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103
與其看着自己的身體入殮,不如直接將過去的痕迹消除乾淨,省得心裏有些怪異,也有些膈應。
而且,沒有專員來維繫的契約馬甲的身體總是要消失的,那些身體其實沒有實質性的血肉,都是特殊力量轉移的架構,一般人當然發現不了。
但是蝙蝠俠——
專員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謹慎一點,不要留下什麼尾巴給別人。
當然,專員心裏的這些想法,別人當然是不知道的。羅德的表現和言語也很帶着一種調笑式的冷漠,讓人提不起一絲好感。
倒不是羅德長得不討喜,而是在沒有任何的鋪墊之下,她的行為著實令人惱火。
如果羅德不是羅德,而是像傑森那樣接近兩百磅的壯漢,那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樣的災難。
迪克動手絕對不會有任何顧忌。
不過這時候倒也來不及做什麼,艾德里安正在頻道里實時彙報着gcpd的位置。作為義警的他們當然不能在這樣天光明亮的時候和成隊的警察正面相撞,所以要持續關注對方的動態才行。
蝙蝠電腦那邊可是一直都連接着警局的系統和所有警車的定位,畢竟做義警就是要避免和正拍警察的衝突,這些東西也能讓布魯斯總是能先警察一步掌握局勢。
見迪克那種強壓怒火的樣子,羅德的惡趣味一提,手指間把弄着富岡義勇留下的那顆眼珠輕輕一彈,丟給了對方。
看着對方那快要無法顧忌她這看上去年幼的模樣,忍不住要和她動手的狀態,她吐了吐舌頭,“有什麼好在意的,難道還指望着死去的人再活過來嗎——”她眼睛一眯,“死者復生,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哦。”
不論是千年伯爵製造下的“死者復生”還是拉薩路池所衍生出的近似於“死者復生”的效果,都帶着可怕的副作用,讓人生不如此。
迪克當然知道違反生物定律帶來的後果,哪怕過去沒有切實的感受,在看到鬼這種反人類的物種變化之後也應該有直觀的理解。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未被生死的定律去做什麼事,但——
“這不是你這樣玩弄他們身體的借口。”有蝙蝠俠那頭罩的聲音過濾,迪克的聲音顯得尤為乾澀沉悶,彷彿每一個字都帶着稜角。
羅德眼睛一垂,意有所指道:“我這可不是借口。”
艾德里安的聲音再次在頻道中響起,催促着他們行動,備用的蝙蝠車也已經被阿爾弗雷德操縱着開到了他們面前,羅德那灼燒的蠟液將一切痕迹清除,確實不再需要更多的復工——這一點上,羅德的能力倒也確實起到了一點作用。
她彷彿一點也沒有看到迪克的眼神和態度似的,倚在蝙蝠車的后側,等蝙蝠車的天蓋掀起,她便熟練地坐了進去。
蝙蝠車車門開啟的方式和一般的車輛不同,尤其是後座和前座同時需要進人的時候,頂蓋是一定要打開的,而且內側的金屬隔板有一種視覺錯位,會讓初次接觸蝙蝠車的人感到非常不適應。
這也是一種防禦手段,在蝙蝠車大敞開的時候,如果有人想要突襲進入的話,這樣的視覺差就會在一瞬間起到阻攔或是拌住敵人行動的作用,或者至少能給裏面的人一個反應的時間。
但這個效果完全沒有展現在羅德身上。
明明都沒有在蝙蝠電腦的資料中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可她卻彷彿對蝙蝠車的機制非常熟悉,像是曾經坐過一般,引得布魯斯一個側目。
甚至和先前富岡義勇所坐的後排空間不同,羅德輕巧一個翻身就搶在迪克之前坐到了前排的副駕位置。
——非戰鬥特製的蝙蝠車內部的空間相對寬鬆,後排甚至不知因為什麼、或是因為誰還安裝上了新的臨時座椅。
羅德的手肘撐在前排椅背上,看着比她高出許多的迪克,金色的眼睛裏滿是戲謔,她故意說道:“讓我坐到後面就太沒有風度了吧?”
