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作孽不可活
山鬼眉頭微皺:“兩萬靈石……”
李青陽似笑非笑道:“堂堂妖王，不會連兩萬靈石都拿不出來吧？”
山鬼白了他一眼:“在我行走人間的時候，還沒有靈石這種東西呢！”
“啊？靈石不是用來修鍊的嗎？”
法空方丈輕咳一聲道:“長樂道友，靈石其實是一種只在修士之間流通的虛擬貨幣。
“現實世界中並沒有一種既能用來修鍊，又能用來煉丹、煉器甚至是驅動法器的萬能材料。
“硬要說的話，先天一炁可能滿足這個描述，但是先天一炁可沒法交易。”
“呃，好吧……”
山鬼冷冷道:“你們修士鼓搗出來的東西，還指望我一個妖怪會有嗎？”
法空方丈雙手合十:“施主可以用有價值的東西來換……”
“不，我可以免費幫山鬼小姐渡劫。”李青陽無比大方道。
山鬼一臉不信道:“你能有這麼好心？肯定有詐。”
不上套么？不過……
李青陽淡淡道:“山鬼小姐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比起讓你留在人間，還是直接讓你飛升比較好。”
法空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山鬼沉吟了一會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在幫我渡劫的過程中暗算我？”
“這個簡單。我之所以能幫人渡劫，全是靠這件渡厄仙衣，我可以暫時把它借給你。”
李青陽說著脫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綠色雨衣。
山鬼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好，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話好了，但是什麼時候渡劫，由我來決定。”
“沒問題。”
說罷，李青陽就鬆開了手中的渡厄仙衣。
仙衣落入淤泥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法空方丈，我們可以離開了。”
法空方丈點了點頭，帶着李青陽消失不見。
山鬼將觸手延伸至秘境之外，確定兩人走遠之後，才突然把一個女性的鬼魂吐到了手上。
“你應該馬上就要渡築基天劫了吧？”山鬼冷冷道。
女鬼一臉虔誠地點了點頭。
“穿上它，看看到底能不能地方天劫。”
山鬼吐出依舊光潔如新的渡厄仙衣，女鬼立刻將渡厄仙衣穿上，然後引動了築基天劫。
下一個瞬間，蘭若秘境的上空出現了劫雲，山鬼小心地收斂了氣息。
“轟！”天雷落在鬼魂身上，卻被渡厄仙衣轉化為先天之炁注入鬼魂，鬼魂的身體立刻凝實了幾分。
山鬼眼前一亮:“果然有效！”
等到鬼魂渡過了天劫，她立刻將鬼魂連鬼帶衣一起吞了下去。
很快，仙衣就被她的元神穿在了身上。
山鬼深吸一口氣，釋放全部的氣息，引動了天劫。
天空的劫雲比起剛才的築基天劫大上了何止千百倍，除了修為，業力也是決定天劫強度的重要因素。
“轟！”天雷落在山鬼那龐大的身體上，瞬間被轉化為純陽之力。
看來就算只是元神穿着仙衣，仙衣的效力依舊能覆蓋整個身體。
山鬼大喜過望:“看來我今天就能渡劫成功了！哼，又不是渡劫成功就得飛升，有了這件仙衣，我完全可以大快朵頤，卻不用擔心業力招致的天劫……”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李青陽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幽幽地說道。
山鬼吃了一驚，
急忙轉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青陽沒有回答道:“沒想到你這麼性急，知道仙衣有用，就立刻開始渡劫了。”
山鬼冷哼一聲:“那又怎樣？現在仙衣在我手上，我想怎樣就怎樣！”
“哦？那你是不打算把它還給我嘍？”
“誰說我不還？但是什麼時候還由我決定！”
李青陽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一旁的法空方丈雙手合十:“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轟！”又是一道天劫落下，但是它卻沒有像山鬼期望的那般轉化為純陽之力，反倒是展現出了它原本的殺伐之力，山鬼的身體瞬間缺了一大塊。
山鬼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天劫果然厲害。”李青陽由衷地感嘆道。
山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一下！李店主，我錯了！我願意把它還給你，我願意飛升！”
“晚了。”
又是一道天雷落下，雖然山鬼的身體也勉強能將一部分天劫之力轉化為純陽之力，但是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李……李青陽！你居然算計我！”山鬼自知難逃一死，突然發了狠，一巴掌拍向了對方。
但是有法空方丈在，她的攻擊註定落空。
“可……可惡……”山鬼面容扭曲如同惡鬼:“我現在就出去，把那些凡人全都殺光！”
李青陽看向法空，法空方丈淡淡道:“放心，她已經沒辦法離開這個秘境了。”
果不其然，天雷不斷落下，一道比一道威力大，一道比一道急，山鬼的身體很快就縮水了大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最後只剩一小塊的山鬼趴在地上，一隻手伸向綠色的天空，一隻眼睛看向李青陽。
李青陽也凝視着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我……我就算是灰飛煙滅，也會詛咒你的！”山鬼發出最後的吼叫之後，便被一道天雷劈成了灰燼，徹底魂飛魄散，只剩下一件渡厄仙衣。
李青陽突然嘆了口氣，手一招，仙衣就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一旁的法空方丈若有所思道:“長樂道友莫非是在等她捨棄自己的身體？”
“您怎麼知道？”李青陽有些驚訝。
“這是因為她的靈魂還算清澈，但是融合了肉身之後就變得污濁不堪了。所以我想如果她能及早捨棄自己的肉身，李青陽說不定還會幫她一吧。”
“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是不是有點太婆媽了？”
“不，是她沒有想明白這點，怨不得別人。”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詛咒這種東西嗎？”
“也許有吧。所以貧僧打算重建蘭若寺，凈化山鬼的怨念，同時為長樂道友祈福。”
“啊？法空方丈還要待在這裏嗎？”
法空方丈微微一笑:“長樂道友放心，我並不是被困在了這裏，而是還有要做的事情。
“長樂道友如果偶爾來金華城轉轉，也許還能碰到我呢。”
李青陽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