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線
王申蘭看了陳醫生一眼,語氣有些不善:“陳醫生,醫者父母心,莫非你不想張嬸的病早些痊癒?”
言下之意,自然是站在劉哲這邊的。
趙國柱臉sè一冷,看了陳醫生一眼,隱隱有些不快,他又何嘗沒聽出陳醫生話語之中的意思。
陳醫生暗道不好,連忙解釋道:“不,王神婆,趙先生,並非我不想讓張嬸早些痊癒,只是這鬼神之說實在是屬於迷信思想,更何況,道教文化就算有些神奇,也是博大jing深,以這位小先生的年紀,怎麼可能掌握的了道教那博大jing深的文化。”
趙國柱大手一揮,冷冷的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趙國柱又看向劉哲,恭敬的道:“這位先生,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媽。”
劉哲點了點頭,走到仍舊閉着眼睛,卻是一臉痛苦,面部幾乎就像痙攣一般,額頭青筋暴起,大滴大滴汗珠落下的老婦人旁邊,扣出手印從雙眼一掃而過,他再度睜開眼睛看着老婦人。
“五行失衡,yin陽不調啊,這還只是小事,最不妙的是,她着了煞氣,而且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哲輕輕一嘆,開啟靈目之下,他可以看到老婦人體內金黃sè,草綠sè,碧水sè,赤紅sè,黃土sè以及黑白二sè七種相對應五行yin陽,本該分工合作相互調和的五行yin陽,卻出現了扭曲,交纏,量多量少複雜情況,而最要命的是老婦人全身上下附着着一股血紅sè的yin冷氣息,那就是病根yin煞之氣。
“那,醫生,這該怎麼辦啊。”趙國柱焦急的問道。
劉哲沒有說話,他右手伸出搭在老婦人右手脈搏,感覺動脈的跳動,片刻之後他皺了皺眉,又搭在老婦人左手脈搏,片刻后又在老婦人頭上摸着感覺了一下老婦人頭上的種種動脈具體情況。
做完一切,劉哲收回右手,沉聲道:“這不是簡單的病症了,首先是煞氣入體,而且時間已經不短了,估計持續有一兩年了,這段時間中,煞氣逐漸與老人五臟六腑結合,到了讓人很難去除的地步,在煞氣的影響下,老人家的身體逐漸變壞,最後轉變成了病症,腦內神經都有些交纏錯亂。”
“當然,並不是一根根神經交纏錯亂,而是神經的功能錯亂,西醫雖然對神經有些研究,但在yin煞之氣的影響下,西醫儀器根本檢測不出什麼,這也是中海市醫院查不出病因的原因。”
陳醫生心中冷哼:“裝神弄鬼,等會看你怎麼出醜!”
趙國柱焦急的道:“那該怎麼辦啊,先生,您一定要想想辦法。”
劉哲淡淡一笑:“要治病,先除煞!”
趙國柱道:“可,您不是說煞氣已經與五臟六腑結合了,很難讓人去除嗎?”
劉哲傲然道:“別人除不了,不代表我除不了。”
趙國柱連忙道:“還請先生出手!”
