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人生如若初見 餘生各自安好
凌修遠這一劍看似簡單，實則無比強大。
那一劍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並且帶着斬天破地，睥睨九天的霸氣，讓人根本無法抗衡！
“這……怎麼會如此可怕……”
司馬元臉上的笑容凍結凝固，嚇得他面如土色，頭皮發麻。
堂堂執法堂主，即便是壓制了修為，但一身大道和經驗也十分強大，遠不是同境界者所能相提並論。
似這種強者，怎會連凌修遠的一劍都擋不住，這已經讓在場之人瞠目結舌，盡皆傻眼。
儘管他們已經知道凌修遠十分強大，可哪曾想到他竟都已恐怖到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一劍我並不想傷害你，但卻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否則第三劍以你壓制的修為，恐怕並不是你所能承受。”
凌修遠淡然開口，神色間充滿睥睨九天的意志，令人不寒而慄！
圖剛手腳發涼，神色變幻不定，眼神中儘是惘然和驚疑。
半響之後，他這才長嘆一聲，神色慘然道：“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你都已強大到這般地步了……”
“你可以說我強大，但卻應該思考一下你的弱點。畢竟在劍道之上，修為並不能代表一切，你的思想老化了……”
聞言，圖剛愣在當地，久久回味其中韻味。
片刻之後，他突然眼眸中精光大盛，沉聲道：“承蒙你之所言，圖某茅塞頓開。但我卻還想再接一劍，還請不吝賜教！”
這句話說的如同一個學生面對老師，神色恭敬之中，求學之意甚濃。
這不由得讓在場之人眾皆愕然，神色明滅不定！
這哪裏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得道高人，這分明是在向凌修遠討教學習……
聞言，凌修遠嘴角抽搐，他似根本沒想到圖剛竟然有此一說。
只不過沉吟片刻，他默默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如此謙卑好學，那我也不藏私，這一劍你可要看好了！”
隨着話音落地，他手中長劍如同龍吟虎嘯，橫擊而出。
這一劍無影無蹤，毫無蹤跡可尋。
這一劍詭異異常，讓人根本無法看清。
這一劍似能破開天地，讓虛空都為之顫抖，爆發出裂錦一般的聲音。
恐怖的劍氣撕開空氣，呼嘯着向圖剛一斬而出！
“好劍！”
圖剛神色激動，同樣是長劍在手，全力抵擋。
“轟……”
一聲爆響，兩柄長劍相交，爆發出震耳欲聾般的聲音。
可下一刻，一道魁梧的身影向後倒飛出去，狼狽不堪。
這一幕，讓在場之人神色獃滯，表情僵硬。
任憑誰都沒想到，圖剛已經全神戒備，全力以赴。
但即便如此，卻竟根本抵擋不住凌修遠的那一劍！
“這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司馬元驚呼出聲，神色獃滯，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啪……”
響亮的耳光讓他直接飛出去三丈之外，讓司馬元感覺到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可還不等他爬起來，一隻腳已經踩在他的胸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凌……凌修遠，你不能殺我……”
當看清面前之人，司馬元驚懼交加，臉上浮現出一抹慌亂。
“放心，我不會殺你，但卻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廢物！”
凌修遠面無表情，隨即腳下用力。
“咔嚓……”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出，
司馬元一聲慘叫，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這一腳將他的肋骨踩斷幾根，甚至碎裂的骨頭已經刺穿了血肉。
“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突然間，隨着清冷的聲音傳出，一道倩影從遠處而來。
當眾人回頭望去，就見九公主蕭兮月蓮步輕移，緩緩來到凌修遠的近前，道：“如果你有證據證明司馬元是邪道姦細，即便你現在殺了他都可以。但你……”
可還不等她再說下去，凌修遠擺了擺手，打斷道：“你身為大周朝的九公主殿下，竟然是非不分，一味相信什麼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實在是愚昧至極！”
說話間，凌修遠語氣冰冷道：“我凌修遠雖然曾經是那麼的不堪，但今時不同往日，畢竟那一紙婚約卻是事實。只不過在我內心深處，從未奢求能夠和公主殿下喜結良緣，雙棲雙飛。從今日起，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兩代人的情誼就如同這件長袍一樣，一刀兩斷！”
隨着話音落地，凌修遠撕下長袍一角，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這一刻，他彷彿將這些年的憋屈都釋放而出，心中也平靜了許多。