有沒有風度且不說,但是讓穿着蝙蝠俠制服的人坐到蝙蝠車的後排實在也是難得一遇的一件相當微妙的事情。
但羅德沒有移位的意思,現在也顯然不是可以浪費時間的時候。
好在後座的空間絕對是足夠的。
陽光照射不到的暗道小路中,蝙蝠車呼嘯而過,在城市曲折的道路中消失得非常快。
羅德靠在並不柔軟的座椅上,感受着車輛行駛的方向,她的方向感相當不錯,大腦之中也有哥譚的地圖——專員曾在哥譚有過生活是一方面,更多的卻是和傑森一起專門研究過的哥譚近幾年的地形城市變化。
所以她倒是輕鬆地判斷出了前行的方向。
完全不是郊區韋恩莊園的方向。
她眉毛一挑,被這樣防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原本還想要看看艾德里安的狀況,畢竟就算不提富岡義勇和艾德里安建立起來的情感羈絆,那也是羅德之前答應傑森會幫他一起重點尋找的對象,“這個方向不對吧,都已經天亮了,你們這都不打算回你們的莊園嗎?”
羅德的話語直接挑明了他對韋恩家身份的了解,明明先前還說自己是“人質”,但很顯然她並不把自己當成人質。
“還是——擔心被我發現什麼?其實沒有必要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她伸手就想去摘旁邊布魯斯的多米諾面具,卻被歪頭躲開,同時車身還在拐彎處一個猛烈的漂移甩尾,讓毫無防備的羅德一腦袋重重地嗑在了車壁內,“嗷!”
車身特製的材料硬度大得可怕,羅德的頭和其撞擊發出“咚”的一聲響。以羅德這樣特殊的身體強度,竟然沒有在蝙蝠車內留下一個凹陷的印記。
羅德看了臉色如常的布魯斯,抱怨了一句,“小氣。”
但是被她抱怨的人並不受影響,時間過了並不久,車就停了下來。蝙蝠車並沒有進入地下的室內,而只是在小巷子裏。
羅德透過打開的車窗門看到了外面熟悉的場景。
這裏是老沃克的酒吧,專員對這裏還是相當熟悉的,畢竟她在這裏還算是有過一段驚心動魄的旅程——富岡義勇的契約也是從這個地方開始剝掉蝙蝠俠馬甲的。
羅德一轉頭,只看到後面的迪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好了一身看上去有些舊的皮夾克,臉上的面具已經脫了下來,但是臉的輪廓卻看着陌生,不是迪克自己最真實的那種模樣。
又是什麼換頭術?
她的眼睛瞟到了後座上散落的一些化妝易容的工具。
現在做個義警也太卷了,該會的不該會的什麼都要能做,而且要做得好、做得快。
她不禁想到,如果這也是必修課,那蝙蝠俠在教授羅賓這個技能的時候,會和對方面對面拿着一套化妝品來親自仔細教導對方嗎。
想想都覺得這個畫面有趣得很。
羅德半闔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她便緊皺起了眉毛,“好重的味道。”
血腥味、酒臭味、煙熏味,還有隱隱一些發酵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簡直是對她嗅覺的重大衝擊。
她馬上捂住了鼻子,酒吧頂層掉下來一塊整齊的外壁水泥塊,破洞中滲出來一些紅色的液體痕迹,但這個洞口內黑得很,從外面即使是能將視線穿過去,也看不清內部的模樣。
但是這個畫面倒是勾起了專員的回憶。
說實話,她已經忘了這個曾經在裏面求助“火柴·馬龍”的那個被血鬼術融成血牆的人了。
那個血鬼術的能力屬於那個叫做瓊斯的上弦。按理來說,瓊斯死後,他的血鬼術自然就會失效。
只不過那個血鬼術對人的精神衝擊極大,大部分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被同化成一個無法獨立思考的血肉塊、一個素材。
所以即使血鬼術消失,那些人也已經是腦死亡的狀態,他們回不來了。
可,老沃克酒吧里的那個人這是個特例。
他精神的承受能力意外的大,在被同化了許久之後,竟然還有思考、甚至是用暗號和“火柴·馬龍”理智對話的能力。
