也正
樂陽從沒想過羅溫斯能不能回去的問題，聽它這麼說怔了下：“您回不去了？那您沒有能量補充會不會死？”
羅溫斯那雙血紅眼睛盯着樂陽：“怎麼，你很想我死？”其語氣不善，樂陽感覺如果自己表現出一點有這樣的想法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不不不，我怎麼會想要您死呢，我只是和您確認下。而且您可以通過吸收人類的情緒生存啊，那本書里不是說了惡魔來我們這邊就是為了吸取人類情緒嗎？”
“我說過我不是惡魔，是靈人。書中說的也沒錯，有些種族是可以吸取人類情緒。不過我怎麼會是那種低種族？”羅溫斯對於樂陽說的不屑一顧：“只有無法控制自己慾望的靈人和種族才會以情緒為食。”
它貌似不想再深說為什麼吸收情緒就是低種族，不過樂陽也不在意。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距離上班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從他這裏走到超市得四十分鐘，還得洗漱吃早飯，他乾的是力氣活不吃早飯可沒法工作。
“那您接下來要怎麼辦，不能吸收能量應該就和人沒法吃飯一樣吧？您知道一戰前的事情，那以前您或您的種族應該來過陽界吧？他們是怎麼解決的？”
“不知道，我沒聽說百年間有哪個靈人說往來陰陽兩界，長者們也沒說過怎麼解決能量問題。不過我這種體型消耗很小，可以維持很長時間。我看你要出去，我跟你一起出去試吃下你們這邊的食物，看能否補充能量。”
樂陽看着羅溫斯的身體，有些為難：“這個，您雖然體型變小了，而且模樣比一般的洋娃娃還養眼，但是被人看到……”
“不用擔心，除了召喚我的你外，其他人看到我。”羅溫斯小手一擺。
既然它這麼說，樂陽也就沒再說什麼，拿着臉盆牙刷等匆匆洗漱完畢。
回屋后，在羅溫斯注視下，樂陽“偷偷”拿出了壓在床墊下的錢。
羅溫斯看着樂陽手中的錢，問道：“這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錢嗎？”
果然瞞不住啊，樂陽感嘆，還是告訴它吧，畢竟自己跟它說的願望就是賺錢：“是，這是我們國家的錢，而且能存到銀行，能用手機支付，不過我沒怎麼用過電子支付，信不過。”
“嗯。”羅溫斯點點頭，就沒有了其他動作。
樂陽看了下時間，得走了。把錢放到褲子帶拉鏈的口袋放好，找了個膠袋包着昨天的麻袋和剩下的三本書，就鎖了門向打工的超市走去。
夏天6點多，各種早點攤已經擺出來了，樂陽挑了一家包子店，要了一屜包子，一碗小米粥，夾了一碟不要錢的鹹菜，一共花了五塊。
樂陽又拿了一個碟子，夾出一個包子給站在桌子上的羅溫斯，對於它說只有樂陽能看見自己，樂陽是信了。
剛出住所羅溫斯就飛到了樂陽的頭上，站在樂陽頭頂左顧右盼，對於這個世界的各種東西都充滿了好奇，看見汽車就問那鐵盒是用了什麼內置魔法可以不用駝獸拉着就能走，看見有人拿着手機打電話就問這種工具除了保存信息還能千里傳音，能傳多遠等等。
樂陽感覺它跟昨晚出現的好似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額不同的惡魔一樣，難道體型變換對性格也有影響？
開始樂陽不敢說話，而且盡量躲着人走，後來發現其他人確實看不見后才大膽起來。
對於羅溫斯的提問，樂陽能回答就盡量回答，有些實在回答不了的，比如看到一個黑眼圈的地中海男子，
問：他拿着像是本卻又和手機功能差不多的東西是什麼。
樂陽答：筆記本電腦。
“幣雞笨墊腦是什麼？”
“高級的手機。”
“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我沒用過這種高級的東西。”
“好吧。”
現在兩“人”吃着早飯，羅溫斯用不了筷子，樂陽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用，羅溫斯就直接咬了一口包子，然後默默感受着自身能量變化，又吃了一口，就這樣吃一口感受一會兒，同時盯着包子店內的電視。
“那是幣雞笨墊腦還是手雞？”羅溫斯指着電視。
樂陽喝了口粥瞄了眼電視，上面正在播放早間新聞，說是本縣近期發生了一起殺人未遂案件：“那是電視，跟手機和電腦是不同的工具，供人娛樂用的。沒有手機和電腦功能強大。”
五分鐘后，樂陽把自己的那碗粥和蒸屜里的7個包子吃完，羅溫斯的那個包子還剩下半個。
“這種食物對我本身沒有能量增幅，不過味道還行，與我們那邊完全是兩種飲食。”說完就又飛到了樂陽的頭頂。
樂陽指着剩下的半個包子：“您不吃了？”
“能量沒增長，再吃也沒用。”
“那不能浪費了。”樂陽抓起了半個包子一口吞進自己肚子裏，五毛錢一個呢，這半個就二毛五。
羅溫斯也竟點了點頭：“是，資源永遠都是稀缺物品，食物作為基礎資源不能浪費。”
這句話出乎樂陽意料，問羅溫斯陰界是不是缺少食物。
