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討歡兒歡心的區區手段【4200】

第161章 討歡兒歡心的區區手段【4200】

成國公府。

今日實在發生了太多事,先是失蹤了三年的秦大爺突然回到府里,接着查出秦芊芊和秦世恩私自動用暗勢力去刺殺慕雲歡,最重要的秦世恩竟然不是成國公親生的兒子,反而是允國公的兒子……

一整天所有成國公府的下人都震驚於這戲劇性的發展。

秦振勇更是被深深打擊到了,一蹶不振,秦今歌只能帶着傷出來主持大局。

先是將秦振勇的病情穩定了,再是將秦芊芊打發賣了,再去徹查這些年二房的賬目可有差錯。

秦世恩在戶部的賬目都出了問題,在府中的賬目也極有可能有虧空,果不其然——

“豈有此理!”秦今歌看賬本看得青筋暴起:“我成國公府一年進賬才多少,秦世恩這一年虧空就抵得上府里三年的進賬!這些年賬房都是怎麼查的賬?”

王管家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您十八年前病倒之後,公爺也一直心緒不寧,府里有不少事務都是二房在主持查辦,公爺和您都不太關心這些,二房便趁機在其中撈油水,之前二公子那邊也算是有分有寸,雖說免不了撈油水,但總還有個度量,賬房的人雖然知道,但也不好說什麼。直到三年前您去了五台山清修養病開始,二公子就開始變本加厲,甚至是無法無天地挪用府中財物,虧空了一大筆錢,二公子那裏攔着賬房的人沒法開口,上交給公爺的賬本都是假賬。”

秦今歌走了之後,所有人都認為秦世恩承襲爵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府里的人不免要給他面子,久而久之秦世恩在府里竟是有些一手遮天的趨勢了。

管家說的這些,秦今歌不想也明白了,要怪只怪秦世恩貪慾太重,他將賬本給了管家:“上報給皇上,就說秦世恩欠我成國公府十幾萬兩銀子,要清查他名下財產相抵。”

“是。”管家應下了,秦今歌回來,他做事都踏實些。

整個成國公府,誰不知道十個二公子也抵不上一個大公子,況且如今大公子的罪名已經平反了,假以時日大公子肯定會帶着成國公府東山再起的。

“對了,歡兒呢?”秦今歌處理完事情,才發現自己又忽略了寶貝女兒。

他捏了捏太陽穴,果然還是有些不太清醒。

管家一聽就知道秦今歌問的是慕雲歡,回答:“回大公子,侯夫人已經離開了。”

“走了?”秦今歌眉頭緊皺,“何時走的?”

“皇上走了不久,侯夫人就走了,說是侯府還有些事情等她回去處理。”管家觀察着秦今歌的臉色。

“備馬車,去定北侯府。”秦今歌拍案而起,一心想要去接慕雲歡,“對了,別叫侯夫人,那是嫡大小姐。”

管家微愣,反應過來的時候秦今歌已經出門了。

二公子不是公爺親生的,那芊芊小姐定然也不是成國公的血脈,這他是聽說了的。

但是,定北侯夫人怎麼就突然成了嫡大小姐啊!

定北侯夫人是成國公府嫡小姐……

這姑娘來頭不小!

……

定北侯府。

“主子,秦府遞了拜帖。”臨風給沈離夜呈上拜帖。

沈離夜瞧了一眼,手裏拿着慕雲歡的‘驚世’畫作,只問了一句:“他一個人來的?”

“是。”臨風回答。

“請進來,怎麼說都是本侯未來岳父,總不好晾着。”沈離夜拿着畫作認真比了比,隨即對臨風吩咐道:“找兩個人,把這幅畫裱起來,掛在書房,若是有半點破損,本侯唯你是問。”

“是。”臨風接過那幅畫,點頭應下又想起來,急忙追出去問:“主子,掛在書房哪兒啊!”

“中堂!”沈離夜長腿一邁便去了。

臨風看着那幅畫作,一臉複雜地看了看,小聲道:“這哪兒像侯爺了?侯爺說得對,夫人的藝術理解非常人能及。”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碎碎念:“幸好主子的書房閑人免進,別人要是看見侯爺書房中堂掛這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破產了,買不起好畫兒呢。”

秦今歌被若耳請到了茶苑。

一進去,沈離夜遞過來一杯茶。

秦今歌坐着瞧了一眼,沒接,淡淡道:“你這侯府要破產了?”