當然，這也只是那位真正的凌修遠，並非是凌霄劍主心中所想。
畢竟佔據了這具身體，不過能在今天把話說明，也讓他內心暢快了許多。
“我欣賞你的決斷，也同意你的做法。但婚姻大事畢竟是十幾年前定下來的，這件事並不能如你所願，我還需要稟明父皇，讓他和凌侯爺商量之後才能決定！”
蕭兮月根本沒想到凌修遠會如此霸道，更是直接了斷，了卻她們之間的姻緣。
“哈哈哈……”
凌修遠一聲大笑，道：“無非就是一紙婚約罷了，在我們修真之人的眼中算得了什麼？”
頓了頓，他面色平靜道：“如果公主殿下早說這句話，我今天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有如此一說。你我之間本就有着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再加上你天生麗質，又是天之驕女。我凌修遠何德何能，怎敢高攀？”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怎麼能這樣！”
蕭兮月俏臉憋的通紅，她根本沒想道凌修遠竟然對她毫不在意。
“有些話不必再說，就比如人生若如初見，餘生各自安好。今日之後，但願你我……永不相見！”
言罷，凌修遠微微嘆氣道：“其實今日我來，目的就是想告訴皇帝陛下，我凌修遠並不想進什麼太學院。不過念在陛下聖恩，我這是來告辭，明日就會離去，我們後會無期！”
這種無視的態度，讓蕭兮月甚至都想不明白，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而司馬元強忍劇痛之中，在看到這一幕幕之下，失魂落魄。
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差距，也知道凌修遠根本不屑於和他爭搶九公主。
此刻他也終於意識到，在如今凌修遠的眼中，他司馬元完全是一個可以忽略和無視的螻蟻！
“皇帝陛下駕到……”
突然間，遠處一道大喝聲響起，引得全場皆震，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
就見廣場盡頭之處，一群人向這裏湧來。
為首之人，是一位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大周皇帝，蕭遠山。
在其身後跟着十幾位氣息沉凝，一看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當看到他們的出現，在場所有人皆是肅然起敬，露出濃濃的敬畏之色。
而圖剛則是長出一口氣，頓感輕鬆。
“臣，圖剛，見過陛下！”
圖剛連忙來到蕭遠山的面前，恭敬施禮。
“免禮！”
蕭遠山面無表情，根本就沒停留，而是大步朝着凌修遠而去。
他自走進廣場之中，就沒有理會任何人，可卻沒人敢說什麼。
當他來到凌修遠的近前，目光凝重，眉宇之間浮現一絲不解，道：“剛才發生的事我已知曉，你做的都對！”
隨即他瞥了一眼蕭兮月，神色真摯道：“我這女兒自小嬌生慣養，說話不周的地方你還多擔待。至於你們之間的婚約，我本以為你當初身體不佳，此生再無修鍊的可能。卻不曾想，幾日之前你大放異彩，更在今日能夠三劍擊敗圖剛，這着實令我驚奇不已！”
在他身後，那些大周朝廷的大人物們神色複雜，臉色也變得十分古怪。
尤其是太師司馬顯，在看到孫子司馬元渾身是血地躺在那裏，面色鐵青！
而破虜侯凌破天卻是嘴角一陣抽搐，臉色發黑，他不知道凌修遠為什麼和九公主蕭兮月發生口角，更是要退婚。
其他人也都是露出驚奇之色，目光看向凌修遠。
任憑誰也想不到，僅僅士別三日，真的是刮目相看！
而在此時，凌修遠看向這位大周朝權利最大的人物，神色平淡道：“不知今日陛下是來質問我的，還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聞言，蕭遠山神色一滯，但還是笑道：“今日你能揪出藏在我們內部的姦細，實屬大功一件，我怎麼會質問你？”
頓了頓，他接着道：“不過你和兮月之間的事的確怪我，這件事事出有因，希望你能夠理解。但你終究是我大周子民，報效國家是你的本分，怎能如此就撂下擔子，任意妄為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並不是看到或者想到那麼簡單……”
凌修遠長嘆一聲，目光之中掃過凌破天，隨即謂然道：“大周只不過是燕雲帝國下屬的一個小國，周邊強敵環伺，危機重重。今日我這麼做，雖然看似離開，但有些事並不是你們所見那般簡單。”
頓了頓，他接着道：“據我所知，三個月後的初一，我大周朝舉辦一場盛會。燕雲十六國都會派各國年輕一代最強者前來。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試探我大周年輕一代，為了將來吞併我大周。我今日雖然離開，但身為人臣之子，當日我必會前來，效犬馬之勞！”
聞言，蕭遠山一掃之前的陰霾，神色激動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的是真的？”
“真亦假時假亦真，待到三月之後，陛下再看吧……”
言罷，凌修遠負手於背，就在那些大人物獃滯的目光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