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意猶未盡
向樂游心緒一動，趁機而入。
“陸元，你若是想學文功，為何不早跟我說？我便可以直接教你。”
陸元還不等回答，李韓二人的目光就盯了過來。
“向兄，陸兄既然對我二人提出這般請求，那便是更喜歡我二人的文功門路罷。”韓愈道。
李泌頷首：
“哼，韓小友倒是難得說了句能聽的話。小向，你暫且就先待着，靜等陸小友決策就成。”
向樂游呼吸驟停。
‘小向’，又是怎樣蔑視的一種稱呼？
他在李泌面前以晚輩自居，那是因為他心懷恭敬。
若是真拼文功的本事...你李泌算是老幾？拿着幾個破符籙就在這耀武揚威？
向樂游冷笑一聲。
“陸元既是我的手下，我自然有發言的資格。尤其在文功方面，我想我向樂游，也不是吃素的！”
說時，向樂游氣息微動。
陸元忽然感覺，這房間中鎖掛着的字畫都發生了些許改變。
彷彿只要向樂游心念再一動，這些字畫就能射出刀子一樣。
一時間，房間內竟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誰也不讓着誰！
陸元傻了。
他想着是三人會競爭起來，但想的不是打的頭破血流！
若是三個人真打出了什麼事兒，感情出了什麼縫隙，倒非陸元所願了。
陸元急忙站了出來，拱手抱拳道：
“三位大人誤會了，想學文功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兩個賤內。”
話音剛落，目光又聚焦到了陸元的身上。
霎時間，氣勢散了，文功停了，符籙收了。
三人收了神通，一時間竟也不知為何。
若是陸元來習文功，那自然沒的說。
有如此能力，本來習文功就不算事兒，再加上能拜入自己門下，更是好上加好。
而且還有好詩相送，他們可以為了這個爭得頭破血流。
但換個人，可就截然不同了。
不僅不能將陸元直接拉入門下，更不知道那人的水平如何。
若是一點文功天賦都沒有，那就等於硬生生要安插一個走後門的。
這未免有些不妥。
但向樂游卻是雙眼一亮。
他的身份，沒有另外兩個人那麼高，也不用顧忌這麼多。
而且他自己就會文功。
沒事就算教一教，又能何妨？
就算教不會，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受損，畢竟自己還沒有那麼出名呢。
對於向樂游而言，這就是白嫖好詩的機會！
他忙是說道：
“陸元，是你最愛的那兩個小妾嗎？此事便交給我罷。”
話剛說完，韓愈與李泌就不樂意了。
話說回來，若是那人有文功天賦，情況又不一樣，他們不過是多收了一個普通學子罷了。
其他人說不出毛病，還能獲得一首好詩，更可以留下個人情。
還是賺的！
但問題關鍵就在於，那人到底有沒有天賦。
韓愈和李泌重新坐了下來。
“你說的那人...可有文功天賦嗎？”韓愈問道。
“有，晚輩覺得有！”陸元這次急忙搶話，不能再讓向樂游把話給攬過去。
“晚輩內賤極擅琴藝，只是晚輩不知...這琴道，能否為文功？”
“可以倒是可以。”韓愈思忖着：
“只是不知...她是個什麼水平？”
“晚輩已將人給帶來了，
若是先生不嫌棄，我讓她進來為先生演奏一曲？”
“人都帶來了？”韓愈有些意外，但與李泌想法不謀而合。
“那就帶她進來吧，暫且看看她的水平再說。”
陸元心頭一喜，急忙領命。
轉身出門，片刻后便將曲洛妃與慧珠都帶了進來。
瞧見母女的時候，韓李更有些意外了。
“沒想到，陸小友福分也是不小啊。”李泌笑道。
“妾身見過三位大人，給三位大人請安。”曲洛妃道。
她與慧珠盈盈欠身，禮數周全。
“無妨，聽聞你琴道上有所天賦，可以展示一番了。”韓愈道。
陸元與曲洛妃使了個眼神，曲洛妃當即心領神會。
她在一旁的小高台上跪坐下來，將琴置於大腿之上。
韓愈眯了眯眼睛。
“倒是把好琴。”
李泌聽聞，搖頭道：
“光琴好沒用，還要看水平如何。”
韓愈沒再說話，李泌所言，他也認同。
而接下來，曲洛妃開始緩緩撩撥琴弦。
但只是三兩下，就讓韓愈與李泌瞪大了雙眼！
悠揚旋律剛剛進入耳中，先讓人虎軀一震。
琴聲優美，始料未及。
隨着琴音漸入佳境，韓李二人也漸漸沉溺其中。
他們閉上眼睛，霎時更有畫面在腦海中浮現。
慷慨激昂，低沉悲壯，每種旋律有每種的幻想。
這並非文功，只是單純地奏樂而已！
待曲洛妃一曲彈畢，二人竟也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一股意猶未盡之感湧上心頭。
這琴聲優美，技術精湛，比起宮裏最好的樂師也不遑多讓。
忽然！
韓李二人再加上向樂游，想到了一件事。
上次有過這般感覺，還是在陸元念誦大悲咒之時。
那大悲咒何其優美，如今他們天天晚上都要念誦。
可陸元當時不過是清唱罷了。
三人忽然想知道。
若是那大悲咒，由這琴聲所演奏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李泌急忙前傾了下身子。
“你，可會彈大悲咒嗎？”
曲洛妃頓了頓，陸元倒是先回過神來。
她哪裏會什麼大悲咒，自己從來沒跟曲洛妃說過這茬。
急忙與李泌作揖道：
“大人，大悲咒一事，賤內並不知情。”
“無妨。”韓愈擺了擺手：
“即興作曲即可，也好看看，在這方面她是個什麼水平。”
陸元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興演奏！
這種東西，現代音樂有，古代也有。
可現代不過是即興SOLO罷了，很少有說即興編曲。
他恰好忘了這麼一茬，竟也不知道曲洛妃有沒有這個能力！
目光向著曲洛妃的方向看了一眼。
美眸浮現堅定，對着陸元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也只能選擇相信了。
陸元拱手，道：
“幾位先生，還請稍等片刻。”
他走到曲洛妃身邊，輕聲唱了一遍大悲咒給她。
盡量將旋律的特徵唱的更加分明，好給曲洛妃減少一點難度。
曲洛妃聽得認真，整首聽完之後，默默頷首。
陸元退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曲洛妃將手又搭在了琴弦上。
她先思考了一會兒，而後，開始撩撥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