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漩渦夢境
“我殺死的？”
確實做實驗死掉了一些實驗蝸牛，可是劉勛的生態缸是完全根據自然環境設置的，除了個別的實驗蝸牛是因為對實驗藥劑不耐受死掉了，但蝸牛實驗真正大批量開始做是從進入王建坤實驗室開始到，也就是這項實驗滿打滿算也才做了一年。
眼前這堆蝸牛少說也有上萬隻，可劉勛攏共使用的實驗蝸牛也不過幾千隻。
“東方明珠”似乎看出來了劉勛臉上的不解。
“從上次見到你就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我就讓你想起來一些什麼。”它似乎有些生氣了。
地面開始撼動，那些蝸牛殼一個個從頂端滾落。“東方明珠”觸角晃動着靠近劉勛，空中的電波持續震動，劉勛又一次被升起來懸浮到了空中，“明珠”的觸角持續放出金色的液體，將劉勛包裹。
劉勛的頭疼痛的越來越頻繁。
眼前浮現出將蝸牛放在火上炙烤的畫面，剛被火烤時它們的身上包裹上金色的糖漿樣外衣，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於是劉勛加大金色藥物注射劑量。注射好之後再次放到火上炙烤。
就這樣重複注葯，烤火，注葯，烤火，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在旁邊廢物桶里已經堆滿了烤焦的蝸牛屍骸。
這些事竟然是我之前乾的？劉勛覺得不可思議。
“我是你的代號火的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實驗蝸牛。我的同類都在那邊。”“明珠”其實就是屠火，屠火說著看向了往下滾動的蝸牛屍骸。
“閃電鳥不是說它們正在重生嗎？”雖然劉勛並不記得自己做過那樣的壞事，但是他覺得如果真的是他那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閃電鳥的話也起到了一定的寬慰作用。
“那只是有閃電速度的蝸牛正在重生，但它們的壽命也很短了。你每次見到的閃電鳥其實並不是同一隻。”
劉勛感覺到目前的事情不斷刷新着自己的認知，大腦進入了宕機狀態。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在我體內注射的藥劑讓我產生了變異，我對你輸出的金熔是對你有傷害的，每當你使用它保護你自己一次，你的大腦就會退化一次，直到你變成一個瘋人。這是你應得的。”
屠火開始發出尖銳的笑聲，背後的影子逐漸拉長，像是有翅膀一樣，慢慢張開，它的嘴巴里露出幾顆殘破的尖牙，上面沾着綠色的粘液。
李飛看着蹲在地上痛不欲生的劉勛，再次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辦公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
“李總，實驗對象好像又要暈過去了，是否需要讓他再次進入夢境？”
“嗯。”李飛的這聲嗯幾乎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漩渦夢境再次啟動。”
電話被掛斷。
劉勛感到周圍的環境從炎熱的高溫沙漠開始變得陰冷潮濕，像是進入了冰冷的地窖。周圍的光線也慢慢變得暗下來，剛剛被拉長的影子正在升高，出現在前面裂開的牆面上。是一隻？蝸牛嗎？
直到黑色的巨大影子將劉勛的影子遮蓋。
兩顆拳頭那麼大的，圓圓的紅色的眼睛在觸角的頂端，交叉着逐漸拉長，將劉勛的身體纏繞。
劉勛已經被捆成一個麻花，兩顆連着觸角的紅色的眼睛就這樣在他面前晃動，劉勛覺得可怖又噁心。可他已經完全被這個怪物控制。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剩嘴巴能動的劉勛顫抖着對着這個怪物大喊。
那怪物一言不發，只是將觸角拉的更緊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它張嘴時粘液拉扯的聲音。
啪嗒，啪嗒，啪嗒，一灘一灘往地上墜落的聲音。
劉勛已經被勒的幾乎喘不上氣。他就這樣被這個怪物拖着不知道往哪裏去。
從牆上的影子中看到那個東西前進着長大了嘴巴，撲面而來的是一陣難聞的臭氣。劉勛直接被熏得吐了上來。吐完一抬頭，那兩顆佈滿血絲的紅色眼球正在他的鼻子上方注視着他，眨眼的時候眼皮露出黑色樹皮樣的紋路。
劉勛感到身體逐漸下降，扭頭看到身下已經是萬丈深淵，這隻怪物將他帶到了懸崖邊，懸崖的縫中有幾棵枯藤老樹。大概是這個裂縫深不見底，劉勛看到的時候有一陣眩暈，被壓迫的窒息感正在漸漸消失，手好像也沒有貼的身體那麼近了，身上纏繞的觸角樣的柔軟的肉體正在變粗，回收，變短。
在劉勛看到這兩顆眼珠像被拉扯的彈簧一樣，回縮到那個蝸牛頭一樣的身體上的瞬間——身體產生了強烈的坐跳樓機一般的失重感！
“啊——”
劉勛被擲下懸崖了！
病床上的劉勛一直不斷地出汗，手腳不停地撲騰，醫生無奈把他固定在了治療床上，還推了一針鎮靜劑。
在劉勛頭疼的暈倒在地之後，李楚然立刻撥打急救電話，把劉勛帶來了醫院。各項檢查都做了都顯示正常，醫生初步懷疑劉勛是有精神或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心理問題。這還需要醒來之後進一步探查。
李飛再次接起電話：
“李總，病人已經離開夢境實驗室範圍，試驗被迫結束。”
“先到這裏吧，他已經被嚇得不輕了，這種強度的刺激都沒有觸發他的能力，短時間內記憶應該不會激活了。”
監控畫面停在劉勛下墜的時候，李飛反覆看着劉勛臉上驚恐的表情。講電話時臉上掛上了得意的笑容，這裏面不僅有得意，還有...如釋重負？
劉勛在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病房除了安全出口的指示牌亮着也沒有其它的光線，身體的失重感並未完全消失，加之處在這樣沒有光線的晚上，恐懼再次襲來。
“救命！”，劉勛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學長你醒了？”李楚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沙發上起來，“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頭痛暈倒了，我就把你送醫院來了，聽導師說你也沒什麼家人，我就在這裏陪護了。”
“啊？可能是又做噩夢了吧？”
劉勛覺得噩夢的感覺一次比一次更加真實，但是醒來又是毫髮無損。
“醫生說你可能壓力過大，你要不然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吧。”
李楚然沒有把劉勛昏迷這段時間內劉勛身體的全部狀況告訴他，一方面可能真的是夢魘所致，另一方面是告訴他只會增加他的焦慮，如果他同意看醫生那就等到接觸心理醫生的時候再說吧。
“好，先睡吧，明天再說。”
另一邊的屏幕前秘書記錄著劉勛和李楚然的這番對話。第二天李飛看完報告對秘書說。
“去安排一個心理醫生接觸劉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