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
109
蝙蝠洞內,稻草人的新型恐懼毒氣已經被電腦解析出了成分,有最直接的毒氣作為藍本,以蝙蝠俠的知識儲備,製作出中和劑並不困難。
那些受害者——尤其是校車中的受害者被gcpd集中送到了哥譚毒氣病理中心,這個中心是新建不久的機構,因為其誕生就是為了應對經常在哥譚出現的各種類似的突發性生化問題,所以中心直屬於gcpd而非是哥譚醫院或是哥譚政|府的其他部門。
實在是哥譚當中的反派,生化類附屬的專家就佔了一半,這樣機構的存在非常有必要。
不過,相比他們從受害者血液當中提取毒氣解析成分再進行研究,布魯斯的效率就更高了些,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運用於空氣中的和注射到人體內的兩種中和劑就已經製作完成,甚至進行了簡單的實驗。
他將這個成果錄入電腦之中,接下來中和劑的實際製作就交給了機械,並不需要人真正上手——當然,這個製作的分量是蝙蝠俠的應急庫存,真正要交給哥譚毒氣病理中心的並非成品,而是配方。
中心具有緊急製作這樣藥劑的能力,或者說,那本來就是毒氣病理中心的主要用途,那比蝙蝠俠去送要更快。
布魯斯早在完成配比的第一時間就將資料打包通過特殊渠道發給了戈登,gcpd會跟進解決後續影響。
他再次確認了稻草人的被捕,這才將這次的突發事件封檔。危機彷彿輕描淡寫被解決掉了,而真正讓整個蝙蝠洞的氣氛都如此微妙的,卻不是稻草人的本事,而是恐懼毒氣事件所衍生出的其他問題。
羅德依然有些氣鼓鼓的,一方面有些鬱悶於布魯的“狡猾”,但另一方面,她對那些自己的時空數據也很感興趣。
畢竟她本身就是被特殊的時空波動所吸引,這才會出現在時尚區附近。
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措辭,比起開口去求去借,略等一下傑森讓他來幫自己操作是更有效的行為。
而且,她也根本沒有真正進入到蝙蝠洞中,蝙蝠俠竟然把她攔在了外面!
她不忒地看着布魯斯,不過這樣的眼神對蝙蝠俠來說毫無殺傷力。
“你知道這樣的阻攔對我完全沒有效果的吧?”
但是布魯斯顯然是看穿了她,“蝙蝠洞裏的刻紋對你的能力是有效果的,你不能輕易進去。”
另一邊交接在犯罪巷、伯利萊區和新城地下的蝙蝠洞沒有這裏刻紋的強度,布魯斯暫時無法判斷,但是韋恩宅院下的那片區域,他很確定羅德無法直接進去。
否則,以對方那種惡趣味的程度,一定不會將「門」開在蝙蝠洞外,而是會用更加衝擊性的方式來進行挑釁行為。
“我可以。”羅德嘴硬着。
那個過程只是有些困難、有些危險,但絕不是毫無可能。
布魯斯沒有戴蝙蝠面具,哥譚甜心的打扮讓他直觀看上去沒有那麼銳利,卻也給他的氣質添上了幾分逗弄,看得人生氣,“那就試一試。”
蝙蝠俠是故意這樣說的,不論羅德是否去嘗試,結果對他都是有利的。
如果羅德接受挑釁強行嘗試,那麼布魯斯就會看到那個刻紋對羅德能力的具體效果和影響;如果羅德不去嘗試,那麼他自然就可以在封閉的蝙蝠洞做一些需要迴避羅德才能進行的事情。
羅德也看得明白。
於是便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選擇不給蝙蝠俠繼續收集她信息的機會。
她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仔細感知着傑森的位置——羅德的契約沒有消失的直接原因來源於傑森身體中殘留着的“心臟”的力量,這種力量的聯結讓他們二人之間帶着隱約的聯動感知。
才剛剛啟程?
