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我被換走了什麼東西？

無邊的黑暗和空虛包裹着何莫的身體，侵蝕着他的靈魂，那個唱着歌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的低語近在他的身邊。

“上塔……不然……會死。”

她不再唱歌，而是緩緩吐出一句話，這句話縈繞在何莫的腦海，比起提醒更像是一句詛咒，催促何莫選擇上塔，不然就會死。

“嘶……”

何莫驚醒，隨着那個聲音的漸行漸遠，不再失去身體的控制權而動彈不得，掙扎着睜開眼睛發現並不是想像中一片黑暗。

一塊一塊的青石磚壘出牆面，暖黃的壁燈火光雀躍。

腳下是泥地，正中心擺放了八把椅子和一八仙桌，對比塔外的世界看竟有些溫暖。

“這是哪兒啊？”

何莫試着站起身走了兩步，除了感官依舊有點遲鈍以外沒有什麼別的不適，他猜測是那黑暗中有什麼可以麻痹身體的特殊氣味，因為真正昏迷過去之前他聞到了一點腥甜。

這個“房間”中好像沒有其他活人，但是何莫剛剛坐在地下時就發現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褲子上也沾了些泥。

“有人在我昏迷時將我挪動了位置嗎？”

正對着何莫的遠處牆體上翻有一個黑漆漆的洞，濕潤的風就是從這兒灌進來的，何莫輕手輕腳的探出腦袋望了一眼。

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隱約兩節樓梯向上，並沒有發現自己無意間掉進來的其他路。

“遊戲已經結束了。”

蒼老的聲音在何莫身後傳來，何莫迅速轉身後背貼住石壁，原本空着的八仙桌桌面憑空多出了個老人。

那老人腦袋大，褐色的面溝壑縱橫交錯，身子又極短，彷彿下半截生生被砍下。

老人的嗓子裏發出嗬嗬聲，死死盯着何莫。

“你來的太晚了，遊戲已經結束了，已經有七位提前上塔了。”

“那你怎麼不上去？”

何莫對於這來歷不明的老人抱有十分的警惕心。

老人似乎笑了，整個身體顫動起來

“我？我一個老人家哪比得過年輕人呢，最後一名的人當然是留在0層啦。”

“現在你來了，馬上第二輪就要開始了。”

似乎是為了證實老人說的話，石壁之間的縫隙慢慢流出黑水，浸濕了牆根的泥，隱隱約約有黑霧鑽出。

“快，快，扶我起來，馬上有其它東西要進來了，我們先躲起來。”

何莫原本是不打算碰老人，準備獨自鑽到八仙桌下碰碰運氣，塔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似乎是那個找東西的女人碰到了塔身，正在尋找進來的入口。

咬咬牙，何莫扶着老人的胳膊，兩人一起往桌子下鑽，原先低着頭的女人已經正起了身子，現在未必捉得到二人。

好在手下的皮膚有活人溫度，讓何莫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老人笑呵呵的趴在何莫的身邊，抓着何莫的胳膊。

“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但是我已經老了。”

“所以年輕人，慷慨到底吧。”

老人猛的抓緊何莫的手臂，口中大喝一身

“交換！”

一瞬間何莫彷彿丟失了什麼東西，但也獲得了什麼東西。

何莫摸遍全身上下也沒知道自己被交換走了了什麼，怒氣沖沖盯着老人。

老人似乎變得更年輕了一些，拉着何莫豎起食指

“噓。”

黑水幾乎是一股一股的流出來，0層出現了第三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