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精神病
我叫左衡,激進派的左,平衡的衡,是一名高大帥氣陽光陰鬱並品學兼優市三好學生,但為什麼說陽光又陰鬱呢?
因為……我有精神病。
給開證明的那種。
咳咳……以上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精神複查,明天就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享受着能在街邊看到穿着黑絲,漁網襪小姐姐的美好生活啦!
我對此感到十分期待!!!
於是我走到精神病院院長兼我的主治醫師海院長門前。
“咚咚咚……”“內個,海院長你在嗎?我左衡,來作出院複查”
“……”
半天沒人回應。
他擰了擰門把手,門鎖住了,壓根就打不開。
左衡疑惑的撓了撓頭“不應該啊,不是說好今天來複查么”
從包里掏出自己加裝到兩萬毫安的超級手雷,微信里的聊天記錄清晰可見。
“這也沒錯啊,不就是今天嗎?”左衡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
他給海院長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奶奶的,這老壁燈,居然放我鴿子”左衡在心中暗罵道。
正當他要離開門口,去找護士站里的小護士聊天時,院長的辦公室里,突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原始嚎叫。
“嗷!!!”
已經走到護士站剛準備和黑絲小護士聊天的左衡猛然回頭看向院長辦公室,聯想到緊緊鎖上的大門和怎麼也打不通的電話,心中的一根線被猛然的串起。
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浮現在左妄的腦海中——這貨該不會被病人打了吧!
這個想法才剛剛浮現,那慘叫聲又一次響起
“嗷!!!!”又是一聲凌厲的高嚎
“艹,你被打了我今天怎麼出院”
小護士拍了拍左妄的肩膀,好像要說些什麼,但左妄哪裏管的了這麼多,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院長你沒事吧院長!!”左妄環顧四周,哪裏有什麼挨打的場面。只見海院長手裏捧着一面鏡子,對着鏡子裏那張油膩的中年男人大餅臉慘叫道
“啊!!!!!太帥辣!!!!!!!!!!”
左妄滿頭黑線。
小護士終於走了過來“左妄,你跑那麼快乾嘛。院長每個月都會這樣發一下神經,你幹嘛要踹門”
左衡差點一口氣背過去,合著我這麼擔心,你告訴我他在例行發神經?
他打發走了小護士,順手關上了門。還行,這門鎖質量挺好,被踹了一腳居然還沒壞。
他一把奪過海院長手裏的鏡子,甩手直接丟進垃圾桶里。被奪走鏡子的海院長明顯有些蒙圈,那張油膩的大餅臉不知所措地看向左妄,那智慧的雙眼一隻站崗一隻放哨,硬是沒有一隻看向左妄。
這院長現在怎麼比我還像精神病?
妄的震驚JPG.
為了使海院長腦子回正,他“啪”的一下給了海院長一個耳刮子。
那一下的效果很好,那兩隻站崗和放哨的眼睛在逐漸回正,過了十幾秒,海院長以疑惑開口:“小妄,你怎麼在這呢?”
遲疑了一下他緩緩地問道:“你……
“我……我來做最後一次精神複查”他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沒敢提之前的事。
“奧……那行,你坐吧,我調一下你的檔案,如果你的精神狀態穩定的話,明天大概就可以出院”
“嘶……我臉怎麼這麼疼?”海院長一邊揉臉,
一邊走向電腦。
左衡見他好像不記得之前那一耳刮子,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坐在海院長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背上背的書包被他輕輕放在一旁,彷彿這裏面放着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然後海院長就按下了電腦的開機鍵。
“下午好鴨,海先生”一段清脆少女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左衡一陣牙酸,誰會拿這種東西當開機提示的啊喂!但看着海院長那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只好裝作沒聽見,盯着包上的一個十字圖案沒敢出聲。
短暫的尷尬過後,海院長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介於你的精神狀態一直是比較好的,入院後分裂癥狀也未曾複發過那麼我們的精神測試也適當簡化,就問你幾個問題”海院長看着左妄的資料,緩緩地說道。
“好”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看你的樣子,書包里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方便了解一下嗎?”海院長對他溫和地笑了笑,還真別說,如果不是忽略被打腫了的左臉的話,內張圓圓的臉其實還蠻有親和力的。
“哦,你說這些?”左妄拉開書包,看起來有些舊的書包裏面滿滿當當的全是書“教科書跟小說,應該沒問題吧?”
“好了好了,不打岔了”第一個問題”他打了一個響指,面帶微笑的看向左衡“你還記得你的另一人格么?”
“啊?”左衡愣了一下“我關於左妄的記憶非常模糊了,不過,也治療了這麼久,按照我百度的內容來看呢,他應該和我相容了吧?”左衡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你覺得這個世界對你公平嗎?”
“emmmm……有好有壞”
“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你,還是你嗎?”
“……”
“啊?你說什麼,我剛沒聽清”左衡撓了撓頭,面前憨厚的大臉剛剛好像恍惚了一瞬,連帶着原本清晰的話語也瞬間含糊不清。
“沒什麼沒什麼”海院長笑着搖了搖頭“喝飲料嗎,我這裏有樰碧”
“這算不算三個問題,要是算的話……”
“不算,你喝吧”沒等左衡說完,海院長就從下面掏出了一瓶,遞給左衡。
“那就謝謝院長了”他擰開瓶蓋,灌了一小口,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這瓶氣好多”他這樣想。
“好了,差不多就到這,你先走吧,我整理一下”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盯着屏幕道。
“真的嗎”左衡站了起來“那我走了,謝謝院長”平復了下心情,他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出了辦公室
然後又去找了那個護士姐姐。
“左水,情況怎麼樣?”空曠的辦公室里,莫名出現了另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子。
“不太妙”那顆腫脹的大肥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三十多歲極為成熟幹練的醫生“那傢伙還在,我能感覺到,他好像也發現我了”他又扶了一下眼鏡“我剛剛的三個問題你應該聽到了吧,現在是一種微妙的平衡,很難說會不會出事”
“別急嘛水哥,有後手的,我在意着呢”那名年輕男子笑了笑,從兜里抓出一根棒棒糖放進嘴裏。
“但願吧”男人嘆了口氣“這些待會再說,該寫報告了”
二人對視一眼,桌前又變回了那個腫着臉的油膩地中海,他嚼着嘴裏的棒棒糖,在出院證明上寫下“精神正常,准許出院”后,塞進了那個還沒拉上拉鏈的書包里。轉身坐回了辦公椅上。
“欸?我臉怎麼這麼疼,我桌上的鏡子呢?”他迷茫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