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如這樣,你跟我結婚
這話題雖然在程越生的射程之內,但他還是凜了神色。
兩人剛落坐沙發,他不着痕迹地往後靠着沙發背,跟她拉出些距離。
“她是趙星淮的媽,你以什麼身份說‘不’?”程越生嗓音里也不由多了幾分冷漠。
沈紓紜登時急紅了眼,“你明知道她不是!”
程越生手指搭着膝蓋,望向她,“你有什麼證據?”
“驗DNA!”
“然後呢?”程越生拋出問題:“你能得到什麼?”
沈紓紜哽住,“反正我不能看她和趙縉,在趙家為非作歹,將南川的東西佔為己有……”
“**川死了,”程越生殘忍地提醒她,“活着的人,也該放下。”
沈紓紜的臉色瞬間僵硬。
程越生看她情緒被那人牽動,氣不打一處來,語氣更是冷酷強硬:“要麼你勇敢點,直接去趙家說,你是趙星淮的親媽。”
他停了下,譏聲道:“我忘了,你不敢。你喜歡**川那麼多年,也不敢豁出去跟他結婚。”
沈紓紜不敢置信,“你明知道趙沈兩家水火不容,說這種話傷我有意思嗎?”
程越生板著臉,不搭話。
“對啊,我就是懦弱,我虛偽,我做不到為了愛情拋棄在沈家的一切!你滿意了?”沈紓紜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我見猶憐。
程越生看她哭了會兒,伸手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珠,“那就忘了他。”
沈紓紜一聽,哭得更加厲害。
待她哭累,程越生提議:“不如這樣,你跟我結婚,我幫你趕走趙縉和顧迎清,你還能經常看見星星。怎樣?”
沈紓紜倏地抬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先前的悲傷情緒也一掃而空,只餘震驚。
程越生不緊不慢說:“我姓程不姓趙,你父母兄弟應當不會反對。如果他們需要,我也可以保證,以後讓德信也姓程,如何?”
沈紓紜心驚,他這人向來說到做到。
他什麼時候,竟想佔了趙家?
但看他神態輕鬆,語調平緩,她分不清是玩笑或是其他。
沈紓紜心亂道:“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
不等她說完,程越生便問:“當什麼?朋友?至交?還是備胎?”
他這話說得沒有情緒,但眼神清明銳利,逼問之勢,讓人無端端緊張。
她低頭,輕聲說:“越生,你值得更好的。”
程越生盯着她,半晌,敷衍笑了聲:“借你吉言。”
·
顧迎清在半夜收到了程越生的回信,要她明晚七點再去飲泉路1號。
有了之前的教訓,顧迎清這次挑了件厚實的大衣,又搭了個羊絨披肩,甚至在包里放了個暖寶寶,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這次到了山腳下,竟然有輛車在等着。
車邊,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問:“請問是顧小姐嗎?”
顧迎清說是。
“程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工作人員請她上了車。
這次上山的路程沒有上次遠,兩分鐘后便在一座風格現代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早早侯在門口的服務生,七彎八拐地將她帶往內部一間餐廳。
今天的這一切,相比前一回,太過周到。
周到得讓顧迎清不安。
門打開,裏面傳來交談聲和撲入鼻間的煙味。
顧迎清看去,席間坐着四男一女,唯一的女人,正掛着嫵媚的笑臉跟人敬酒,滿嘴打趣。
她一出現,包間裏驟然靜下來。
一道道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像要把她扒乾淨。
顧迎清掃過陌生的面孔,視線落在程越生身上。
他靠在座椅里,甚至沒有看她,一隻手擱在扶手上,手中舉着支煙,已經燃了長長一截煙灰。
這些人中,程越生看着最年輕,煙霧繚繞中,他眉目倨傲,有種格格不入的清貴。
程越生掃了她一眼,跟人介紹說:“這位是顧迎清,永溪鎮的養老院就是她父親開辦的,她現在是法人。”
“你不是想談養老院的事嗎?這位老闆買了地,有什麼訴求,跟他說。”程越生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抬了抬。
顧迎清以為是一對一的談,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面,局促地站在那裏,不知程越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是旁邊的女服務生提醒了她:“小姐,我幫你把衣服掛上。”
顧迎清緩過神來,脫下披肩和大衣遞給服務生,“謝謝。”
下一刻似想到什麼,又要回了自己披肩,搭在肩上。
那女人外套剛褪下,程越生便瞥見旁邊那個小老闆,眼睛放了光,死死黏在她身上。
她裏面穿着半高領的修身毛衣,包臀過膝半裙,黑色絲襪裹着細長小腿和腳踝,腳上一雙絲絨高跟鞋。
沒露臉和手以外的任何一寸皮膚,看似保守,卻又曲線畢露,惹人遐想。
程越生垂眸,心中有數地撩了下唇角,煙灰墜落,他盯着她,吸了今晚的第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