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7. 祭祀開始

不知何時，祭師出現在祭壇頂。

老祭師銀髮銀須，着五行祭服，玄冠、青衣、赤紱、白拂、金帶，五色對五行。他左手執白拂，暗運幻氣，向著薄天階一揮，似凈掃塵灰。

達奚甘鸞感覺整個薄天階似乎有那裏有些不一樣了。

“凈階畢，登壇。”祭師沙啞的聲音響起。

達奚存昶當先跨上台階，達奚甘曦和達奚甘鸞落後一步跟上。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祭祀，還是在族人面前登祭壇，達奚甘鸞端放在身前的手佈滿汗水。她一步步小心着腳下，時刻注意着與達奚甘曦同步，緊張的同時，心裏還有些小興奮。

薄天階的每層台階都有一尋寬，上面雕着許多圓圈，裏面填着六芒星，但位置、疏密各不相同，只有離近了才能發現。

踏上薄天階的一刻，達奚甘鸞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壓在身上，身體差點彎下去。她知道這大概就是達奚存銘提過的威壓了。

達奚甘鸞跟在達奚存昶身後登上祭台頂部。

這時，天邊已經露出一抹紅。

祭壇頂部是一個九十丈見方平台，中央刻着一個十八丈長的八芒星，中間擺着碧露晶質地的香案、神龕等物品，神龕里立着腳踏青龍的青木神。神龕兩側立着兩盞祈盞。八芒星的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角上各立着一名侍祭，皆着青色木祭服，手裏捧着的聖潔雲櫻盞發出柔和的瑩白光芒。

祭師退至一側，拂塵一揮，三團碧露出現在最前方三人身前。

“除穢，歸位。”

看着憑空出現的碧露，達奚甘鸞感覺十分神奇。這碧露是從碧露晶里取出來的，有祛除干擾的作用，讓人更容易控制外界幻氣。她學着達奚甘曦的動作，帶着興奮和好奇把手伸進碧露里，立刻感覺到一種清涼舒適之感從手上傳來，讓她差點舒服地輕呼出聲。

短暫凈過手，手上殘留的碧露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達奚甘鸞和達奚甘曦一左一右站到南北兩星芒上去。

在南端的星芒上站好，達奚甘鸞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她托起，讓她恰好能觸到面前的祈盞。

祈盞不是普通的燈盞，是一種專門用來祭祀的重瓣花盞，按祭祀規格分三重、五重、七重和九重，需要用幻氣引亮，而且幻氣越純凈越濃郁，越容易引亮，亮的時間也越長。

達奚甘鸞緩緩伸出手，半籠在祈盞上方，深呼吸，按照達奚存銘教過的方法運轉體內的幻氣，將幻氣從手心緩慢釋放出來。瑩白色的幻氣縈繞在祈盞頂端，被用來感受並吸收幻氣的蕊芯迅速吸收。

達奚存銘站在嫡系的隊伍里，透過間隙望着遠處的達奚甘鸞，不由在心裏感嘆：難怪族長決定通過這種方式適當公佈達奚甘鸞的身份，旁系站在薄天階上，看不到祭壇中央的情形，只能通過她開始所站的位置猜出她成為了幻者，還天賦極佳，而嫡系就能清楚地看見達奚甘鸞手指間瑩白的冰之幻氣，如此就能儘可能避免家族子弟因不滿達奚甘鸞的待遇而去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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