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窘迫的張向北
趙秦的住處位於北安市南城區，這裏屬於商業繁華之地，房價很高。
是南城區秦公館高檔小區中的一套房子，這曾是陳江自己買的房子，早已經裝修完畢，只是一直未能入住。
這個地方只有陳江知道，甚至連姜悠兒都不知道，加上這裏人多眼雜，住在這裏，反而更加安全。
也不需要趙秦收拾，所有的東西都是現成的，直接領包入住。
陳江時間緊湊，把趙秦安頓好之後就離開了，只剩下趙秦一人。
房子位於十五樓，陽台朝向南方，剛好可以看到前方的商業街。
此時天色尚早，商業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夜生活便開始了。
趙秦在陽台上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回到了卧室。
裝着葡萄幼苗的一次性紙杯，就放在卧室的窗台上。
窗戶朝向南邊，每天日照充足，也不用害怕光照問題。
趙秦躺在了床上，靜靜的看着天花板。
“這裏的房價均價在兩萬以上，這房子大概一百五十個平方，至少也要三百萬，我啥時候也能有這麼多錢就好了。”趙秦喃喃自語。
小時候沒有個家，長大了便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家。
童年缺失的東西，成年後會用一生的時間來追尋。
這句話沒有多麼正確，但也能反應出來童年的重要性。
昨晚沒睡好，趙秦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
飲毛茹血的日子不好過，在山林中苟且日久的張向北終於走出了大山。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樹枝劃破，除了關鍵部位有塊布遮擋着之外，剩餘的地方几近赤裸。
頭髮很雜亂，像是毛氈一樣。
站在山腳下，他看着北安市方向，目光中閃爍着凶光。
“趙秦，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張向北惡狠狠的大罵著。
他拄着一根棍子，朝着北安市走去。
經過一個村莊時，偷了幾件乾淨衣裳，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麼狼狽。
頭髮也用投來的剪刀剪斷，雖然斷茬很明顯，可也比之前好上很多。
經過一天一夜的跋涉，他終於來到了北安市市區邊緣。
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擺在他面前，那就是吃飯。
至今，張向北仍然沒有恢復實力，丹田之中僅有趙秦留下來的靈氣。
所以，五穀之食少不得，不吃飯，就會被餓死。
這次比之前強多了，好歹沒有那麼莽撞，有了上次的經驗，他要小心很多。
繁華的地方人多眼雜，他這次專門往那些城中村，棚戶區跑。
XC區街角巷子，這裏曾是趙秦租住的地方，張向北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裏。
肚子咕嚕咕嚕只叫，他餓的直發昏。
他停了下來，找了一個蒼蠅飯館。
張向北曾踏足山巔，儘管如今實力盡失，之前也不懂地球的語言，可他的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堪稱一絕，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將漢語掌握，簡單的生活還是可以的。
走進蒼蠅館，這裏人滿為患。
正是飯點時間，油煙味道和汗臭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張向北皺着眉頭，嘆着氣要了一份炒麵，找了一個角落位置坐下。
看着飯館中的這些人，張向北心中鬱悶。
什麼時候和這些凡人吃過飯？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莫過於此。
炒麵很快就上來了，張向北也是餓了，大口的吃着。
一碗面下肚，這才稍微舒服一些。
窘迫的是他現在一毛錢沒有，所以他打算混在人群中偷偷溜出去。
如果是之前，那麼他肯定會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要是有人敢攔，直接開打。
但在經歷過精神病院的折磨之後，他也認清了現實。想要舒服，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胡思亂想之間，他終於走出了大門。
心情還沒舒暢，衣角被人拽住。
老闆娘左手拿着鍋鏟，右手拽着張向北的衣角：“你還沒給錢呢，十二塊錢！”
張向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很快恢復正常。
他看向老闆娘，字正腔圓的道：“我剛才給你了，你不記得？”
“沒有，來我這裏吃飯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你是個生面孔，從來沒在我這裏吃過飯，從你一進門我就注意上你了，沒給錢就是沒給錢。”老闆娘嚷嚷着大嗓門。
“我給你了！”張向北眼見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一把掫過自己的衣角，隨意應付着就要跑。
“吃霸王餐了，有人吃霸王餐，十二塊的炒麵還有人吃霸王餐，沒天理啊！”
老闆娘眼見張向北要跑，大聲嚷嚷起來。
正在炒麵的老闆扔下手中的鍋鏟，直接從攤位後面躥了出來，就朝張向北撲去。
速度那叫一個快，轉瞬之間就抓住了張向北的胳膊。
“你想跑？”老闆惡狠狠的道。
張向北急忙搖頭，“沒有的事！”
他非常想將面前這老闆捏死，但他明白，一旦鬧出人命，可就走不脫了。
如今他實力大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那你還不給錢？”老闆喝問。
“我剛才不是給了嘛！”張向北局促的道。
“放屁，你什麼時候給了？你就在放屁，你個老東西，吃飯不給錢！”老闆娘雙手叉腰，火力全開的大罵。
張向北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難看。
“他的錢我出！”
一道聲音從旁邊插了過來，一個肥膩的中年人伸過來二十塊錢，“不用找了！”
老闆娘滿眼堆笑的接過二十塊錢，嬉皮笑臉起來。
老闆也放開了張向北，和老闆娘嘻嘻哈哈的走了回去。
“多謝這位！”
張向北看向旁邊的肥膩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擺擺手，笑道：“誰還沒個落難的時候？幫一把的事，又不是什麼大錢。”
“話雖如此，還是要謝謝！”張向北低調的說道。
“我看老先生年齡也不小了，子女沒在身邊嗎？”中年人問道。
張向北搖搖頭，“沒有子女！”
“那親屬朋友呢？”中年人再問。
“沒有親屬朋友，什麼都沒有！”張向北苦澀的道。
肥膩的中年人露出了笑容，他看着張向北，說道：“老先生，我這有一個好工作可以幫到您，工資高，活少，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