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剛通宵達旦的忙完了一件瑣碎的任務,又連夜把資料送到了交接的人手中,安室透才剛躺到了自己臨時的安全屋裏,但還沒等休息一小時就又收到了來自琴酒召喚的消息,安室透也只能再馬不停蹄的坐上了飛往東京的班機。
自從和琴酒的初見后,他就被安排了相當多繁雜又重要的情報任務。
也是通過這些輕而易舉就被琴酒安排他去做這些,以現階段而言,他本不該有資格去做的任務,讓安室透深深的意識到了琴酒這位從分部被調過來的日本行動組負責人,在組織裏面究竟有着怎樣的地位和能量。
馬上就能夠再見到琴酒,安室透的太陽穴興奮的一跳一跳的,身體的疲憊也難以抹消他此刻精神上的亢奮。
琴酒是他目前所能接觸到的組織裏面最高層的人物。
那麼,能夠讓他被緊急調遣過來去辦的,琴酒都要重視起來的,這件即將要交給自己去做的新差事,也一定是有着前所未有的重要意義,能夠為自己更深入地楔入組織,提供更大的幫助吧?
激昂的情緒一直籠罩在安室透的身上,但是呈現在外人面前的卻始終還是波本那一貫驕傲又神秘的模樣。
身為組織的情報人員,就要有一張誰都看不透的pokerface,安室透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心底的迫不及待。
但在長達一個月的努力后,終於得到了琴酒這位頂頭上司的承認,還是讓安室透有些難耐。
尤其是聽說在那次見面后,Hiro就被琴酒叫到了身邊,也不知道像Hiro那樣溫和柔軟性格的人,能不能夠適應在琴酒那個殺神身邊的生活。
越想越擔心,安室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乾脆的摸出了手機來。
畢竟他和Hiro在明面上也是同一個訓練基地里出來的代號成員,那麼想要向對方討教一些和上司相處的經驗,也是十分的理所當然。
然後…
安室透就:【???】了。
安室透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手機上面Hiro新傳過來的郵件。
【透君過來向GIN彙報時,可以把膚色塗白一點嗎?我有一點事情想要確認,拜託了。——蘇格蘭】
滿滿的困惑,一時間溢滿了安室透的心。
但是,雖然不知道Hiro他究竟為什麼要交代自己一定要把膚色塗白了再過去,但相信幼馴染這麼說,一定是有他自己獨特用意的降谷零,還是應下了這個在他看來頗為古怪的要求。
————
安室透被帶到了琴酒面前,正要開始彙報自己的任務完成情況,就被對方所叫停。
安室透迷惑的朝着琴酒看過去,正想要質問對方為什麼突然打斷他,卻發現琴酒的臉上是和他之前如出一轍的茫然。
琴酒打量着面前自稱是波本的人,眼神中透露出幾許困惑。
直到對方已經走到他的面前,琴酒還是不能肯定這就是他之前在訓練基地里見過的那個人。
但聲音確實是熟悉的,也的確是金色的頭髮,而且就站在一旁的蘇格蘭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模樣。
大概是因為任務需要?
琴酒暗自沉吟着,他還記得之前分配給波本的任務中,就有一個接近京都貴族世家那邊才上高中的大小姐的任務。
可能是因為現在的小女孩兒都更喜歡白皙的皮膚?
琴酒想到了貝爾摩德那十年如一日的,每到夏天去海邊就大量消耗的防晒品用量,暗自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弄清楚了波本古怪的緣由,琴酒也就不再關注對方的膚色問題,而是調出了他的任務單。
看完后,琴酒暗自滿意的點點頭,是個組織里難得的可用之才。
之前分配給波本的調查任務,都被安排的相當好,完成度也很高。
各方面都是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這樣想着,琴酒也就不再猶豫,抬起頭看着對方就相當乾脆利落的直接詢問波本,是否願意去朗姆的身邊做卧底。
被琴酒過於直白又震撼的話語給驚訝到的安室透當然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就想要點頭答應下來。
開玩笑,這是多好的一件事,要是能夠憑藉著琴酒的力量直接接觸到朗姆的身邊,那就能夠同時得到組織高層兩派最核心的機密情報。
安室透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餡餅,輕輕鬆鬆什麼都不用做的就被直接喂到了他嘴裏。
只消繼續耐心的潛伏下去,就能夠順理成章的獲取信任被這兩個派別都納入到核心位置。
說不定再過不久,組織就可以被他和Hiro聯手毀滅,也能讓日本這個國家不再被罪惡的陰影所籠罩,重歸一片晴朗的天空。
但再大的欣喜也只能壓制在心底,安室透的面上還是一派沉穩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給了琴酒一個肯定的答覆。
畢竟以一個正常的組織新晉代號成員的身份來說,面對這樣大的抉擇,還是需要更慎重的考慮一下,才比較符合他現在的情況。
面上做出一副糾結的模樣,假裝還在思考着,但安室透也不想要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畢竟這可是琴酒這個組織高層常用的書房,說不準哪裏就會有着遺漏的線索也說不定。
安室透作為情報人員的本能在蠢蠢欲動,習慣性的就開始謹慎分析着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然後就又一次的體會到了似曾相識的懵逼感。
安室透:“?”
