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來你是這樣的白慕霜

“看吧，這下被誤會了吧”蘇雲澈小聲嘀咕。

“還不都是你！”她看着好像沒聽，實則粉膩膩的小耳朵支棱着，絲毫不放過他的每一句壞話。

“我招誰惹誰了……”

蘇雲澈大感無辜，只好道：“你剛才想問什麼，現在問吧。”

早這樣不就好了！

白慕霜轉過身來，看到蘇雲澈一隻手拿着手機，正在看某不知名的小說，他的食指旁邊，還有一輪清晰可見的小牙印兒……

嗯……倒也不是第一次咬他了……

舌尖還殘留着微微的、一點點鹹的感覺。

……咦，好噁心啊！

她忍不住問道：“你、你平時上完廁所用哪只手？”

“這是什麼問題？”

嗯……我上完大號一般用紙！

“？？？？誰問你這個啊！誰上完廁所不是用紙啊？我是說你們男生上完小號用哪只手！”

“咦，你既然這樣的白慕霜！你原來是問用哪只手來抖啊！”

……

蘇雲澈頓時來了興趣，把剛剛那隻捂住他嘴的右手伸到她面前，食指和中指比成剪刀，還夾了夾：“喏，就用這兩根……嘶！你幹嘛呢？！”

“……呸呸呸，你噁心！變態！下流！無恥！”

白慕霜掐住他腰間軟肉轉一圈，一邊說著，也不扶着東西了，把包包轉過來，就要準備拿紙巾擦嘴。

就在這時“天公作美”

公交車突然一個急剎，沒站穩的她順勢就撲到了蘇雲澈懷裏。

蘇雲澈怕她摔倒也下意識的抱住了她。

她柔若無骨，嬌小軟綿的身子剛好抱了個滿懷，她的髮絲散落在他的衣領里，鼻子裏聞到一陣清新淡雅的香味兒，是少女獨特的芬芳，暖暖的熱熱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白慕霜整個人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僵在他懷裏，感受到自己肩上背後的那雙大手，以及從他那滾燙的掌心裏傳來一陣陣熱力，燙得她的心顫動了一下，然後撲通撲通，馬不停蹄似的狂奔着……

“哎喲，這人怎麼這樣騎車的……”

“嚇我半死……”

“搶道也不是這樣搶的啊……”

車裏的乘客這時都在討伐那位罪魁禍首。

剛剛身心一體的兩人也分開了。

白慕霜重新站穩，這次她不敢再亂動了，小手用力抓緊欄杆，微微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充滿青春活力的胸部隨着呼吸起伏，剛剛還很鬧騰的她，突然一副很乖巧的模樣。

“小白眼狼，這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要不是我，剛剛你可就摔一屁股墩了。”

蘇雲澈看她那彆扭樣，揉了揉鼻尖，隨即開口打破這樣的尷尬氛圍。

雖然兩人關係很好，不對，是關係惡劣，但這樣擁抱滿懷的事，總會感覺怪怪的，畢竟都是成年人了……

“臭死了，誰要謝你……”

“啥？”

“我說你臭死了！一股汗臭味兒！”

“胡說八道，我這剛洗的衣服，早上出門洗漱后噴了點香水……”

“我吐了。”

白慕霜一隻手捂着脖子，伸出小舌頭，一副作勢要吐了的樣子。

蘇雲澈假裝聽不見，也不跟她計較。

兩人沉默了一路，到了學校旁車站之後，她便率先下車了。

步伐很快，像是逃跑一樣，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蘇雲澈也沒有跟上去。

似乎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養成的習慣，

為了避免同學說‘喲，小兩口你們一起上學呀’“挺恩愛的”之類的容易令人產生誤會的話，在學校的時候，兩人總會默契地拉開距離。

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已經無從尋起，似乎是從某一天隨着年齡生長開始就突然這樣了。

蘇雲澈慢慢的在校園走着，看着清晨的太陽光升起。

有時候他想起早上熱心網友提議的表白。

是呀，如果很久很久之前，她加快腳步的時候，他沒有放慢腳步，而是跟上去的話，現在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呢？

……

蘇雲澈和白慕霜是一個班的，上課的時候自然也是在同一個教室里。

今天比起以往，班上似乎卻熱鬧了許多。

有在哈哈大笑的，還有在的在嬉戲打鬧，女孩子們更是聚在一群，似乎在擺弄着什麼東西。

“臭死了！你們不要過來啦！”

“真不臭！不信你聞聞……”

班上一個男生看蘇雲澈走進教室，便扯着衣服跑到他面前。

“來，雲澈，你聞聞，看看有味不。”

“什麼玩意？……”

聽他這一說，蘇雲澈一時也不敢太靠近，輕輕動了動鼻子，嗅到了某種奇怪的、但熟悉的臭味兒。

“你拉褲上了？

“……靠！還真的有味啊？不是，那我咋聞不到呢，這沒臉見人了！”

幾位男生絕望，蘇雲澈這才知道，原來是昨天他們半夜的時候宿舍下水道爆了，往上反臭水……

可以想像那個畫面，廁所下水道味，一般是沼氣和氨水的味道，類似於屁的味道，帶少許刺激性；甲醛的味道很刺鼻，而且對眼睛有刺激，會流眼淚。

從坑裏宛如火山噴發一般湧出來，漫過陽台，流進宿舍地面，整個宿舍蔓延成一片，鞋子基本都泡了水。

而這群睡得跟豬一樣的男生壓根沒發覺，直到早上最先醒來一腳踩進臭水裏的那位同學一聲‘我艹’……

“節哀順變，被臭水腌制了一晚上，嗅覺產生習慣性，自己聞不到道很正常。”

正想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幾句，手還在空中便收了回來，捂着鼻子一個閃身，跑到了教室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慕霜坐他前面，周圍也都是女孩子。

還好，這個位置的空氣還是香的，身處青春少女的包圍圈中蘇雲澈發出一聲由衷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