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個女孩
洛小川倏地睜開了眼睛，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你大爺的，老子今天剛換了床單啊！”
感受着腹下傳來的溫熱，他有些無奈，兩隻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頭頂的天花板。
老舊的天花板因為長期漏雨，而浸上了一圈圈泛黃的水痕。
洛小川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時間為14：58。
“這次還是沒能更深入一步……”
他回想着剛才的夢境，嘆了口氣，而後起身，收拾現場。
自從五年前，洛小川獨自一人上山遊玩時，莫名被一個黑洞吸走，他就時常做着一個相同的夢。
在那片荒蕪之地，與那個叫煙羅的絕美女子，一場旖旎。
而他進入黑洞后的記憶，像被抹除了般，一片空白。
洛小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黑洞裏回來的。只記得當時一睜眼，就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
因為這件事太過詭異，當時又只有他一人，所以洛小川一直將事壓在心中，不曾對任何人提起。
然而自此之後，這個夢就纏上了洛小川，每個月都會讓他洶湧澎湃一兩次，從不缺席。
洛小川也曾懷疑自己是否得了怪病，為此他還去醫院掛了男科，可惜醫生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好，這夢除了讓他定期更換床單外，並無其它副作用。
但是今天有些反常，居然大白天做了這個夢，昨晚不是剛做了嗎，怎麼還紊亂了？
“難道是我已經虛了？”
洛小川揉了揉自己的腰子，眉頭緊皺，越想越不安。
不行，得趕緊補回來。
他快速從床頭櫃拿出一個藥瓶，將一大把六味地黃丸塞進嘴裏，囫圇吞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是一座老式的青瓦平房，70平米，簡單的兩室一廳。地處郊區，遠離城市中心。
因為位置偏僻，房子及其傢具家電都相對老舊，所以房租也比較便宜。
對於洛小川這種大學剛畢業，靠着送外賣維生的年輕人而言，這裏也算不錯。
只是一個人，獨自居住在一座房子裏，多少還是有點孤單。
洛小川捏了捏有些昏脹的太陽穴，劃開手機，翻閱瀏覽當下的各種新聞，其中一條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講述：一位全身癱瘓的病人被家裏人遺棄在荒山中。不知怎的，那位病人突然奇迹康復，而後潛回家中，殺掉了家裏所有人。事後那病人卻如人間蒸發般，不知所蹤。
“自己殺了自己的全家……”
洛小川喃喃，又繼續翻閱。
類似的新聞還有很多，什麼破產老闆被逼跳樓，突然化身殺人狂魔，追殺他的債主。什麼爛尾樓購房者，突然發瘋，徒手將那個無良開發商撕成兩半……
洛小川皺了皺眉，隱約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親歷過被黑洞吸走的事，所以並不覺得，這些新聞都是無稽之談。
突然他目光一凝，一個視頻進入他的視線。視頻標題：地門山發生超自然現象，疑是鮫龍渡劫失敗，被紫雷劈死。
地門山，不就是五年前，自己被黑洞吸走的地方嗎？
洛小川輕觸了一下屏幕，視頻開始播放。
只見夜間的地門山，漆黑一片，宛如一頭凶獸，靜靜蟄伏。
突然九道紫光衝天而起，如同九條秩序鎖鏈般，將方圓十里盡數籠罩進去，整個地門山霎時紫光滔天。
在被照亮的夜空中，隱約可見一條似蛇似龍的長條生物游弋，然後瞬間就被九道紫光吞沒。
長條生物張牙舞爪，翻滾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紫光的束縛，被一點一點拉入黑暗裏。
突然長條生物身體迅速膨脹，如同一隻不斷充氣的皮球，越變越大……最後“嘭”的一聲，炸成血霧。
而那九條纏住長條生物的紫光，也寸寸斷裂，化作漫天的紫色星芒，消散於夜空中。
視頻到此也戛然而止。
“視頻看着像是電腦合成的，可是那九道紫光……”
洛小川疑惑不已，那紫光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夢中煙羅的九尾天功嗎？可是夢中的場景，怎麼會出現在現實中？巧合？
就在洛小川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看陌生的號碼，確定自己沒有印象。
今天不是自己休息嗎，誰會打電話過來？
他手指一劃，電話接通，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聲音空靈柔美。
“請問你是洛小川，洛先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洛先生，你還記得一周前，你救起的那個女孩嗎？”
“我救的那個女孩……”
洛小川回想起一周前，他在送外賣時，看見有一女子掉進了河裏，他直接跳進河裏，將女子撈起。
上岸時，恰巧一輛救護車經過，他將女子交給醫護人員后就默默離開了，至始至終他都沒看清那女子的長相。
“嗯，我記得，她出什麼事了嗎？”洛小川問道。
電話那頭的女子淺笑了一聲，輕聲道：“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洛先生，我就是你救的那個女孩啊。”
“前兩天我剛出院，今天就是特意來感謝你的。今晚我在帝尊飯店訂了位置，請你吃飯，你可一定要賞光哦。”
“呃……帝尊飯店，這沒必要吧。”
洛小川有些遲疑，帝尊飯店是益都數一數二的高檔飯店，-消費高得嚇人，一頓就能抵自己一個月工資，沒必要讓人家一個姑娘這麼破費。
“洛先生，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再說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你吃一頓飯還不應該嗎？
“嗯，那好吧。”
洛小川也不再矯情，確定具體位置后，雙方就結束了通話。
“聲音是很好聽，估計應該是個美女吧，那次沒來得及看清長相，不過身材還不錯。對了，我剛剛還沒問她叫什麼名字，算了，見面就知道了。”
洛小川默默扣上了手機，開始準備赴約。這裏偏僻，需要提前很久出門。
電話那頭，益都一棟豪華別墅內。
一個清麗的女孩，緩緩放下手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女孩剛滿二十，面容甜美，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
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凝視遠方。一襲緊身的奶白色斜肩長裙，將她曼妙的曲線勾勒得凹凸有致。
“你是在跟誰說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同時還伴有淅淅瀝瀝的水流聲。
“沒誰，剛剛是花姐打電話來了。”女孩隨便敷衍道，美目里露出一絲厭惡。
男人沒有繼續追問，轉而說道：“你進來給我搓搓後背吧，再順便一起洗個鴛鴦浴。放心，只要你伺候好了我，保證你以後在娛樂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男人放蕩的話語裏，滿是誘惑與得意。
“鴛鴦浴……好啊，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