瞧瞧沈離夜這待客之道,給人上菊花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窮的只上的起菊花茶了。

“成國公府破產了,我定北侯府也不會。”沈離夜毫不留情地回懟。

“那便是侯爺不歡迎我。”秦今歌有靈均的記憶,他記得定北侯府尋常用的都是君山銀針,鬼醫用的是西湖碧螺春,怎麼到他這兒就成了菊花茶。

“看來是瞧不上了。”沈離夜倒不驚訝,眉眼疏離冷淡道:“歡兒平日不愛茶葉,說是喝不慣,也懶得品鑒那些名貴茶葉,不管是在江州還是來了侯府,喝的最多就是菊花茶。這可是歡兒親手晒乾的菊花做的。”

秦今歌半點猶豫都沒有,迅速地端過那杯茶,望着沈離夜:“你想要說什麼?”

“倒是本侯想問,秦大爺今日所來作何?”沈離夜輕飲着茶,端的一副慵懶狷狂的模樣。

他只坐在那裏,就好像什麼都瞭然於胸,世間人性皆在他方寸帷幄之間。

秦今歌與他不同,歲月的痕迹倒讓他多了幾分成熟內斂的氣息,“我要接歡兒回府。”

他說的肯定,並不是商議。

“歡兒說了要隨你回成國公府?”沈離夜眸光幽冷料峭,直接反問他。

秦今歌抿唇:“並未。”

“歡兒叫了你爹爹?”沈離夜眉眼未變,繼續再問。

秦今歌停頓:“未曾。”

“那就是歡兒說要認你?”沈離夜薄唇輕勾,笑得邪肆。

秦今歌沒說話,沉冷着眼眸盯着沈離夜。

他不說話,已經給了答案,沈離夜收了笑意:“既然如此,還敢來向本侯討人?”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瘋起來連岳父都敢打,如今有人要搶慕雲歡,他只是懟回去已經很是給面子了。

“侯爺的意思,是不肯讓我接歡兒回去了?”秦今歌神色微冷,怒聲問。

“歡兒不肯,本侯自然不肯!”對於慕雲歡,沈離夜是連半分都不會讓。

兩個男人對峙,秦今歌眸色深沉盯着面前的年輕男子,年紀雖輕,他周身的氣勢竟是毫不遜色,甚至隱隱要壓他一頭,那一身的壓迫感竟會這般強大!

汴京城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這般的人物了。

他雖是剛剛想起來,但也聽了不少關於沈離夜的傳聞。

沉默了許久,秦今歌才開口:“你認為自己一個人護得住歡兒嗎?”

“護得住,護不住,本侯都護了。不勞你費心,本侯沒心思針對你,但是歡兒她暫時不願認你,本侯就不會放人。”沈離夜沉聲開口,今日歡兒從成國公府回來,情緒就一直不對,她雖然沒說出口,他也是感覺得到的。

她很矛盾,她有期待更有害怕,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阻止血親相認,你不覺得你這樣大錯特錯了嗎?”秦今歌怒氣沖沖地問。

“本侯不認對錯,只求歡兒開心!”沈離夜毫不退讓。

秦今歌厲聲質問,“你又如何知道歡兒不願意認我?你當真以為你就那麼了解她?”

“她若是願意,會馬不停蹄從成國公府離開?你若是能讓她毫無後顧之憂,她怎會猶豫?”

沈離夜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抿唇冷漠開口:“我至少比你更加了解。歡兒最愛甜食,她說吃甜的會讓人心情好起來,但就是這樣一個嗜甜如命的人,最喜歡的茶卻是菊花茶。”

秦今歌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冷聲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離夜喝了口茶,“矛盾嗎?歡兒就是這樣的,明明心底期待,但表面上卻是最為平靜淡漠,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不會去爭的。她活了幾十年都是一個人,什麼苦什麼難都受遍了,極度缺乏安全感。也許你瞧着她面上強大剛硬,其實都是長久以來形成的保護色,她的內心是最柔軟最善良的。你只有真心對她,她才會慢慢接受你。”

聞言,秦今歌端着茶喝了一口又一口,像是陷入了沉思。

沈離夜也不急,就慢慢地煮茶,飲茶,不緊不慢。

過了許久,秦今歌渾身沒了怒氣,但剛被沈離夜一個小輩教訓了一頓,雖說他說的有點道理,但怎麼臉上也掛不住,冷着臉問他:“你當初花了多久?”