安室透不可置信的看着書桌上面正對着門口擺放的藍眼睛布偶貓玩偶,一瞬間目光獃滯,眼睛都直了。
這是一個跟整個房間都格格不入的玩偶,卻讓安室透總有種莫名的眼熟。
忽然間,一道晴天霹靂,讓安室透瞬間就領悟到了這種熟悉感源自於何處。
安室透強忍住住目光不要看向對面Hiro的方向,內心的驚愕感又讓他一時之間難以自持。
Hiro,你居然被…
在琴酒看不到的地方,安室透皺緊了眉,目光發恨,暗自攥拳,深深地在掌心印下了幾道深刻的月痕。
逼人太甚!
安室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自己內心對幼馴染的痛心,和對琴酒這個罪魁禍首的憤恨。
他萬萬沒想到,景光…居然在琴酒身邊,過着這樣不堪入目的日子。
安室透沉浸在一片悲痛的情緒里,也沒空再去深思琴酒所交代的任務還有何深意。
終於熬到了琴酒對於他去朗姆身邊安排的結束,安室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會議結束后,拉住自己久別重逢的幼馴染,來一場深入內心的傾訴了。
但琴酒卻在這時候,又一次的在安室透的心中投下了一顆地雷。
琴酒居然會交代自己,在他離開日本的這段時間中,將自己從朗姆身邊得到的情報全部都與Hiro交接?
安室透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看向蘇格蘭,卻發現幼馴染居然悄悄的紅了一張臉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安室透的內心沉重。
景光,你真的知道自己正走在怎樣的一條路上嗎?
然後還沒等安室透再說些什麼。
琴酒發現自己該說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完了,就把安室透給十分乾脆的趕出了這間別墅。
安室透:“…”
安室透:罵髒話!
在波本離開后,書房裏就只剩下琴酒和蘇格蘭兩人。
琴酒看着面前蘇格蘭純真的目光和他臉上溫溫柔柔的笑容,又想到一直追在自己身後虎視眈眈陰險歹毒的朗姆,就怎麼都沒辦法的放下心來。
思考了一會兒后,琴酒還是覺得在自己離開日本之前,再給蘇格蘭留下一點保障。
畢竟仔細想一想的話,就算波本再怎麼能幹,再怎麼能得到那個老奸巨猾的朗姆的信任,但在這段才剛剛進入到朗姆手下的時間裏,那也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更加深入,關鍵的信息的。
這樣思忖了一會兒,考慮到蘇格蘭的安全問題,琴酒還是把一個沒有備註名字的聯繫方式交給了蘇格蘭,並且在離開前還又一次不放心的叮囑了對方,“小心朗姆,在我回來前,就不要再接組織裏面的任務了,也省的那個老東西再在背地裏耍什麼手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總是對自己誤會很大的樣子,但說到底,要是琴酒能夠一直對自己這樣上心,對他的卧底生涯,那可是極其有利的,而且能夠這樣輕易的就得到琴酒安插在朗姆那邊核心卧底的聯繫方式,不管怎麼說,也都還是他在佔便宜。
心中百轉千回,但面上還是一絲不漏。
蘇格蘭就這樣乖乖巧巧的應了,還順便用澄澈又崇拜的眼神看向琴酒,好好感激了對方一番。
而且還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態,目送到琴酒滿意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保時捷的影子后,蘇格蘭才幹凈利落地卸下了臉上的表情。
然後轉身出門,就去找了還在附近等待着他的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