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審問

第54章 審問

被托尼拒絕了之後,伊諾克掛斷了電話,十分沉痛:“既然叔叔不能喝酒,看來這份苦難只有我來替他承受了。”

彼得依然處在被雷劈過的外焦里嫩式懵逼中。

並沒有被伊諾克的瘋狂酒量毒打過的克拉克勸道:“還是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再來問問布魯斯。”伊諾克完全無視了克拉克,一邊說著,一邊又撥通了布魯斯的號碼。

布魯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伊諾克?我剛剛還在想你,你就打電話來了。”

“真的嗎?”伊諾克不信,“你在想我什麼?”

“想你有沒有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布魯斯語氣柔和平靜地說道,“只是單純的想念而已,伊諾克。”

“那給你個機會來見我。”伊諾克眯着眼睛笑道,“今晚來一起喝酒。”

“……今晚啊。”布魯斯停頓了一下,他蹲在滴水獸上,低下頭看向不遠處正在押運法爾科內的車輛和全副武裝的警察們。

紅藍相間、閃爍不息的燈光在厚重迷濛的海霧中若隱若現,彷彿一張藏在幕後朝向他咧開嘴大笑的臉。

海面上吹來的潮濕陰冷的風掀起他漆黑的披風,獵獵作響。

“抱歉啊伊諾克。”布魯斯十分遺憾地說道,“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推掉你的約,來陪我。”伊諾克十分任性且霸道地發出了來自反派的威脅,“不然我就喊你兒子來陪我。”

布魯德海文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布魯斯:…………

“伊諾克,我今晚確實去不了。為什麼不改日呢?到時候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陪你。”布魯斯語氣甜蜜地說道,“另外,迪克今晚要加班,估計是來不了。”

“好吧。”伊諾克說道,“你說的哦,做什麼都陪我。”

布魯斯聞言立刻補了一句:“除了毀滅世界。”

伊諾克大笑了起來,笑得一旁的克拉克心驚膽顫。

“好,我記住了。”伊諾克掛斷了電話,對着辦公室內的兩人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看來只有我們仨了。”伊諾克說道。

克拉克和彼得都微妙地鬆了口氣。

……

蝙蝠俠順着被金屬砌築而成、四面堅不可摧的鋼鐵走廊,進入到了關押法爾科內的牢房中。

數道保險的鎖被層層打開,伴隨着瑣碎細微的金屬碰撞聲,牢房的門在他的面前打開。

法爾科內身上打着石膏和繃帶,此刻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他的神色比起冷漠更像是完全放空了,彷彿他的大腦已經不再用來思考。

蝙蝠俠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在他不遠處坐下。

“……好久不見啊,老朋友。”法爾科內主動開口了。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蝙蝠俠開門見山,語氣低沉,聲音沙啞。

“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回答的。”法爾科內冷漠道。

他已經落到這個地步,回答與不回答都沒有區別了。

“我想要問的問題,是關於伊諾克·諾恩的。”蝙蝠俠並沒有理會法爾科內的拒絕,接著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法爾科內臉上無法抑制地露出了憤怒與憎恨的神色,眼睛在一瞬間佈滿了血絲,他憤恨道:“那個小雜種——”

蝙蝠俠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咒罵:“關於他,你知道些什麼,全都告訴我。”

“……你想要與他為敵?”法爾科內終於露出了一些感興趣的神色來。

是的,他已經輸了,但——諾恩也沒有贏。

如果有能把他一起拖下地獄的機會,法爾科內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與一切罪惡為敵。現在,告訴我你知道的。”

法爾科內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在話語將要出口的時候戛然而止。他說道:“……我知道你想要打聽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就算我現在告訴你關於他的事,你也找不到證據了。人證、物證都已經沒有了。”

“你不是人證?”蝙蝠俠說道。

“不算。”法爾科內說道,“我只是個……道聽途說者而已,最多算是間接參與者。真正參與到那件事情中的人,除了企鵝人,全都死了。企鵝人刑期很短,沒有把柄在你手上,他是不會出來作證的。”

“企鵝人?”蝙蝠俠問道。

“哈,懦夫一個。”法爾科內嘲笑道,“捅了諾恩兩刀就嚇到魂飛魄散,自己跑進監獄裏蹲着——真是丟人!”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說的那件事是什麼?”

法爾科內長長出了一口氣,艱難地換了個姿勢,他臉上的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一瞬。

“……奧羅拉·特洛維卡的死。”法爾科內說道,他的臉上顯露出恍惚的神色來,“從那之後,一切都……變了,毀了。那群無可救藥的白痴!”

那是伊諾克的母親。蝙蝠俠藏在白色目鏡後面的眼眸里閃過錯愕,他模糊地意識到,或許他今晚能夠得到一些被埋藏在時光深處的答案。

“我需要知道關於諾恩母親死亡的一切。”蝙蝠俠說道。

“你發誓會幫我對付伊諾克·諾恩。”法爾科內盯着他說道,“你發誓。”

“……”蝙蝠俠沉默了。

對付伊諾克·諾恩,這需要發誓嗎?這麼長久以來,法爾科內以為他都是在做什麼?