劉哲點了點頭,看向易小月:“你們這兒有沒有檀木、酸枝、黃花梨、雞翅木、黃楊木,這些木頭,如果沒有,桑、棗、黑槐木也可以湊活,我需要製作一個鎮壇木。”
易小月臉sè微紅:“鎮壇木我們這兒有,我爸……學過道士……”
劉哲心頭一笑,道士流傳了幾千年,從來都是受人尊敬,有什麼好心虛的,鬼神也的確存在啊。
鎮壇木是道士做法事時,用以震懾邪佞的法器。外觀類似於一塊長方體木塊,有些做成頂面稍隆起的形式;底面平坦,以漆塗成朱紅sè。通常,其頂面刻有“萬神咸聽”四個字,兩端刻有乾坤、坎離四卦;也有些頂面刻有符籙,意義類似。
易小月說話間,王申蘭已經從一個抽屜中取出了鎮壇木。
劉哲接過鎮壇木,又問道:“有銀針嗎?是在沒有的話,繡花針也可以,雖然十分勉強。”
陳醫生譏諷道:“就你這年紀還想玩中醫?中醫已經死了,我老父親當中醫幾十年,最後還不是針灸扎死了人,死在了中醫上。”
劉哲眉毛一挑:“中醫玄妙又怎麼會是你這種庸人能懂的,至於你父親,只不過是學藝不jing,害人害己害中醫而已。”
劉哲拍了拍頭,又道:“抱歉,並非我不尊重逝者,只是中醫這一行庸醫太多,能醫又有門戶之見,最終導致各種醫術斷了傳承罷了,至於你,如果沒有銀針,麻煩少說話,治病救人很費jing神的。”
陳醫生打開身旁的醫藥箱,取出一盒銀針,冷笑一聲:“銀針罷了,我雖然不行中醫,但我父親的銀針還是隨身帶着的。”
劉哲也不拒絕,將銀針取了過來,稍微解開部分老人的衣裳,讓其露出一些扎針的部位。
劉哲左手稍微扣出一個手印,印在鎮壇木上,緊接着左手拿去鎮壇木猛的一拍!
啪!
聲如驚雷,驟然響徹整個房間。
啪!啪!啪!
劉哲卻毫不停留,左手鎮壇木一聲一聲猛拍,右手取出銀針,連續出手,分別在元關,百匯,命門,氣海,中脘,太yin,太陽等十來個穴位紮下銀針。
緊接着,劉哲手指先後輕彈在元關,百匯,中脘,太yin,太陽等穴位的銀針,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一根根銀針以一定頻率的節奏震動了起來。
嗡……
啪!
鎮壇木炸響,易小月卻陡然睜大了眼睛,尖叫道:“出線了,出線了,黑線和白線!”
王申蘭也尖叫道:“真的,真的出黑線白線了!太厲害了!”
趙國柱雙手死死的緊抓成一個拳頭,心中激動莫名,中海醫院治不了的母親,但母親竟然在這個小青年手下出現了起sè。
陳醫生更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奔到老婦人身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劉哲屈指輕彈的銀針下,老婦人背部,小腹,頭部等皮膚裸露部位出現的黑白線條,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麼可能,針灸不就是針灸嗎,竟然能出現黑白線條,這,這是什麼科學理論?”
劉哲卻耳充不聞,左手鎮壇木狠狠的在木床上一下又一下的猛拍,聲如炸雷,右手指尖不斷的在一根根銀針上彈動,讓一根根銀針以相對飲的節奏震顫,不斷的引動老婦人體內的氣息。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黑線不斷向著老婦人頭上匯聚,最終沒入老婦人滿布黑白稀疏頭髮的頭頂,然後再也看不見,而白線則逐漸壯大,在老人的裸露部位流轉,就好似一條小白蛇一樣。
木床上的老婦人也隨着黑線的消失而逐漸舒緩了疼痛的呻吟。
趙國柱看着老母親好轉了一些,更是激動莫名。
忽然,易小月又尖叫了起來:“紅線!又出紅線了!”
頓時,所有人再度大吃一驚,只見在劉哲的銀針下,老婦人的皮膚泛紅,然後不斷收縮,最終化為一條條紅線,紅線又在一條條白線的‘逼迫’下,不斷的朝着老婦人頭部的方向匯聚,最終流向老婦人的頭頂。
劉哲看着老婦人頭上最先一根紅線沒入頭頂,說道:“小心了,老人家體內的煞氣就要出來了,氣運氣血不足的人都退到兩米以外,不然的話,被煞氣入體可怪不得我。”
王申蘭,易小月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後退到兩米之外。
趙國棟頓了一下,也馬上退走。
陳醫生想起被劉哲銀針逼出來的白線,黑線,紅線,不由得心中有些打鼓,也選擇了退出兩米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