布魯斯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作為一個有意識的血鬼術同化對象,他在這個重要的地方當“守門人”許久,其對這裏的了解是布魯斯所需要的。
透過血鬼術的機制,那個人有可能會掌握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情報和線索。而且,那頂層的實驗室是將鬼從鬼舞辻無慘控制下分割開來的一個重要地點。
所以在瓊斯死亡、這個血鬼術解開的現在,布魯斯便需要在第一時間就要將這個變數掌握在自己手裏。
但是這也確實沒有必要直接使用“蝙蝠俠”這個身份,尤其是在白天。上次來的是哪個身份,這次要借勢的就是哪個身份。
哪怕不使用“火柴·馬龍”的臉,也一樣可以藉助火柴·馬龍的身份來獲取信任。
要在任何其他人、其他鬼之前把他轉移到老沃克酒吧外的其他地方。
如果沒有羅德在,布魯斯或許會親自以火柴·馬龍的身份去做這件事。可現在他顯然認為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大的女孩兒更加危險,故而他並不希望迪克和對方單獨相處。
羅德只當作不知,她猜測下去的迪克應該會先用假身份將那個人——用暗語向火柴·馬龍求助的那個人,帶到一個安全屋中藏起來,也是監控起來,獲取一點信任,接着才能進行下一步。
即使夜晚最激烈的戰鬥已經過去,但是眼下顯然不是一個能夠休息的時候。
後面需要馬上着手的事一點也不比光明降臨之前的少。
甚至不只是以蝙蝠家的身份有事需要處理,韋恩的那個身份也是一樣忙。
哪怕先不考慮企鵝人等分離出來的鬼的新派系,只考慮已經無法拖延需要馬上處理的事情就已經足夠奪走布魯斯、迪克等蝙蝠家成員的睡眠。
鬼舞辻無慘的死亡會帶走其他擁有他血液的鬼的生命。
不論是提姆還是布魯斯,他們恐怕都不是瓊斯的第一個目標,哥譚上下一定有不少已經卷進這件事來的、異變成鬼的人。
他們大量的突然消失必然會給“漢尼拔案”尚未完結的哥譚的白天也造成一定的動蕩,這就需要白天的韋恩身份去平衡了。
原本,這是安排在提姆身上的任務,但現在——顯然要布魯斯來同時兼管了。
蝙蝠車漆黑的車身到底還是沒有在陽光下行駛太久。
很快車外的光便暗了下來,羅德一從車上走下來,便發現現在所在的地方從構架上來看,和韋恩莊園下的那個蝙蝠洞是很是相似。
是一定程度上的完美復刻——世界上的另一個蝙蝠洞。
就像是備用的蝙蝠車一樣,這裏應該是備用的蝙蝠洞。
羅德走動着,很快便隔着一道玻璃門看到了被關押起來的一個不算完全陌生的鬼。
“原來我不是唯一的‘人質’啊——不對,這個應該是‘鬼質’,”她站在玻璃門前,和裏面的另外一雙眼睛對視着,“但是先說好,我可是不會住到這樣的東西里的哦。”
她的聲音引來了布魯斯,即使穿着夜翼的制服,也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他看到並未隨着鬼舞辻無慘的死亡而消失的艾伯特,哪裏還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這個鬼,壓根兒就不是鬼舞辻無慘系的鬼,而是和神諭一樣,成為了另一個種類的鬼。
但在先前的審訊中,艾伯特那看似恐懼得吐露了所有的信息,但事實上他卻一點也沒有提到另一個派系被試驗改變了機制的鬼。
甚至,有了這個前提之後再復盤迴看,艾伯特的膽小怕事之下似乎並不是毫無保留。
他的存在和話語確實帶有引導性。
用“聖主”、“使徒”這樣的詞幫助蝙蝠俠確認了鬼的大概結構,引起蝙蝠俠的興趣,再接着這個話題繼續向下提供一些情報。
會被生擒的鬼並不多,所以他作為情報源在一定程度上就具有了壟斷性。
至少,會起到先入為主的效果。
畢竟他的情報是“在恐懼中被審訊出來的內容”。
艾伯特曾經通過提供“老沃克”的酒吧位置,和安德魯、傑弗瑞這兩個所謂“引路人”的名字而將蝙蝠俠引到了那邊去。
他或許是想要利用這個敏感的地方來借刀殺人——只是很難馬上確認他所要“借的刀”和“殺的人”究竟是哪邊。
是想要讓蝙蝠俠折在更深入的調查下呢,還是刻意想要讓蝙蝠俠通過那裏的提示查到鬼舞辻無慘,借蝙蝠俠來殺死鬼舞辻無慘這箇舊鬼王呢?