牢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最終,法爾科內妥協了。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大概是七年?八年?我不記得了。”法爾科內說道,“我儘力讓自己不要再回憶那件事情,見鬼,那可真是我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倒霉的事了。

“那會兒哥譚的黑邦還不像現在這樣,馬羅尼處處和我作對,企鵝還只是我手下一個馬仔——就更別提還在吃奶的黑面具之流。

“那是個很冷的冬天,我在與馬羅尼的爭鬥中處了下風。我很着急,我急需助力。

“於是有個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可以幫我對付馬羅尼,但條件是——”

法爾科內停頓了一下,露出了幾乎猙獰的表情來:“綁架伊諾克·諾恩。”

牢房裏陷入了死寂。

片刻后,法爾科內像是平復了心情,接著說道:“我當時對伊諾克·諾恩並不熟悉,我只知道他的母親,奧羅拉小姐,特洛維卡家族的獨女,那朵膽大妄為、風流多情、天不怕地不怕的烈焰玫瑰。

“她和布萊恩·諾恩結婚之後只有一個獨子,我對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是個只知道讀書、旅遊和養花的孬種,據說他父親給他一把槍讓他去狩獵兔子,都能把他嚇到拔腿就跑。”

說完他就語調怪異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這麼個孬種——這麼個娘兒們都不如的廢物,他的父母還把他當成寶貝一樣寵着呢!”

蝙蝠俠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但他的語氣依然冰冷:“繼續說。”

“我不知道是誰要跟我做這個交易,但我那時候急需助力,其他勢力都在作壁上觀,等待贏家的誕生,我沒得選。”法爾科內說道,“所以我答應了。

“那個人的要求很奇怪,他讓我綁架諾恩,但不能傷他——至少不能傷太重,並以人質為要挾,讓奧羅拉小姐刺瞎自己的眼睛。

“聽起來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且也不會死人,於是我同意了。

我也不想公開對付特洛維卡家族——他們奉行家族老派的那一套,已經衰落得不成樣子了,但依然有相當的底蘊在。所以我當時就派了幾個馬仔去綁架諾恩,那可真是輕鬆啊,不過是個一拳就能打暈的柔弱小少爺,套個麻袋就結束了。

“說起來還真要感謝諾恩的叛逆啊,追求着所謂自由,不肯讓他的父母在他身邊派遣太多的人,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麼輕鬆地得手。

“諾恩被我的手下抓住,關在了一個倉庫裏面。我當時沒有精力親自看着他,當然我也不想公開露面以免得罪特洛維卡家族和諾恩家族,所以——”

他的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咬牙切齒道:“……或許是我命令傳遞的過程中確實出現了問題,但那也不完全是我的問題啊!”

蝙蝠俠說道:“發生了什麼?”

“諾恩那個連槍都不敢拿的廢物,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膽子——他跑了。”法爾科內說道,“他踩在倉庫的箱子上面,從髒兮兮的、全都是蛛網的通風管道裏面跑了。我的人發現得早,很快就把他給抓了回來——”

蝙蝠俠說道:“跑了?”

伊諾克那時還沒有殘疾嗎?

法爾科內咬牙道:“被抓回來之後,我的手下把他的腿打碎了。”

蝙蝠俠呼吸一窒。

“我當時給那些馬仔們下過死命令——不許放跑諾恩,不然就殺了他們。我那時候心情很煩躁,發泄到了馬仔身上,或許他們便將恐懼發泄到了伊諾克·諾恩身上。”法爾科內不耐煩地說道,“他們把他的腿打碎了,如果不是企鵝通知了我,他們恐怕還要把他的胳膊也打碎——”

“企鵝通知了你?”

“那小子是被我派去綁架伊諾克的馬仔之一,也是唯一一個有點腦子的。”法爾科內說道,“總之我趕到現場之後,他們剛好揮下最後一棍,諾恩哭得撕心裂肺,我在倉庫外面就聽見了,進去之後反而沒聲了,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他死了,結果只是暈過去了。”

蝙蝠俠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某種陰沉的怒火在他胸腔里寂靜地燃燒了起來。

“當時場面相當混亂,結果就在這麼要命的檔口,奧羅拉小姐如約來了,一個人來的。”法爾科內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的場面,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急促,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我當時只能先躲起來,我不能讓奧羅拉看到我的臉。結果這女人看見他兒子那半死不活的慘狀,直接就瘋了,當場殺了好幾個馬仔——天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把槍藏哪了,怎麼帶進來的!

“然後事情就徹底失控了,我那時候只能先逃離現場,我不能讓馬羅尼抓住我的馬腳,也不能讓特洛維卡知道這事是我做的。

“我不敢回去,也不敢再聯繫那幾個馬仔,直到三天之後我才知道——奧羅拉小姐死了,死在倉庫里,那群馬仔被瘋女人殺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個見勢不對就躲起來的企鵝還活着。諾恩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運,整整三天都沒死,但腿斷了也跑不出去,三天後才被救出來。

“後來我才知道,是企鵝在第三天跑回了倉庫,幫諾恩叫來了救護車和警車——這小子別的不提,腦子是轉得真快,知道我遲早會滅了他的口,只能儘早換棵大樹乘涼。

“說來真是可笑,我是看了新聞才知道奧羅拉小姐死了,她兒子的腿耽誤了治療,徹底報廢了。”

法爾科內一口氣說完,長長出了一口氣。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事情就是這樣了,如你所見,我只是間接參與,他的母親並不是我殺的,我的本意也並非想要傷他。”法爾科內語氣冷酷地說道,“也不知道諾恩在倉庫里醒來之後,看見自己徹底壞掉的腿和自己母親的屍體會作何感想,整整三天——”

後面的話語來不及說出

來,他就被蝙蝠俠一把扼住了咽喉,狠狠撞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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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失憶反派如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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