原本的她確實是想要給傑森一些單獨的時間解決那邊的問題,也是給自己一些單獨的時間,解決自己的問題,但是現在的羅德對這個速度不滿意了。
她動手,給傑森開了「門」,直接將空間連通到了加里老闆的後巷。
那裏是最好的位置選擇,這樣遠程尋找兩個點來製作時空之門,羅德一定要對這兩個點的位置或者是位置附近的人有一定的認知才行。
她發泄式地截胡吃掉了阿爾弗雷德準備的下午茶,就坐在蝙蝠洞入口的書房,任何手藝都絕不可能從羅德這裏完好通過。
阿爾弗雷德並沒有制止,羅德有這樣微妙的發泄途徑對蝙蝠家來說是最安全的。
不過芭芭拉的藥物和正常飲食的逐步恢復絕不能停,這一點羅德倒是沒有阻攔,她看着阿爾弗雷德根據蝴蝶忍留下的囑託在上面的韋恩宅內進行着工作,將那些東西送下去,他再帶着空盤返回。
作為全能管家,阿爾弗雷德還順手幫迪克又補了一個給布魯德海文警局的假條——探親短假變長假,他已經能夠想像到迪克回去之後的“盛況”了。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假條被批複得非常快也非常果斷,就好像布魯德海文前段時間出現的一些混亂狀況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樣——或者應該說,似乎是布魯德海文警局的局長知道了接下來城市的相對安定,於是便非常爽快地賣了個人情出去。
畢竟迪克也不是普通警員了,是有着一個叫布魯斯·韋恩監護人的警員。
離開蝙蝠洞前,阿爾弗雷德還看到了正在接受檢查的艾德里安——不是什麼危險測試,是蝙蝠俠對超能力者測試的“常規六項”而已。
艾德里安今天所起到的作用簡直完全顛覆了布魯斯對他的認知。他一下子就從“一個有些躁動的小孩”直接進化到了“一個有危險能力卻無成熟判斷能力的男孩”,就像是拿着炸彈□□的小鬼,威脅性直接拉滿。
更具有威脅的是,布魯斯現在還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這種威脅性,這意味着他暫時無法拆掉這顆“炸彈”。
這讓他原本就緊繃的狀態更是加載了急躁和焦慮。
這也是布魯斯必須要迴避羅德的理由之一,她和艾德里安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繫是目前蝙蝠俠掌握的一個突破口。
如果排除掉羅德的干擾,那麼艾德里安顯然更容易應對。
事實也是如此,艾德里安雙腿併攏,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那些受毒氣迫害的人被處理好之後,布魯斯順理成章就有了主要精力來“審問”艾德里安。
在蝙蝠俠的壓迫感下,不論是說謊還是逃避,都太困難了。
直到進行的檢測結束,艾德里安全程都不敢多說話。面對蝙蝠俠的提問,他也確實對自己的能力知曉不多,甚至如果不是傑森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明確告訴艾德里安他有這樣的特殊性,艾德里安到現在或許都不會有這樣能力的自我認知。
“‘他’是誰?”布魯斯聽着艾德里安的解釋追問。
艾德里安嘴一閉,原本能夠毫無障礙說出的傑森的名字在這一刻彷彿是哽住了嗓子一樣,讓他無法說出口。
他意識到了,傑森擁有一個“代號”。
而“代號”的存在,通常是在迴避自己的真實身份。再加上,羅德用隱晦的方式來提示他傑森的存在而不是直接說出名字。
艾德里安並不蠢笨,他察覺到了羅德的意圖,並且將這個意圖順理成章地延展到了傑森身上。
——傑森。
艾德里安在蝙蝠洞內受影響的邏輯技巧讓他的敏銳更勝從前,在這件事上羅德對蝙蝠家的迴避隱瞞態度,讓他隱約感覺到,傑森或許是蝙蝠家有——或者至少有過某種聯繫。
他咬着嘴,在布魯斯迫人的視線下,硬着頭皮開口,“我聽到他們稱呼他,‘哈吉拉莫卡傑里奧’。”
蝙蝠俠的面前,說謊是絕對行不通的。
艾德里安自然不是沒來由地說出了這個名字,而是刺客聯盟當中,確實有不少人都是這樣稱呼傑森的。
他的任務從未失敗過,又只接受奧古家三個人的直屬命令,再加上那從拉薩路池爬出來的精力,傑森在刺客聯盟內部受到的矚目並不少。
“‘他們’?”迪克皺眉,看着艾德里安緊張的樣子,知道對方有些嚇到了,他沒有布魯斯那麼嚴肅,所以語氣也沒有那樣生硬,“他們是誰?”