也或許二者都有。
不論是哪一個目的達成,對於他們這一批改造鬼王血而形成的“新鬼”群體來說,都算是坐收了漁翁之利。
有意思。
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小人物,卻成為了一個重要的齒輪,將事情在合適的時候轉到了其所期望的方向。
現在的艾伯特坐在裏面,依然是一副緊縮起身體的模樣。
但是再對上那雙眼睛,羅德卻輕易在裏面看到了隱藏在恐懼之下的狡黠。
她猜測艾伯特應該有自己逃離這裏的方式——就像她自己一樣,因為隨時可以離開,所以才有恃無恐。
那樣的能力未必是正面的戰鬥能力。
故而在鬼舞辻無慘徹底消失之前,蝙蝠俠這裏反而是個相當安全的地方。
而如果像今天這樣,鬼舞辻無慘消失,蝙蝠俠也一定會來查看艾伯特的狀態來二次確認鬼的現狀。那麼他就可以通過反向觀察蝙蝠俠,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當然,艾伯特自己當然是這樣想的。
事實上,他卻並沒有那麼熟悉蝙蝠俠。
至少現在隔着夜翼的制服,艾伯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就是他認知當中的那個蝙蝠俠。
所以一如既往的,他還是那副帶着恐懼和害怕的樣子。
“有意思,”羅德一歪頭,“這裏的‘鬼’可比我所知道的‘惡魔’要靈動多了——果然,有靈魂和沒有靈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她的手在透明的門上一敲,中空的門壁里夾雜着的紫藤花液晃動着,將艾伯特又逼得縮到了角落裏。
“在我面前裝成這樣毫無自主的樣子?”羅德眉毛一挑,她的眼睛注視着他額角抽動的血管,“大可不必。”
如果想要在蝙蝠俠面前說謊偽裝,如果不能像對方一樣能夠思考得面面俱到,那就要保證九真一假,看上去足夠真誠。
艾伯特害怕蝙蝠俠的存在嗎?
挨過揍是真的,在哥譚生活的經歷也是真的,他當然害怕。
只是存留着的唯一一點隱藏的從容,那個無法確認的後手大概是艾伯特的依仗。
“你這樣的偽裝在我眼裏是沒有意義的,我能夠看到你更深處的真實、你的靈魂,你在害怕——但同時,你也很得意,”羅德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有些刻意的下壓,她也開始不自覺地認為這樣的語氣很帥氣,“得意什麼,得意自己瞞過了自己恐懼的對象嗎?”
