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去日苦多
()連蒲儀站起身來,看了看巧巧,轉身凝望着夫君,蹙眉接道:“師兄若不糊塗,就把這言談消息,封鎖了。師妹縱是一介女流,也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幻月教與清風觀不一樣,幻月教特立獨行,難得呼應。三大教卻是唇亡齒寒,若真是有心人的離間計,流言蜚語,實在可怕。”
“你當我不願封鎖消息么?”蕭逸行苦笑一聲,自懷中取出一封信函,裏面抽出一張宣紙,遞給了連蒲儀。連蒲儀打開一看,只見上面講的詳詳細細,竟與杜巧巧說的一般無二,卻更誇張了許多。
連蒲儀大驚失se,蛾眉緊蹙,抓着蕭逸行的衣袖追問道:“師兄自哪裏得來的?可知是何人謠傳?”
“市井街坊,白髮黃口,人手一份。”蕭逸行長嘆一聲,戲謔道,“舉國上下,基本上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這閔誠謹的名聲,先是被污以害人,又被批作離經叛道,如今,又喪盡天良。當真是臭盡了。”
連蒲儀嘆道:“若真是誣陷,豈不是被激an人得逞了…可有什麼辦法,讓世人不再誤會?”
“他若想躲,倒還容易,隱姓埋名歸隱山林便罷了。”蕭逸行輕哼一聲,說道,“偏偏那小子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氣,他去見他師父,活下去都難上加難。要洗刷這惡名,除非…”
“師父師娘!”
話未說完,那名為“小月”的女弟子闖了進來,香汗淋漓,應當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連蒲儀飄身而至,將她攙住,蹙眉問道:“你這孩子,不是令你去鎮上打探風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此慌張?”
小月將袖中兩封信拿了出來,遞給連蒲儀,連連喘了幾大口氣,輕咬貝齒,又張口說道:“去清風觀與伏龍寺的打探風聲回報,寫了這兩封信,讓~讓~讓我儘快把書信交給師父師娘,一刻都不能延誤。”
連蒲儀聽她上氣不接下氣,搖頭輕嘆,將書信遞給了蕭逸行,嗔怪道:“這丫頭喘的,我去給她倒杯清茶,師兄念念信中說的什麼。”
女人的心可以很大,男人的一切,必須要屬於自己,刻上自己的名字。
女人的心也會很小,心愛的人和家沒事,普天之下的一切都事不關己。
“稟告師父:伏龍寺遭到圍攻,延厄率領眾僧退到神農架內,放下遮天石。封山之時,延厄仰天痛哭:伏龍寺畫地為牢,與世隔絕,從此神農架與世人,yin晴昏曉再無瓜葛。”
“稟告師父:清風觀沒有發現一個…一個活人。只有新墳千餘座。”
“砰!”
琺琅琉璃悄然墜地,彷彿無人聽聞,唯有一地水墨青花,被清茶浸潤的流光溢彩。這印花屏風,這紫檀香爐,這紅磚碧瓦,這胭脂水粉,是否將變成內外明澈的琉璃,美麗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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