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傻柱結婚
第560章傻柱結婚
許大茂的屋是黑的,人不在,屋門緊閉。
今兒婁小娥回來,一下使他成了大院笑話。
許大茂哪有臉在院裏呆。
這會兒一個人在街上找了家招待所,登記之後,渾渾噩噩地買了幾瓶酒,獨自窩在房間借酒消愁。
他今天在大院算是被婁小娥當眾揭短,處刑了。
大院眾人,都知道他這麼些年沒孩子的原因,是出在他身上。
許大茂右手拎着酒瓶,半躺在招待所簡陋房間的床上,臉色鐵青、陰沉,目光陰鷙,兇狠。
整個人怒不可遏,心頭又氣又恨,卻又無處發泄。
他第一次喝酒,喝了一整瓶半斤多的白酒,居然還沒斷片。
用力將喝光的酒瓶猛地擲向房門,酒瓶咣地一聲,撞在房門上。
而且,就因為婁小娥領着跟傻柱的孩子回來,秦京茹還借題發揮,跟他鬧。
反倒是傻柱走了狗屎運,這兩年在紅星軋鋼三廠當上了食堂主任,今兒婁小娥回來還給帶回了個兒子。
她跟許大茂在大院過日子的那些年,從沒主動跟傻柱和雨水兩兄妹有啥來往。
“婁小娥,傻柱,你倆等着,爺爺我這輩子,跟你倆沒完!”
何雨水也拿出一張嶄新的‘伍拾圓’,給了自己侄子。
傻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飯菜。
許大茂越想心裏越是窩火,身子一擰,把另外一瓶白酒攥在手裏,擰開蓋子,往嘴裏猛灌。
傻柱挨着何曉坐在飯桌前,笑着說完,舉起筷子,不斷夾菜給兒子碗裏塞。
薪資方面,也沒多大變動。
他如今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紅星電影院的工作沒了,和秦京茹也沒生出個孩子。
而他的眼淚,也隨之從眼眶翻湧而出。
比去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和雨水一家三口的吃的年夜飯還奢侈一倍。
自然不能像往年一樣,給個幾毛,一兩塊。
而就在這時,何雨水也望向婁小娥,倆人四目相對之際,雨水問道:
“小娥姐,這些年您在外面有再成家嗎?”
這是他第一次給兒子壓歲錢,恨不得一次把虧欠這麼多年的全都補上。
“雨水,你們也快吃啊,別愣着了。”傻柱見著兒子高興之餘,也沒忘記妹妹一家,扭頭道:“妹子,我兒子這幾年沒收到過咱們的壓歲錢,快補上。”
婁小娥抿嘴露笑,附和道:“何曉,你爸他這輩子,最拿手的就是廚藝!”
國內買東西,都還要各種票證,工業券,外匯券,糧票,布票,肉票還在流通。
她雖然這些年一直不在國內,但國內的經濟水平怎麼樣,可是清楚的。
婁小娥坐在一旁,心頭暖意橫流。
許大茂兩口酒氣的沒喝好,嗆的從嘴裏噴出,氣急敗壞的一反手,將酒瓶掄起,狠狠摔在地上。
就像是在打傻柱和婁小娥。
如今成了這種關係,心中不禁思緒紛雜。
卻沒強多少。
雨水男人看着近他一月工資給了稀里糊塗冒出的侄子,心中眉頭皺了一下。
何雨水一家三口看着傻柱和婁小娥以及侄子何曉,有點拘束。
“兒子,好好嘗嘗你老爸我的手藝,往後你想吃啥,我都給你做!”
