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與敵人合作
帝國首都，皇城議會廳。
聽着殖民大臣彙報西海岸殖民地重新開始魔女審判，皇帝陛下感覺自己被手下的官員們狠狠地欺騙了！
政府的公文明確表示海洋魔女已得到了應有的制裁——被活活燒死。
現在西海岸之都又從哪裏蹦出來了個新的魔女？
如果抓捕海洋魔女一案是那些大腹便便的貴族院成員負責的，那也就算了。
反正他早就知道這些人除了浪費稅收外也沒有別的作用。
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
在帝國最重要的殖民地，皇帝親自任命的帝國憲兵部隊長官，竟然帶頭欺騙他！
之前，憲兵部隊燒毀下城區導致城市治安急劇惡化一事，皇帝陛下當作沒看見，本就引起了國內人權組織的集體抗議。
現在又爆出魔女另有其人，憲兵部隊“誤殺”平民，這次事件直接引起國內外輿論一片嘩然。
不下一道【罪己詔】，然後再火速提拔一批資產階級，恐怕是無法平息國內的憤怒了！
他又進一步聯想起西海岸主教的【鐵腕手段】，還有至今不肯與他和解，不願意承認他皇帝地位的教皇冕下，心裏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了起來！
欺騙他的人民，偷竊他的稅收，收買他的官員，現在在西海岸殖民地，甚至還有可能動搖他的地位！
如今，他總是回想起一個向他情願的環保組織為他介紹的垃圾分類理論，因為他發現這個理論套用到帝國的局勢上，也是驚人的適用。
農民，商人，魔法師，工人，職業官僚等等——可回收利用。
總督，貴族，大官僚等等——不可回收利用。
教會，信仰，教皇等等——有毒有害！
儘管他內心千萬個不情願——通過家族世襲得到西海岸總督職位的【唐·年爾契夫】在他心裏也屬於貴族院的同類——但他還是不得不主動聯繫這位忙着過壽的不可回收……哦不……總督！
在有害的和無用的之間進行選擇，他很明智地選擇了支持後者。
他召喚來了一位態度恭敬的宮廷魔法師，命令他把自己手寫的信件在一天之內送到西海岸總督手裏。
這位宮廷魔法師果然不負使命，當天晚上，他就把信件扔在正在陽台上乘涼睡覺的總督【唐·年爾契夫】的肚皮上。
現在的形勢變得複雜了起來。
亨德爾身為【神職人員】，優先受到【神權法】的約束，所以對他的審判就局限在了教會內部。
而尤莉這邊就不同了，【教會】【殖民地總督府】【憲兵部隊】【漁業同業會】……還有其他代表市民階級的各種組織，但凡是交了稅的，都參與了進來。
理論上，身為【東昂區】臨時負責人的亨德爾也有資格代表教會摻和上一腳。
可他當務之急是把自己先弄出去！
亨德爾寫了四封信，第一封給大主教，向他說明了自己的情況。
第二封給自己的盟友李鄭春，希望他能出一大筆贖金加速自己重獲清白的速度。
第三封給西蒙和龐德，要求他們迅速清點【東昂區】災民的具體數量，並以一定的形式將他們劃分成規模相同的小隊。
亨德爾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只要自己還沒有失去在教會內的地位，就不會被輕易地“消失”掉。
他一邊維持着自己在東昂區的影響力，一邊也為自己可以隨時翻桌子做好準備。
亨德爾現在被關押在【宗教監獄】里，
在這裏一切的神術都會失去作用。
關押到這裏的人往往會非常悲觀。因為以教會出了名的嚴格戒律，被關押進這裏的人一旦有確鑿證據證明違背了教會戒律，下場往往和異教徒一般慘！
沒有等到審判結果下來就自我了斷的神父也並不罕有，但絕對不包括亨德爾。
亨德爾無時無刻不在奮筆疾書，為自己的將來謀篇佈局。
就在這忙碌的時刻，第四封信的歸屬者卻不期而至。
“您來了？塞西路神父。”亨德爾頭也不抬，繼續藉著天窗外微弱的光線奮筆疾書。
“我真沒想到，亨德爾神父。敢選擇和自己的競爭者進行交易，也許您比我還適合去繼承我父親的商會！”塞西路調侃道。
兩人現在的處境較以前已大有不同。一個依然是受人尊重而且十分富有的【執業神父】。另一個卻已經從神父淪為了階下囚。
這種反差讓塞西路越發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過去被他視為勁敵的亨德爾已經掀不起什麼波瀾。
“我望您立刻把我弄出去。”亨德爾說道。
“您知道的，我實際上是一個商人。”塞西路聳聳肩，“作為商人，利潤才是我最感興趣的東西。您打算用什麼來交換自己的自由？”
“那個教區，我拱手相讓。”亨德爾說道。
塞西路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人在偷聽。
“我們之間的競賽還在繼續吧？您這麼做是違背了大主教的旨意的。”
“競賽當然還要繼續。只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您都是教區的主人，徵收什一稅的權力屬於您。”
亨德爾決定放棄掉需要長期投入才能得到的收益，為現在的破局提供力量。
塞西路神父思考了片刻，透過施加了神術屏蔽的鐵欄杆向亨德爾伸出手。
“教會審核的程序很慢，你知道的。半個月，你願不願意成交？”
亨德爾笑着回答道：“我今天就要。你放心，在這過程中產生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承擔。”
“你來承擔？”塞西路以為自己聽錯了。
亨德爾把自己的聖徽遞給了塞西路，這是證明他【執業神父】身份的唯一憑證。
“現在你總相信我了吧？為了保證我們雙方的利益，出去以後，我們就在大教堂里發誓。”
“【神前契約】對於我們兩個神父的約束力，您總是認可的吧？”
塞西路點點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亨德爾繼續為【東昂區】的重建進行詳細的規劃。
失去了一個可能得到的教區，他並不感到遺憾。他知道自己身為平民，這筆巨大的財富對於自己的後代來說絕對是一道催命符！
同時，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獲得【東昂區】人民的支持。
這是他以區區平民出身的【授業神父】身份，在目前殘酷的鬥爭環境中存活下來的唯一方案！
在審判之前，尤莉的安危還是可以保證的。只是現在，魔女【元森雪平】的去向仍是一個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