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僵局
“這是開玩笑吧！”第二天得知了申猴組考試結束的全貌后，堀北用責備的語氣來迎接綾小路：“你明明在場的吧，為什麼不阻止他失控呢？”
在高圓寺提交答案后，各班級都是一片騷動，堀北在手機上向綾小路確認過經過後，又強烈要求第二天面談。
不過事已至此，堀北除了抱怨，也沒有無理取鬧什麼，綾小路更在意的，是輕井澤的事情。
“那個，你姑且也算是女生，我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叫姑且算是，我本來就是女生！”堀北不服氣地投來一個眼神。
“我是說，你身為女生的那一部分。。。算了，我就想問一下關於輕井澤的資訊。”堀北的眼神漸漸不善，不過還是努力剋制住了自己。不過換上了另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哦？想不到你放着那麼多單身的女生，對一個有男朋友的這麼感興趣。當然，我對她也不了解就是了，讓你失望了。”
“嘿，兩位，你們今天也在偷偷幽會啊，讓我也加入唄。”龍園陰魂不散地靠了過來。
“你好像很閑，就算監視我也得不出什麼對考試有幫助的信息呢。”
“我本來就沒打算隱瞞監視，至於考試，我大致已經了解優待者的面目了。”
“我不相信，你不是葛城或一之瀨那種備受同學們支持的人。”
“說的是呢，不過受歡迎與否，與搜盡信息完全是兩碼事。很不巧，我已經掌握了這次考試的根本，C班很可能會壓倒性勝出。”
看着堀北一臉迷惑又震驚的表情，龍園心情大好：“哈哈哈，不錯的表情，給你個提示如何？只要收集班裏優待者的消息，然後解析這次考試的構造，就已經完成了一半了。”
“是啊，可是他們會老實回答嗎？保持匿名性的話，優待者就不會告訴你這種獨裁者，而是會想辦法獲得50w點數吧。”
“那就讓他們無法說謊不就好了，所有手機都交給我，有人說謊，我就讓他在學校里呆不下去，之後我再一個個確認手機里的郵件就是了。”
“你瘋了？被申訴的話可是會被退學的。”
“同樣的道理，保證不會被申訴，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好了，盡情掙扎吧，堀北鈴音。”
龍園離席走開了。堀北剛忍不住抱怨，就被綾小路用手勢制止了。示意堀北窺視龍園坐過的椅子下面，她也照做了。然後就發現了椅子下放了一隻被設定成錄音狀態的手機，角度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一封新來的郵件上寫着‘昨天很抱歉……’。
很明顯，龍園還是沒有打消綾小路是黑幕的嫌疑。
“你覺得龍園說已經知道了優待者的消息是真的嗎？”對於突然開口的綾小路，堀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她很快就弄明白了綾小路的意圖，把話題朝自己為主導引了過去。
“誰知道呢，應該也不是百分百，不然第一時間結束開始才是收益最大的。不過整體來說，這次考試的時間還是不夠充裕。”
“你還真是辛苦。”
“我可是要你作為我的左右手來替我辦事，我們也必須儘早找出優待者。”
“說得輕巧，我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宛如上下屬的對話持續了一會，兩人就離開了餐廳，留下龍園的手機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
——下午——
又一次討論，綾小路率先來到討論房間，第二個來的是輕井澤，進來后她厭惡地看了綾小路一眼，然後縮回了屬於她的角落，開始划手機。
興許是來的太早，半天後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無聊之中輕井澤先搭話了：“對了，你是優待者嗎？幸村和外。。。同學好像不是呢。”
“不是。”
“哦，那就好。”話題聊死，輕井澤又拿出了手機。
與幸村平田兩人的問法不同，她好像沒有積極的確認信息的意思，只是為了無聊而打發時間的搭訕。這種態度。。雖說之前綾小路就已經看出她是優待者，不過放任她不管的話也遲早會暴露。
“下午好。”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到齊了，不過有A班同學貫徹到底的堅守策略，又是一次無意義的討論。
