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什麼叫新城6中？因為六啊

該死的天氣，雨下個不停，又冷又潮，我還開學了，挺難受的。

我討厭下雨，應該說很多人都不喜歡雨天吧，當然我也是真心尊敬那些喜歡雨天的人的，只是我個人不知為何真的很討厭下雨。聽到雨水落下的聲音，感受到這種逐漸濕潤的空氣，都讓我感到心情煩躁。最煩的就是，如果雨水浸濕了鞋，腳就會冰冰涼涼的難受一天。

“啊——煩死了，下雨天。”

人行橫道還是紅燈，還有六十多秒，為什麼要那麼久啊！

“小帥哥，怎麼苦着一張臉啊，要不要姐姐載你去學校啊？”

麗茲.莉莉絲和她的改裝摩托出現在我面前，嗯，還有雙人雨披，後座的人八成是我們可憐的小八吧。

“麗茲姐，人家只要過了這個紅綠燈就到學校了，你載啥啊？載她過個紅綠燈嗎？還是說送她‘麗茲後座十秒體驗卡’作為開學禮物……”

“吵死啦！信不信我把你趕下去啊！”

“啊，麗茲姐，你看這綠燈只有十秒、九秒……”

“算了我們先沖了等下學校禮堂一樓左邊樓梯口見！”

話還沒說完摩托車就沖了出去，好在麗茲姐嗓門大，後面半句還是聽清了。

“呸，泥水都濺我臉上了啊。”

我們仨讀的是新城市第六百六十六中學，因為“老鐵雙擊666”這個說法已經過時了，現在學校改成了六中。校門口那招牌上銅黃的數字雖然少了倆，但三個六的痕迹還留在石牆上，真不知道是校方故意拆的還是它們自個掉了下來的。

禮堂里已經零零散散擺上了一些傘，看來已經到了不少人了。

“阿武，這邊。”小八在外邊等我。

“好，我放個傘。”

小八的原名就是小八，頭髮是八爪魚的男性亞人，在某些時候會暴露出海洋生物的本性，總體來說是個好人。

“我擔心你沒聽清麗茲姐說的集合地點就在外面等你，下雨天的一定要騎摩托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還有，傘還是自己拿着比較好，大家的傘都這麼堆着，等下可能會有人誤拿別人的傘。我幫你把水吸乾淨，你自己把傘收好。”

很啰嗦，但總體來說真的是個好人，畢竟他是最先在城裏向我搭話的人。

麗茲姐也是好人，給我介紹住的地方，還給我做學校推薦人讓我上學。身邊都是好人的感覺好神奇，這麼一想雨天也沒有那麼令人煩躁了。

我跟在麗茲姐和小八後邊上樓，開學典禮辦在二樓。樓梯邊的窗口對着禮堂正門，外邊在雨中是灰濛濛一片，已經沒有其他人往這邊走了。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等紅綠燈時以及進校門時後面好像都還有人來着，我怎麼說都不是最後一個到學校的人吧。雖然大家都穿着私服，但確確實實的他們都進入了這所學校，可現在卻一點影子也沒有，那些人去哪裏了呢？

開學典禮上只有二十來人，大家都以兩到四人一組，散在會場的各個角落。我突然意識到一點，難道說六中其實根本招不到新生嗎！

小八倒是沒什麼反應，麗茲姐則是在這些人里看到了自己的熟人，和那些人打起了招呼。一個高喊“麗茲——”，一個叫到“托比——”的，倒是給這會場增添了些氣氛。他們應該是麗茲姐的同學，似乎也同時是一些人的“推薦人”。

“阿武？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還不是很適應這種……額，概念？”

“你不用想的那麼複雜，‘推薦人’就是負責向學校推薦你的人。不用緊張，有麗茲姐的話一定能把我們都推薦進這所學校的，畢竟我讀的初中也是她幫我推薦的。”

“這個記錄很厲害嗎？”

“如果能把我推薦到‘大學’的話，麗茲姐就是可以載入新城歷史的推薦人了。”

“只是初中到高中……推薦一個人進學校原來是這麼難的事嗎？我好像答應下來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

“推薦是推薦，不過學生的去留還是得靠學生自身。學生如果有足夠的‘獨特性’就可以留，如果沒有的話就會被學校拒絕。”

“好隨便，都不用考試嗎？”

“對於推薦生來說，讓學校檢測自己的‘獨特性’這件事本身也算是一種考試了。當然，也有人選擇參與會考，會考合格就能上學，推薦生與會考生的‘獨特性’不互相衝突。”

“很新奇呢。”

“畢竟阿武你才來新城不久嘛，這裏雖然規矩很多，但自由度其實是極高的，很快你就能理解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