“刺客聯盟。”布魯斯直接話,這一點對他來說並不難猜,他甚至有八成把握猜測紅頭罩就是艾德里安口中的“他”。
布魯斯審視着艾德里安,對方身上沒有一點接受過訓練的痕迹,在刺客聯盟之中,像艾德里安這樣弱小的人是無法存活的,除非其擁有某種特殊的價值,或者某個人特殊的庇護,羅德和艾德里安顯然在今天之前沒有直接見過,所以——這“某個人”會是紅頭罩嗎?
他沉思數秒,用現有的線索和他精通的語言能力聯繫,他開口,“‘哈吉拉莫卡傑里奧’是阿拉伯語中‘戰勝死亡的戰士’的意思——戰勝死亡,是拉薩路池。你的力量,使人絕對平靜理智甚至是冷淡空虛,如果能夠把握住度,那也會對拉薩路池的反噬起效。”
艾德里安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表現了出來,即使某些順序有些不對,他的能力並沒有在刺客聯盟被和拉薩路池聯繫起來,但布魯斯所說的每一個小點內容事實上都是對的。
他的反應直接肯定了蝙蝠俠的猜測。
他自己什麼都沒說,但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迪克“哇哦”了一聲,他面對過多次來自刺客聯盟的敵人,卻很難把那些人和艾德里安聯繫在一起,“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刺客聯盟的人。”
“他不是刺客聯盟的人,他只是被迫留在刺客聯盟,這個力量對雷霄·奧古來說誘惑力太大了——”布魯斯下了結論,“‘他’為了保護你把你送回了哥譚。”
是“送回”而不是“送到”,因為艾德里安在哥譚確實有過更早的生存痕迹、他對羅德提到“他”的存在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回來”,這說明不僅是艾德里安,那個被稱為哈吉拉莫卡傑里奧的人也是哥譚出身。
艾德里安顯然不知道這位“哈吉拉莫卡傑里奧”的新代號就是紅頭罩,羅德也在言語中提到了這一點。
布魯斯不懷疑羅德在這一點上打馬虎眼,真正觸動他的,是另外的一個猜測。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上掌握的若有若無的線索被拼接在一起,讓他幾度猶豫,最終還是開口,“‘他’的名字——真正的名字,是不是‘傑森’。”
在艾德里安控制不住的眼神中,遠處正拿着新頭罩收拾東西開「門」進入哥譚的傑森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還順便被達米安狠狠地嫌棄了一番。
艾德里安身上還穿着那身蝙蝠俠做給前任羅賓的制服,這樣的畫面讓迪克產生了一種無法控制的錯位感。即使“傑森”這個名字並不少見,但是當布魯斯說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會有第二個傑森。
迪克強行拉起一個不太好看的笑,眼神卻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不好笑,布魯斯。”
他審視着布魯斯,卻發現對方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也是,自那件事後,傑森一直都是布魯斯心中不能提的禁忌,他又怎麼可能拿傑森來開玩笑。
“布魯斯……這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迪克說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帶着顫抖的波動,根本無法控制。
但被他問到的人一時無言,半晌才開口,“……我不知道。”
這個詞對於蝙蝠俠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甚至不是“不確定”而是“不知道”。
傑森這個名字是最常見的名字之一,艾德里安無數次地提到過,如果真的拿他代入,再聯繫羅德的形容、被劫走的現任羅賓提姆和刺客聯盟的話,這並非一件完全說不通的事情。
相反,邏輯的通暢程度和這種行為和傑森思維模式法重合程度,都非常高。
“戰勝死亡”到底還是給了布魯斯最關鍵的提示。
但他仍不能確定,他手上沒有一絲一毫能夠坐實這件事的證據,布魯斯經歷過太多模稜兩可帶來的慘劇,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道理。