“陰界能吃的食物比較少，沒法與陽界一樣能在路上買到。而且低種族沒權利吃，高種族則可以吸收陰界之力，也不怎麼吃。但是食物仍是最重要的資源之一。”再具體的羅溫斯沒有明說。
吃飽喝足樂陽先來到了超市旁的ATM機旁，存了一百整錢到自己卡里，剩下一百多零錢則留着打算四點下班後去回收站買廢品用。
羅溫斯看着ATM，又開始發問：“你為什麼把錢放到這個裏面，是給領主交的稅嗎？”
樂陽沒敢在ATM邊回答，畢竟有攝像頭，拍到他自言自語可不好。
走出ATM，他一邊走向超市一邊回答：“這叫自動存取款機，是存錢用的。我們不給領主交稅，而是給國家交稅。工資里的稅自動扣除，買商品的稅算在了價格里。”
到了超市門口，兩人看着超市外面張貼的各種打折海報，羅溫斯問起這些是什麼意思，樂陽回答后問起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說起來您一直是在我腦中說話，您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呢？”
“因為我不懂你們的語言，意識交流是可以的，你說的話也是先有這個意識我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如果你言行不一，我是不會懂你說話的意思的。”
樂陽想如果是意識交流那是不是自己不說話它也會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語言是種武器，就如咒語，如果不說只在心裏默想是沒用的。”
嗯？它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了嗎？惡魔能讀心？
“你怎麼不說話了？”羅溫斯等了一會兒一直沒聽到樂陽的回復，有些異常就問出了這句話。
樂陽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您能讀心嗎？我不說話是想體會下您說的意識交流。”
“有些種族能讀心，但我們這個種族沒有這種能力。這種意識交流是部分種族的能力，能把我們的想法直接傳達給對方，但是沒法讀取對方的想法。語言是意識外在形式，所以我們才能通過語言知道意識。”
“哦。”那就好，樂陽心想，如果知道自己心裏對它體型變小后沒那麼敬畏了，不知道它會不會生氣。
樂陽在雜物間與組長打了聲招呼，算是打卡報到，看了下時間距離7點還有5分鐘，還好沒有遲到。
在衣帽間換了身超市制服，樂陽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這期間羅溫斯一直站在他頭頂，也沒說話，樂陽也沒法抬頭看它，不知道它在想什麼。
樂陽的主要工作是9：30分超市開業前，按照各區售貨員要求補足貨架上的物品，把一些過期的物品換下來。開業后則是在貨艙搬運從供貨商發來的各種貨物到對應的庫房中，把顧客放錯位置的物品放回原本的位置。
樂陽正在搬運一箱汽水時，感覺頭頂一輕，抬頭看去果然是羅溫斯飛走了，樂陽看身邊沒什麼人，就出聲問它：“您要去哪？”
“我自己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其他方法回復能量。放心，我標記你了，太陽處於正中的時候我會回來。”
我擔心的是你找不到我嗎？我擔心的是你作為惡魔會做壞事！對於羅溫斯自稱是靈人樂陽一直是沒當回事，畢竟《陰陽惡魔》中說召喚的可都是惡魔，沒說什麼靈人。
“這個...您身體這樣到處跑，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嗯？”正在飛高的羅溫斯疑惑停了下來，“你現在在想什麼，我居然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樂陽有些尷尬，半小時前羅溫斯才告訴他語言是意識外在表現形式，語言和意識一樣它才能理解。這會兒樂陽想的當然不是羅溫斯會遇到危險，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擔心您做什麼危害社會的事情，畢竟您到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天，對這個世界不是很了解，萬一...”
“萬一”什麼樂陽沒說，不過羅溫斯卻明白了。
“放心，我們一族是很注重外交的，破壞盟友合作的行為我是不會做的。”說完就飛走了。
樂陽呼出一口氣，心想：這個惡魔三觀還挺正的，知道盟友要互利互惠。嗯？我們是什麼時候成盟友了？對了，昨天我和它說願望的時候它答沒答應會實現我的願望？它答應了吧？它一定是答應了！不過它這個體型還能實現我的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