沈離夜放下茶杯,“一個月。”

秦今歌不以為然:“那也不是很久。”

一聲冷笑傳來,沈離夜挑眉道:“一個月,兩條命,三次病發,四道傷口。”

他用一條命給慕雲歡設下賭局,用另一條命護她安然,欠她兩條命。

心魔發作一次,並蒂雙生蠱發作兩次,身上有四道為她留下的傷口。

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連兩條命那道坎兒都過不去吧。

秦今歌:……

這小子既然是玩兒命才贏得歡兒的心,瞧着倒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但他已經在心底暗暗發誓,等他贏得歡兒的承認,有了父親的名分,看他不把今日的面子都討回來。

死小子,岳父都敢懟,後果自負。

正想着,秦今歌就想到今日的事,抬眼望向沈離夜,嚴肅地問:“今日你命人送來那兩樣東西,所為何?”

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傻到認為沈離夜是單純為了幫他。

沈離夜正要開口,卻被秦今歌緊急打斷:“醜話我先說在前面,今日一事雖說你算是幫了我,但若沒你的證據,我也有辦法徹底扳倒秦世恩,我雖是欠你一個人情,但你莫要用這件事來換歡兒,萬萬不可能!”

等他說完,沈離夜才開口:“不為何,本侯討歡兒開心的區區手段罷了。”

秦今歌:……

區區手段?

就是他這區區手段,徹底扳倒了秦世恩,更是將禍水東引,給了皇帝明查允國公周章的正當理由。

秦今歌隱隱感受到,沈離夜的腹黑了。

不行不行,這麼腹黑會不會欺負歡兒,還得再看看。

見秦今歌沒說話,沈離夜瞧了一眼他的臉色,薄唇輕掀:“本侯和歡兒是皇上欽賜的婚約,若有阻攔就是違抗聖命。”:魰斈叄4

秦今歌:……你小子在這兒敲打誰呢?

他明明才是長輩,是岳父!!

怎麼被這小子明裡暗裏欺負成這樣?

刻意頓了頓,沈離夜繼續說道:“年後,本侯便會稟明皇上,本侯和歡兒會早日成婚,你要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秦今歌擰眉問。

“做好就算歡兒認了你,也在成國公府住不了兩天的準備。”沈離夜雲淡風輕地回答。

他雲淡風輕,秦今歌卻是炸了:“沈離夜你小子早就算計好了是吧?不管歡兒認不認我,你就是不肯讓歡兒離開定北侯府?”

“是。”沈離夜眉眼沒動,從善如流:“本侯離了歡兒不行,所以歡兒只能住在定北侯府。”

“你!”秦今歌被沈離夜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心底更加篤定要勸勸自家寶貝女兒。

這麼粘人的男人不能要。

門口的若耳一瞧,秦大爺被自家侯爺氣得臉紅脖子粗,甚至都拍案而起了,生怕兩個人打起來,也是自家侯爺能幹出來的事兒。

其他人也就算了,但這可是未來岳父,侯爺可打不得,要是得罪了秦大爺估計以後都沒好果子。

若耳一急,就屁顛屁顛地去請自家夫人了。

嗯,他們說話沒用夫人說話最管用。

“夫人,夫人不好了!”若耳扯着個大嗓門喊着。

剛進院子,慕雲歡就聽見了,趕緊把手上的東西往床上一藏,“今天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又是誰和誰打架了吧?”

剛說完,就對上若耳一臉震驚,愣愣道:“夫人你怎麼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先說誰和誰打起來了。”慕雲歡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問他。

“侯爺。”若耳老實巴交地回答。

慕雲歡一聽是沈離夜,早就習以為常了,倒了杯水問他:“哦,阿七打誰了?”

“秦大爺。”若耳答。

“誰?”聞言,慕雲歡差點被嘴裏的茶水嗆住,俏臉都咳嗽紅了,順了順氣才說:“他們倆……我真是,就不能等傷好了再打嗎?我今天剛上完的葯,剛包紮的傷口,他們倆主打的是一個有恃無恐,想累死我是吧?”

若耳:…夫人果然是有不一樣見解,見地非常人能比。

“在哪兒,帶我去。”慕雲歡喝了口水。

這翁婿倆怎麼一個比一個瘋?

女婿打岳父,沈離夜也不是沒幹過。

怕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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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侯爺多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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