解散后，一之瀨向綾小路示意，在其他人散后，兩人單獨留了下來：“雖然我很驚訝A班對我們保持距離，不過我認為這也是機會，我認為我們兩個班還有合作空間。如果課題是尋找優待者，那麼盡量增加不是優待者的人，來提高正確率也是一種手段。我在想，是不是要把一切都攤開來說。”
“一切是指？”
一之瀨盯着綾小路的雙眼，清晰地表達出她自己的意願：“我不是優待者。然後我打算找出優待者，為小組帶來勝利。當然，假如我是優待者，我會想方設法隱瞞身份，當然你想必也一樣。”
這麼做反而增加了嫌疑，真正的尋求協助交換信息，尋求100%的信任的話，應該是主動出示手機郵件，不過一之瀨沒有任何要做的跡象。不過既然綾小路已經知道了卯兔組的優待者是誰，自然也不會懷疑到一之瀨身上。
見到綾小路的沉默，一之瀨有些不安：“這樣很奇怪嗎？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雖然我在考試中會撒必要的謊，不過平時，我會儘可能想做一個誠實的人。啊，還有，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不用勉強。”
這種事情綾小路當然是無所謂的，即使讓她知道綾小路的信息，也不能影響什麼後續，判斷出這一點后，綾小路順勢也就同意了：“我也不是優待者。至於D班其他人，我並沒有什麼交流。”
“哎呀，抱歉，感覺好像是被我硬逼着說出來的。”一之瀨彷彿被罪惡感襲擊，連連道歉。
“正好，我也沒有問過我們班的情況，後面的消息我會共享給你們的，還有，合作的事情你回去和堀北商量一下。希望我們都能贏得這次考試。”
總體而言，目前還是僵局，即使是做了聯合與一定程度上的信息共享，也並不能突然地改變些什麼。大家還是照常生活，討論基本也一如既往。不出意外的話，這場特別考試就要以這種形式保持下去直到結束了。最後的話，應該就是優待者通過結果2單獨勝利了吧。不過，僵局，從輕井澤被真鍋3人帶到了小角落威脅甚至施暴后，被打破了。
又一次討論結束后，4人一同離開，拐角后，樓梯門啪地被關上，這個時間電梯並不擁擠，那麼幾人當然是有別的事情。綾小路偷偷跟上，只聽裏面傳來這樣的聲音：
“你們把我帶到這種地方想幹什麼？”
“只是讓梨花來確認一下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會原諒你的。”
“等！等一下我想起來之前與我相撞的人了。”
“你明明從一開始就記得吧。”
“誰叫那女的不好，反應那麼遲鈍。反正你們也不打算原諒我”輕井澤沒有分清目前的狀況，依然說出了令人惱火的話，果不其然，真鍋3人直接理智斷線，一把把輕井澤推到牆上。
被抓住頭髮，輕井澤的痛呼聲並沒有獲得3人的同情，反而激起了她們的暴虐：“事到如今，就算你裝的像個弱小的女生，我們也不會原諒你的。你說，你這張臉被划爛如何？”
“住。。住手。”
人越是在絕境下越是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性，輕井澤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氣勢，快要流下淚來，雙手抱頭蹲在那裏瑟瑟發抖。
“綾小路！你在那裏幹什麼啊？”察覺到有人過來，3人的施暴才算告一段落。
綾小路還不打算出手，他現在首先想弄清的，是輕井澤在陌生環境下的那種脆弱，如果只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優待者身份，那她的反應未免也太過激了一點。要說班級里最了解她的，想必就是她的男朋友平田了吧。最重要的是，在輕井澤的朋友中，他還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平田了。
“這樣子啊，也就是說，堀北聽了你在卯兔組的報告，認為輕井澤有異常的地方，所以向我來了解她的信息是吧。”平田繞着綾小路轉了不知多少圈以後，下定了決心：“我不知道我能回答到什麼程度，不然你晚上的時候跟我來見她吧。如果是你的，應該不會說多餘的話。不過我們的話題會相當敏感，輕井澤同學可能會拒絕談話直接回去，我希望你一開始就能理解這一點。”
[成了]兩人夜裏會面的事從考試第一天就開始了，只不過當時綾小路還不關心他倆，不過既然已經牽扯到了自己身上，那還是設計插一腳，獲得更多信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