可有些想法一旦產生就再也控制不住。
更難受的是,如果布魯斯真的接受了這種猜測,那麼他就要面對更加痛苦的事實。
他,作為一個偵探,竟然毫無察覺地允許了刺客聯盟、允許了雷霄·奧古像握着一把武器一樣,擁有了他的孩子。
布魯斯性格中無可抵擋的悲劇性在不斷地拉着他的神經,想要讓他的理智溺斃。
但布魯斯只允許了自己短暫的放任。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將一切都按在理智的思考上。
“我,親手確認了傑森的死。是我,埋葬了他。”而那個墳墓到現在依然矗立在那裏,棺槨外的警報也從來沒有被觸動過,布魯斯一字一頓地說道,“而拉薩路池,實際上並不擁有讓死者復生的能力。”
曾經在刺客聯盟受訓,甚至一度被雷霄·奧古看中為繼承人的布魯斯對刺客聯盟和拉薩路池的了解非常深。他清楚地知道,那個名為“復生之池”的東西,實際上並沒有復生的效果。
它可以將瀕死的人解救過來,但卻無法激活斷裂的呼吸。
布魯斯看着艾德里安,“我需要‘他’的全名。”
“只是‘傑森’,沒有全名。”艾德里安感到一陣挫敗,他明明是先蝙蝠俠一步察覺到傑森身份重要性的,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在蝙蝠俠面前隱藏自己的能力。
這個差距就像是天塹一樣難以跨越。
他努力地回想達米安一些無意識的教導。
要冷靜,要思考,知道自己的弱勢就要學會好利用自己的弱勢。
達米安雖然對身高和年齡都是雷點,但他也並非自己不承認這種無法改變的生理規律帶來的弱勢,但只要知道如何使用,這些弱勢也都是優勢。
比如在應對那些大部分都比他高大的敵人的時候,達米安就會將重心和攻擊點壓得更低,這樣攻擊範圍就會讓敵人難以防禦;他還是也會將攻擊變得更加的短、快而密集,這樣就讓敵人難以反應。
艾德里安在達米安負責起傑森所屬的那段時間裏,潛移默化受到了很多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影響。
在需要使用的時候,冷靜下來的大腦就將這些東西一下又一下地重複了起來。
迪克顯然不像布魯斯那樣能夠完全用理智控制住自己,他的手快速在旁邊的鍵盤上敲動着,資料庫快速調出了傑森的照片——沒有全名也沒有關係,他們擁有很多圖像資料。
迪克的眼神中帶着自己都不知道希冀,“是這個人嗎,艾德里安,你口中的‘傑森’是這個人嗎。”
——利用自己的弱勢,利用自己在蝙蝠俠面前無法掩飾的情緒。
他在見到傑森的時候,傑森灰頭土臉渾身是血,臉上的皮膚甚至還有腐爛的地方,和韋恩家每年一次記錄的照片完全不同;後來的拉薩路池又接着讓傑森的內外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這些對於艾德里安來說是事實,他沒有見過蝙蝠家認知當中的傑森是事實。
他的能力強行冷卻着他自己的神經,艾德里安順着迪克的聲音看向大屏幕。他能夠感覺到兩股視線緊密地刺在他的臉上,不打算放過他的任何一個反應。
而他只是略一皺眉,真實地露出了疑惑,頓了一下才搖頭,“不是。”
艾德里安的心臟想要瘋狂跳動,卻馬上被冷卻得彷彿冰凍了起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虛假的表現,最真實的反應才能讓人深信不疑。
這樣的反應也讓迪克湧起的希望像是被澆了一桶冷水,但是他不想這樣簡單地被否定,於是他調出更多的照片,將蝙蝠電腦里存着的每一張圖片都調了出來。
但艾德里安也只是為難地搖頭,“傑森——‘他’,是大人,是成年人。”
不是小孩,是大人。
對於艾德里安的年紀來說,傑森一直都是年紀更大的人。
而且現在,算上那些死亡的時間,傑森也確實到了十八歲的成年節點。
布魯斯抬手按住迪克的肩膀,截過了話頭,“你和‘他’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大概……二十個月前,在犯罪巷。”
而傑森死於十五歲,那就是三年之前,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時間也對不上。
傑森所埋葬的地方距離犯罪巷也並不近,地點也不能對應。
“那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我不確定,是傑森找到了我。”
“那你們又是如何到刺客聯盟去的?”