聽到羅德這清晰的、帶着強烈指向性的話,裏面的艾伯特猛然抬頭,直接便對上了那雙金色的瞳孔,一種被靈魂都被這樣眼睛所刺痛的感覺強烈席捲着,讓他有種詭異的不寒而慄。
這樣明顯的反應就像是對羅德話語的認同,旁邊的布魯斯果然眉頭鎖得更深。
艾伯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明顯,但下意識的反應結束之後再想要補救便已經有些遲了。
但同時,他也不傻。
活躍在布魯德海文的夜翼出現哥譚,多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蝙蝠家的人相互協作。
——沒有穿着蝙蝠俠制服的人在,艾伯特的情緒還算穩得住,思緒自然也更冷靜。
他的手重重地砸在特製玻璃上,裏面的紫藤花液透過材料的分子縫隙散發在空氣中,讓艾伯特手腳發軟。
“急了?”羅德帶着幾分挑釁式的語氣。
艾伯特並不害怕她,如果不是有紫藤花液的限制、如果不是“夜翼”這小山一樣的身體看上去也頗有震懾力,他就算是直接威脅羅德也毫不意外。
當然,羅德雖然和鬼之間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剋制屬性,但是鬼想要輕易傷到她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
“那位大人死了,是不是?”艾伯特的眼睛中閃爍着幾分興奮,可即使他有了這種猜測,卻依然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羅德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突然,玻璃夾層之中被注入了黑色的濃液,瞬間其便將整個透明的空間染成了完全不透光的模樣。
她轉頭看向旁邊,是“夜翼”按下了旁邊的按鍵。
這應該是將監|禁區域內外完全隔離起來的一個裝置,看上去又是她難以理解的高科技。
羅德也並沒有在艾伯特的牢前糾纏的繼續好奇下去——以後一樣有的是機會。
她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肆意地打量着基地內部,和“夜翼”錯身而過,她還強調了一次,“休想讓我住在這裏面。”
當然,布魯斯也沒覺得這裏能夠困住擁有開啟空間之門能力的羅德。
“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身份的?”布魯斯摘下了多米諾面具,對方明確知道他的身份,再在蝙蝠基地里戴着這樣一個面具就是自欺欺人了。
“其實你這個問題也不應該問我,我難道像是對這裏很了解的樣子嗎?”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能夠通過方向判斷出行進的位置,對蝙蝠車的機制也不陌生,難道你不是了解嗎?”布魯斯反問。
“嗯——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啊。”羅德認同式地點了點頭,她抬頭看着布魯斯那張和脫下制服之後感覺完全不同的面孔,“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問我你那隻小鳥寶寶的下落呢?怎麼,不擔心了嗎?”
不能說不擔心,只是提姆能夠感覺到的,布魯斯也能感覺到——紅頭罩的殺意不重,這確實是事實。
在無法直接獲得提姆精確下落,將其馬上帶回來的情況下,就要儘可能多的確認手上擁有的信息。
布魯斯跳過了她的疑問句,拉扯着對話的節奏,略頓着思考了幾秒,接着便確定道:“你——或者說,至少紅頭罩是來自刺客聯盟的。”
“喂——你可別當著他的面這樣說,那傢伙會生氣的,”羅德一笑,她能夠想到,如果傑森被布魯斯當面認為來自刺客聯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順口這樣說了之後,羅德隨即也反應過來,她驚訝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那是刺客聯盟,我記得紅頭罩身上可沒有任何刺客聯盟的標誌。”她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純白的服裝,“我身上也沒有吧。”
事實上也算是羅德告訴他的,傑森身上制服的材料很特別,纖維編織的方式是布魯斯記憶中存在過的。再加上刺客聯盟的痕迹原本就才在哥譚隱約出現過,羅德也自己說過,將提姆帶去的門的那一邊是一個“布魯斯自己也很熟悉”的地方。
有了這樣的前提,略一交叉分析,結論便足夠明顯。
當然,這些布魯斯是不會告訴她的。
而經過一段路的觀察,布魯斯從羅德身上觀察到的還遠不止這些,他的眼睛緊盯着羅德,觀察着對方的每一絲反應,“你認識富岡和蝴蝶,你不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