許大茂咬牙切齒地叫罵起來。
而且還是在這種事上丟人,恨不得活撕傻柱和婁小娥。
婁小娥目光望向以前很少關注的雨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在意的是,婁小娥帶回來的孩子,竟然是傻柱的。
雨水兩口子能如此發手筆,是真拿自個兒子當他們侄兒了。
她當姑姑的,說起來今天也是初見侄子何曉。
然而,這會兒中院的傻柱屋裏,歡聲笑語一片。
傻柱嘿笑說著,伸手從身上掏出一張去年發行的‘伍拾圓’,顏色棕綠,上面繪着工人和農民,以及知識分子。
他不在乎今兒婁小娥回大院,也不在乎婁小娥帶了個孩子。
他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傻柱還領到他跟前,當著大院人的面,羞辱他,給他難堪。
他跟傻柱從年輕時就一直在斗,沒曾想,到頭來,婁小娥做作為他的前妻,偷偷跟傻柱好上不說,竟在外面這些年給傻柱生了孩子,讓傻柱騎在他頭上,令他在大院顏面掃地。
但轉念想到,大舅哥的兒子,自家人,以前那麼多年都沒給過壓歲錢,今天見面禮也沒給,給多一點也無妨。
國家才剛改開兩三年,經濟發展比起她當初跟父母離開時,強是強了點。
雨水的話,頓時讓一旁對何曉不斷噓寒問暖的傻柱,來了精神,轉身看向婁小娥,眼皮低垂,嘴裏磕磕絆絆道:
“婁小娥,其實我妹子雨水問的,也是我從你今兒自打回到院裏來,就一直想問的。”
婁小娥聞言,沒一點遮掩、隱瞞,開誠佈公道:
“傻柱,雨水,我在外面結過婚,但回來之前,已經離了。”
何雨水雙眼主動地看向自個大哥,似是詢問,這樣的婁小娥,還打算要嗎?
傻柱愣在椅子上,不說話,也沒掏煙出來抽,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道:
“婁小娥,我不在乎伱這些年在外面怎麼樣,我還沒結婚,如果”
婁小娥沒等傻柱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
“傻柱,我們結婚怎麼樣?”
傻柱腦袋嗡地一聲,眼睛瞪大。
這些年裏,他苦苦等婁小回來,雖說也沒少相親,可婁小娥在變天後,因形勢所迫,不得不離開四九城時,留給他的那封信,他一直珍藏在炕鋪下,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翻閱了無數遍,紙張都已泛黃,破爛,但從沒捨得丟棄。
此時此刻,傻柱面向婁小娥,右手摟着身旁何曉,鄭重地應了一聲:“好!”
晚上十點,雨水一家告別傻柱,離開大院。
後院中,徐慶與愛國和豐銘也送妹妹曉雅和建軍往大院外出去。
經過中院時,瞅見傻柱亮燈的屋裏窗戶上,映出傻柱和婁小娥以及何曉三人的影子。
徐慶會心一笑,知道今晚上,傻柱算是能享受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滋味了。
徐豐銘雙手插在褲兜,咧嘴樂道:
“大哥,二哥,雨柱哥這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啊。”
徐慶與愛國點着頭,表示贊同。
徐曉雅小聲道:“大哥,你說小娥姐這次回來,會不會跟前幾年一樣,轉一圈,讓雨柱哥見何曉,然後又走?”
徐慶搖頭笑道:“不會,我今天問過婁小娥,她說再不走了。”
徐愛國思索着也道:“小娥姐以前是受她父母的成分問題,沒辦法不出國,現如今,變天早都結束,咱國家也改開了,小娥姐她沒理由再一直呆在外面。”
黑乎乎的夜空,繁星閃爍,徐慶一邊送妹妹和妹夫穿過中院,往前院走,一邊覺得二弟愛國分析的挺有道理。
今年都81年了,變天的風早已颳走,成為歷史的塵埃,無人再提。
婁小娥既然親口說,不再走了,想必是沒再打算去外面。
何況,下午徐慶還見婁小娥問他肉聯廠經營的如何,有想要入股的打算。
另外,婁小娥能放下過去,回到大院,專門帶着何曉看望傻柱。
為了傻柱,估計也不會再離開四九城。
只不過,徐慶沒太深思。
傻柱能苦盡甘來,那是傻柱的造化。
他既不羨慕,也不眼紅。
至於大院其餘人怎麼想。
徐慶是管不着的。
眼下他要做的事情是,和二弟、三弟送妹妹一家回去。
天入秋後,寒意漸濃,晚上氣溫又驟降。