“是塔利亞大人,她找到了傑森,然後我就便被帶去了刺客聯盟。”
連續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事實,但如果錯位連在一起,故事聽起來彷彿這個“傑森”一開始就屬於刺客聯盟,彷彿是這個傑森出於刺客聯盟的某種目的發現了艾德里安的特質,然後再和塔利亞接頭,最終將艾德里安帶了回去。
這其實是說得通的——刺客聯盟真正被信任的成員,確實很少有半路入伙的,大多是被從小培養。艾德里安嘴裏的“傑森”是被培養的成品,而年幼的艾德里安是具有特殊能力、特殊意義的新成員。
他沒有主動去提傑森的無意識,也沒有去提塔利亞所看中的人實際上是傑森。
那麼同樣的事情,如果將主視角改變,故事就會變樣。
這個答案是由艾德里安說出來的,所以聽者在接收這個故事的時候,故事的核心不由自主地就會從傑森轉移到艾德里安身上——再加上艾德里安的特質確實擁有成為這個故事核心的資格。
那麼故事就變了模樣。
順理成章地想下去,如果傑森和艾德里安建立起某種羈絆,那麼前者想要背叛刺客聯盟將艾德里安送回哥譚就變得可以理解。
邏輯閉環。
艾德里安有些急促地縮了縮肩膀,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轉得前所未有的快。
他曾經聽到過塔利亞最初用來刺激甚至還沒有被投入過拉薩路池、毫無意識的傑森的話語,她最多的就是用“傑森的父親”這個身份來進行刺激,並且也稱呼過這個身份為“吾愛”。
那麼他現在知道了“傑森父親”這個身份的指向,實際上就等同於知道了塔利亞所謂“吾愛”的對象,同時以他與傑森跟在達米安身邊的那麼長的時間,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都想不到,達米安到底是誰的孩子。
“那,你為什麼突然想要隱瞞你的傑森的身份?”布魯斯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這是邏輯中最讓他在意的一點。
艾德里安不是一開始就迴避“傑森”這個名字的,而是突如其來的轉變。
這是布魯斯必須要搞清楚的事情。
大腦前所未有清晰的艾德里安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他咽了口唾沫,像是想要潤濕乾澀的嗓子,眼神帶着不自覺地躲避,“因為我突然意識到,塔利亞大人口中的‘吾愛’是指你,布魯斯先生。”
艾德里安不斷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他要說出這場審訊中唯一一個謊言。
而他這樣局促不安的反應在這個謊言的內容之下也會顯得正常而真實。
他知道,自己必須為自己的轉變尋找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
如果不能足夠正當,那就要足夠順理成章。
“而傑森——我是指我認識的那個傑森,他和塔利亞大人,總是私下單獨……見面。”他的言語並不一氣呵成,像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形容,低着頭不敢看布魯斯,“他們,非常……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