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座出流計劃，失敗？
——白色房間，8年後——
一輛銀色的轎車在大門口緩緩停下，一個戴着眼鏡，一身藏藍色西裝的人走下車，來到那厚重的鐵門前。
“滴，請輸入密碼。”毫無感情的機械音響起。
[11037]男人一邊輸入着密碼一邊吐槽：“這破密碼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全世界都知道了，最後的身份驗證還不是要靠證件，乾脆把這麻煩的密碼過濾刪掉好了。”
輸入完密碼，又是一道身份驗證，不耐煩地將手中的卡片放上去一掃。
“滴，歡迎。醫學家綾哲。”
厚重的鐵門層層打開，男人直奔中樞控制室。
“呦，好久不見啊，綾哲，後天才是春節，怎麼今天就來接綾小路了。”
綾哲沒有理天願的話，而是直奔整理好的數據，皺着眉看着資料與玻璃後面白色房間正在進行的考試。
白色房間內，綾小路一臉平淡的認真回答着卷面上的每一個問題，表面上給人一副全力以赴的感覺。
[真是無趣的題目，上課，生活，都是能提前預料的生活還真是無聊啊。]
[不過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着，6年了，理事會差不多該有反應了吧，然後按照父親大人的性格，大概會讓我從軍吧，不過沒關係，我能離開這個地方就行。雖說以我‘分析師‘的能力，到哪裏都是預定調和的無聊生活，不過不知為何我一直排斥着這裏。]
筆一頓，這是最後一道題目，也是最難的一題，綾小路困惑地思考了良久，然後恍然大悟般又開始動筆答題。
[每道題都有為了讓人答錯而作為陷阱的思維誤區，而我，只要把握出題人的心裏，就能完美過關。]
房門打開，收卷老師沒有來，來的卻是
“父親大人”[吶，跟預想的分毫不差]
綾哲深深地看了綾小路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起卷子看了看，又走了出去。
門口等待着他的依然是天願和夫，“怎麼樣？這次的情況，聽說這次的題目沒有那麼難，連大學數學題都能完美通過的他應該是100吧。”
綾哲猶豫一下，將卷子遞給天願，“只是90分，最後一題陷入了誤區，沿着他想當然的方向完美錯了下去。”
“以前那些成績你也看過了，我們理事會也一致認為，你的基因實驗成功了，但是依然存在瑕疵。綾小路在各方面的能力都超強，甚至超出我們的預期，然而，還是有不完美的情況，不提他在一些測試中竭盡全力才能通過的現象，像這次考試一樣的情況也偶有出現，甚至在幾次碰運氣的選擇題中他也出過錯，很明顯名為‘幸運‘的才能他也不曾擁有。”
“可是！。。。”綾哲還想說什麼，卻被天願揮揮手打斷。
“我們不能再聽信你的一面之詞了，我們已經花費了大量的資源可是沒有得到我們理想的結果，理事會一致判定，第4期神座出流計劃，失敗！你可以把他接走了，以後也不用帶回來了。”
綾哲張了張嘴，彷彿還想再說什麼，最終又閉上，站在原地似是痛苦似是想些什麼地把眼閉上。
見狀，天願理事拍了拍綾哲的肩膀，佝僂着走開了。
綾哲猛地睜開眼，一如既往的優雅，返回白色房間，“走吧，過年了，我們父子倆回家好好聊聊。”
綾小路面無表情地跟在父親身後，同往年過節一樣。
——綾哲家——
桌上泡着一壺熱茶，一大一小兩人對面坐着，誰也沒動，互相沉默着。
半晌，終究是綾哲先開了口：“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沉默。8歲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不合年齡的嚴肅。
“好，你不說，我來說。我跟天願的話你聽見了吧，你被開除白屋了。怎麼樣？滿意了？”
。。。
“你的能力沒有人比我更懂，怎麼樣，白屋的那些項目，對於你來說都太簡單了吧。”
這次終於有了回答“確實，那種無聊的東西，還不如在家裏你教我的華國文化有意思，雖說絕大多數也是些無聊的東西，但畢竟是幾千年的底蘊與積累。”
“畢竟三個臭皮匠，還能合成個二星臭皮匠呢”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比起那種無聊的課題，我更想理解那些我無法理解的人類行為，我堅信，總有在我意料之外的東西存在的，歷史中有很多，當然我不能排除史書杜撰的可能性。”
綾哲點了點頭：“那我倒是可以理解了，但是你的世界都是預定調和的，那麼去哪裏還不是一樣呢？既然你無法理解感情，又為什麼會對白屋抱有如此排斥的情緒呢。”
“我也不清楚，更像是。。。生物反射般的。。。一種本能？”
綾哲倒了杯茶，也不顧溫度是否合適，便一飲而盡，彷彿將一團亂麻的煩心事一併倒下了肚，“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吧，你可是計劃里最接近成功的作品。不，應該是已經成功了的，但是只有我知道。”
“他們會把我監禁，研究，記錄我這一生，當做下一次神座出流計劃的參數。”
一瞬間，綾哲的表情有點癲狂，懊惱地抓着頭髮。
“這也是我的問題，我本以為每次節日我的教導能讓你明白情感，然而我失敗了，你的能力過於恐怖，周圍的一切對你如探囊取物，說不定我接下來的安排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呵，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不想你就這麼被埋沒地度過一生，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我的孩子，否定了你的存在，我又算是什麼！感情終究是要你來自己體驗的，你終究會明白極致感情有多麼強大的力量，所謂醫生，我見過無數奇迹，但我無法給你描述。不說那些了，我會把你送到軍隊上去，理事會那邊有我攔着。”
綾哲彷彿一瞬間放鬆了下來，接着，又好像是不甘心地死死地盯着綾小路的雙眸，“最後給你一句話——我最恨的，就是明明有能力卻無作為的人。”
“是，父親大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男孩。[很好，現在一切如同齒輪一般嚴絲合縫的拼接在了一起，與我所料，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