一行人出了大院,走過漆黑衚衕,徐慶站在衚衕口,叮囑妹妹和妹夫道:
“路上小心點兒,天黑了,手電筒拿好,騎車多注意。”
徐曉雅噘嘴露出一臉苦笑道:“大哥,二哥,三哥,我跟建軍又不是小孩子,我們知道,你們快回院裏去吧,我倆走了。”
徐慶接過三弟豐銘遞的煙,點着抽了一口,站在衚衕口,見妹妹和妹夫走遠了,才轉身與愛國,豐銘返回大院。
而就在這時,中院裏,秦淮茹一臉落寞地端着一盆髒水,從屋裏出來,望向傻柱的屋子,一時心亂如麻。
她沒能跟傻柱好上。
對於傻柱突然和婁小冒出個兒子,一時間更難以接受。
她這些年沒再改嫁,一來是拉扯三個兒女,導致人老珠黃。
跟同齡人在一塊,簡直能老十歲。
想要改嫁,難找合適的。
其二,心裏對傻柱一直滿懷挂念。
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三個兒女拉扯大,同住在中院的傻柱,沒少救濟。
但造化弄人,賈張氏的攪合,沒能讓她和傻柱走到一起。
這些年,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雖有兒女陪伴,可少了一個能給她港灣的臂膀。
她一直等傻柱主動再找她,只要傻柱開口,她就會毫不猶豫答應。
可今天,秦淮茹感覺沒可能了。
傻柱雖名義上還是單身一人,然而跟婁小娥有了孩子。
她曾期許的與傻柱同床共枕,在婁小娥踏進大院,指着何曉告訴大院眾人是傻柱的孩子,那一刻,瞬間化作泡影,煙消雲散。
深秋的晚上,天氣很涼,很冷。
可此時秦淮茹立在院裏,一點都感覺不到,因為她的心中,更冷
沒幾天時間。
傻柱和婁小娥領了結婚證,在大院給院裏眾人宣佈了他和婁小娥要結婚的喜訊。
許大茂一連多日,都沒在大院露面。
秦京茹倒是在,在跟許大茂吵架后,就住在中院賈家,天天能看見傻柱和婁小娥以及何曉。
不過秦京茹壓根不是那種臉皮薄的人,一點都不不在乎。
秦淮茹則是辛苦的每天都佯裝出跟平日裏一樣的神情,該怎麼跟傻柱和婁小娥相處,與大院人其餘人一樣。
但心裏,難受的宛如刀絞。
得知傻柱要娶婁小娥,夜裏沒少偷偷在被窩暗自掉淚。
傻柱和婁小娥沒大操大辦,日子也是隨意選的,挑了個周末,趁着大院眾人都休息,就在大院裏擺了幾桌。
一切從簡,沒告訴太多人,也沒邀請太多人到大院來參加。
徐曉雅和何雨水一早回大院參加。
雨水是傻柱親妹妹,自然是早早帶着孩子和愛人趕回來幫忙。
徐曉雅周末原本是要與靜紅去東單糧站忙生意的。
但傻柱結婚,她倆就都沒去,糧站交由惠麗華和羅紅娟,吳秀英,李淑珍,以及美娟照應。
徐慶也沒去郊外的肉聯廠和糧站庫房,全權交給二麻子。
他和愛國,豐銘,建軍,幫傻柱張羅結婚。
畢竟徐慶兄妹四人結婚時,傻柱都在場,還都當婚宴酒席掌勺的。
只不過,輪到傻柱結婚了,作為新郎,宴席是不能自己動手,就叫了徒弟馬華等人去做。
大院藉助傻柱結婚,熱鬧了一番。
不管怎麼說,這是院裏人結婚,還是傻柱頭婚。
喜事嘛,自然都高興。
然而這其中,並不包括秦淮茹和秦京茹,許大茂。
許大茂還一直住在外面的招待所。
秦京茹跟他鬧,罵他是光會打鳴,不會下蛋的老公雞。
而婁小娥作為他的前妻,要在院裏嫁給傻柱。
許大茂作為土生土長的四九城人,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
婁小娥領何曉回大院害的他出盡洋相。
又要嫁跟他向來不對付的傻柱,許大茂就算不好臉面,也沒法回來。
實際上,許大茂有心回到大院,攪合一番。
都拎着棍子,氣洶洶地進了衚衕,站在了大院門口,最終卻緊咬牙關,憤恨地把棍子一丟,灰溜溜地轉身逃命似的跑向衚衕口。
院裏人前些日子都知道了他不能生育,今兒要是鬧,傻柱和婁小娥該結婚還是結婚,又攔不住。
只會讓大院人對他再冷嘲熱諷,譏笑一番。
弄不好,還要戳着他的脊梁骨,數落他為人不行。舊事重提,說當初他非要跟婁小娥離婚。
人家婁小娥如今嫁給傻柱,跟他沒任何關係,他跑回來鬧騰啥?
許大茂精明人,利弊權衡,從來都是一清二楚。
為了留住在大院眾人面前最後僅存的一絲尊嚴。
只好強忍內心的憤怒,衝動,回到招待所,繼續用酒麻痹自己。
而大院中,在這秋高氣爽,雲淡風輕的喜日裏,笑語喧闐,熱鬧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