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能諮詢個問題嗎？
川城，太古街。
這裏是五星購物中心，也是充滿魔幻的地方。
在這裏隨處可見時尚帥哥和潮流妹子，衣着前衛到能讓絕大多數人感覺自己是條‘土狗’。
據說，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走在這裏，都會被當成時尚先鋒，拉走拍上幾組照片。
此時，張揚舉着攝像機，對着側身站位的一對雙胞胎美女喊道：“準備……”
還沒喊出口，張揚忽然眼前一陣眩暈，忍不住蹲下身去。
“揚哥，可以開始了嗎？”雙胞胎開口問道。
張揚擺擺手，努力站起來，他看着眼前頭頂分別出現了一行小字的雙胞胎，用力揉了揉眼眶。
雙胞胎頭頂的小字隨即消失。
“昨晚沒睡好嗎，都產生幻覺了。”張揚嘀咕一句。
然後定了定神：“！”
雙胞胎便挎着手臂，充滿自信的朝前走去。
張揚橫移緊跟，保證雙胞胎始終出現在鏡頭中心。
這對雙胞胎美女，妝容精緻，笑容甜美。
偶爾會不經意瞥向鏡頭，留下一個充滿遐想空間的眼神。
最主要還是兩位身上的穿着，屬於放到短視頻平台，必須打上‘正常穿搭無任何不良引導’標籤才能過審的那種。
不到二十米的路程，十幾秒鐘時間。
拍攝結束！
張揚低頭看回放，確定沒有問題。
雙胞胎美女圍了過來：“揚哥，怎麼樣。”
“揚哥，能不能幫我再單獨拍一次啊。”
“我也要。”
張揚不動聲色躲開兩人糾纏的手臂，笑道：“大美、小美，你倆第一天認識我啊？”
“收你倆一共五百塊錢，還想單獨拍攝。整個太古街打聽打聽，哪兒有這麼便宜的？”
大美頓時又貼近了些，眼波流動道：“揚哥，我們這不是還沒紅嘛，等紅了賺到錢，肯定給你個大紅包的。”
小美也發動攻勢，從另一側靠近張揚，撲閃着眼睛道：“是啊揚哥，我們會感謝你的。”
她着重點出‘感謝’二字。
“別，生意就是生意。”張揚絲毫不為所動道：“你倆要是出了名，釣到大款，那是你倆的本事，跟我無關。我呢，只是負責把你們美的一面傳播出去，所以就算你們紅不了，也別怪我就成。”
說完張揚收起攝像機：“視頻我回去做好後期就會發給你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有一次免費修改的機會。”
大美和小美見狀也不再堅持，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罷了，既然張揚無意，她倆也不好繼續糾纏。
在太古街隨處可見這樣的組合。
像大美小美這樣幻想着一炮打響、紅遍網絡的帥哥美女，多不勝數。
而拍攝人員大多數都有自己的團體、工作室，像張揚這種單幹的並不多。
畢竟工作室就意味着可以接更多單子，賺更多錢。張揚這種就完全屬於看天吃飯，有時一天能接四五單，有時則四五天都不開張。
但張揚不在乎。
對他來說有吃有喝有住的，錢夠花就行，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
有生意就外出忙一陣，沒生意乾脆就窩在出租屋裏，一整天不下樓都行。
相比跟朋友聚會、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張揚更享受獨自一人的生活，沒有任何人打擾他，他也不去打擾任何人，挺好。
回到傢具簡陋的屋裏，張揚將今天拍攝的視頻上傳到電腦，
然後打開一系列軟件，開始後期精修。
整個過程很快完工，張揚開始皺眉思索，準備為視頻配上一個文案。
張揚出品的視頻，內容雖然也都是一些吸人眼球的帥哥靚女，但文案卻明顯高上一個檔次。
比如他曾經火過的一個視頻，是一個美女回眸被拍下的片段，搭配上‘前世三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哥哥，你忍心再錯過人家嗎？’的文案。
居然一夜之間讓視頻女主漲了十幾萬粉絲，火了一把，後來更是被某個金主看上，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
從那以後，張揚算是在圈裏小有名氣，這也是他即便單幹，也時常會有客戶的緣由。
“浪漫的定義有許多種，蠟燭、紅酒、玫瑰。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與你相遇、相識、相知。”
打上一段文字后，整個視頻算是製作完成。
張揚長舒口氣，可忽然又是眼前一陣發黑，他扶着額頭靠在電腦前。
“怎麼回事？又頭暈？”
歇了一會兒，張揚感覺好了些，便睜開眼繼續工作。
可下一秒張揚直接愣在原地。
“曝光出問題了？”張揚看着電腦上已經製作完成的視頻，視頻開頭的雙胞胎美女頭頂，分別出現了兩塊兒異樣色彩。
他以為是電腦屏幕上的臟污，伸出手指去擦拭，然而沒有作用。
“這好像是……一些字？”張揚湊近了些，鼻尖幾乎抵在電腦屏幕上。
江辰美，女，21歲。
江曉美，女，21歲。
那是大美和小美的全名，甚至還包括了年齡。
可是當張揚眨了眨眼后，兩個人的全名又隨即消失。
“考！什麼情況！？”張揚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去醫院做下檢查，經常出現幻覺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將視頻發送給大美和小美，對方很快便有了回復，表示很滿意，還說如果能紅，就介紹更多姐妹給張揚捧場。
對此張揚只是笑笑了事，就在他關掉電腦，準備躺下看兩章追更的小說時。
一條短視頻平台的私信，發送過來。
“您好，能諮詢個問題嗎？”
張揚看了看名稱是‘山野道人’的資料，是個發了幾百個短視頻但粉絲數量卻只有寥寥幾百的博主。
“什麼問題？”張揚隨手回道。-
張揚個人的短視頻賬號從來沒有專心經營過，只是發一些平日拍攝的花絮和片段，就這還累積了十幾萬的粉絲。
所以張揚下意識的以為這個山野道人是他的某個粉絲，來請教拍攝短視頻的問題。
“我看了您的視頻內容，您應該是位短視頻內容策劃吧？我想知道，要想讓你幫忙策劃包裝一下，得多少錢？”
張揚眉間一喜，這是又有生意來了！
“簡單拍攝的話五百元一條，需要精裝和策劃的話價格不好說，要看您的資質和要求來定。”
“我的要求能有幾十萬粉絲就夠了，至於資質……是指老夫的相貌嗎？”
張揚眉頭微皺，對方居然自稱‘老夫’，這讓他感覺有點兒不太對。
“嗯。弱弱問一句，你多大了？”
消息剛發出去，張揚沒來由的又是眼前一黑，他急忙閉上眼睛揉捏太陽穴，幾秒種后才緩緩睜開。
“呼~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要趕緊去醫院一趟了。”
山野道人的回復此時也傳送過來：“老夫年紀是有些大，這樣吧，隔着網絡也不太方便細說，不如你來我這裏，咱們面談？”
“不好意思啊，不上門。有需要的話你來我這裏，到時候打我電話就行。”
編輯完內容，張揚就要點擊發送，可手指卻在此時猛地一抖，手機也差點兒掉在地上。
因為他忽然發現，在那山野道人的頭像一側居然也出現了一行小字：
‘齊雲山土地，男，年齡218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