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好疼
隨着萬家燈火逐漸熄滅,城市也慢慢進入夢鄉。
今夜的昌市,如往常一樣寂靜。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黑袍人飛速穿梭,身形隱匿在夜色中,與黑夜似乎融為了一體,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同時,某個出租屋裏,吃過泡麵的一人一石,一個癱在沙發上,一個躺在地板上,打着細微的鼾聲。
黑漆漆的出租屋裏,只有大開的窗戶里,透進的微弱月光。
天花板上,轉悠的老風扇,伴隨着節律的鼾聲,嘎吱嘎吱作響。
誰都沒有發現,此時出租屋的窗外,正趴着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月光下的黑影,散發著幽幽寒意。
“哼,找到你了!”
黑袍人輕哼一聲,直接從大開的窗戶翻了進去,袖袍一甩,地上睡的正香的石頭就不見了蹤影,黑袍人則悄然退去,就好像什麼沒有發生過。
“警告!警告!仙石失蹤!警告!警告!仙石失蹤!”
鄭強是被一陣急促的機械音吵醒的,他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試圖跟腦子裏的聲音交流。
“什麼不見了?”
“仙石失蹤,仙石失蹤!”
“嘴哥失蹤了?什麼意思啊?”
“仙石被不明生物襲擊並帶走,警告警告!請儘快找到仙石,否則將遭天譴!”
“那我去哪找啊?怎麼找啊?喂?喂?你說話啊?喂?”
鄭強再問時,腦子裏的聲音卻不再出現。
什麼破系統啊,就這?別人的系統都是無敵金手指,怎麼到自己這就只會警告警告和天譴的,真特娘離譜啊。
鄭強在心裏瘋狂吐槽,這大半夜的,搞什麼飛機啊。他十分不情願的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出門找嘴哥。
這偌大的城市,要去哪裏找啊?不明生物襲擊?那是個什麼鬼東西啊?為什麼命運要這麼搞自己?
鄭強在心裏一連串發問,可是並沒有機械的聲音給他回答。
鄭強只好掃了一輛共享單車,乘着月光,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瞎轉悠,尤其是路過下水道井蓋的時候,鄭強都要停下喊幾聲嘴哥,但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鄭強騎着共享單車瞎轉悠的時候,昌市郊外某處爛尾樓天台。
黑袍人佈陣結界,嘴哥則被牢牢地禁錮在陣法中心,不受重力約束,漂浮在半空中。
“你特娘的有种放開老子!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
嘴哥被抓之後,一直罵罵咧咧,可是黑袍人毫無反應,依舊變換着手勢,加固陣法結界。
“罵吧,等把你仙氣本元吸出,看你還罵的出來嗎?哈哈,你們這些仙界廢物,火化了嘴都是硬的!”
伴隨着一聲聲“廢物”,黑暗中就蹦出了另一個胖胖的黑袍男人,顯然兩個黑袍人是一夥的,不過後來的這位,性格顯然不夠沉穩。
“不必多嘴,魔尊大人的恢復才是最要緊的事!”
正在結陣的黑袍人輕喝一聲,另一個沒什麼城府的黑袍男子也就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有種你們就弄死老子,弄不死老子,你們就等着吧,老子遲早吃了你們這些孫子!”
嘴哥是真嘴硬,這種情況下還這麼囂張。
胖黑袍人當時火氣就上來了,本着教訓一下這塊頑石的念頭,手裏攢了一個火球,呼的一下就朝嘴哥打去。
瘦點的黑袍人那個氣啊,沒看到老子在不停加固陣法嗎?你特娘的不幫忙就算了,
打個火球,老子的陣法特娘的又破了個口子。
“蠢貨,加固陣法,別特娘搞事情!”
瘦黑袍人忍無可忍,怒罵道。
嘴哥雖然沒有眼睛,但也瞧出來這一胖一瘦的黑袍人什麼德性了。
於是,作為天庭的嘴強王者,嘴哥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髒話輸出。
“該死,這傢伙覺醒了金剛不壞之身!”
瘦黑袍人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珠,顯然,維持陣法耗費了他大量的精氣神。
胖黑袍人雖然缺心眼,但也不是腦癱,也明白了此刻的形勢不容樂觀,於是也開始發力,試圖強逼出嘴哥的仙氣本元。
如果是下水道時期的嘴哥,他們完全能夠利用陣法將嘴哥的仙氣本元逼出,但是與鄭強達成契約后,嘴哥覺醒了金剛不壞之身,這對仙氣本元起到了很大保護作用。
仙氣本元是天庭眾仙的本命元氣,大到玉皇大帝,小到花花草草,凡是天庭修鍊出靈智的東西,都有仙氣本元,嘴哥也不例外。
“你們兩個狗東西,下毒就算了,還特娘以多欺少,老子…老子…要弄死你們!”
嘴哥那個氣啊,它有金剛不壞之身護體,雖然暫時能保住本元,可是特娘的架不住這個毒啊。
嘴哥體內的毒素,像一條小蛇一樣,游來游去,這裏撞一下,那裏咬一下,這樣裡外夾擊下去,它的金剛不壞之身遲早要破功啊!
“哐當”一聲,騎着共享單車在大馬路上轉悠的鄭強,突然就沒由來的栽倒在地。
心口突然的疼痛,讓鄭強一個沒騎穩,猝不及防的,好像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怎麼回事?我難道有心臟病嗎?我去,蒼天啊,放過我吧!我還不夠可憐嗎?”
“注意!注意!感應到仙石在附近!”
隨着腦海里的機械聲音響起,鄭強差點就哭了,不是心臟病就好,不是心臟病就好。
鄭強也不是腦癱,明白此刻心臟的疼痛多半是和嘴哥有了感應,而且多半也是隨着距離越近疼痛越清晰之類的,這樣的橋段,電視劇里一大把。
果然,越往前面騎,鄭強心口就越疼,好像嘴哥一蹦一蹦拍打在心肌上一樣。
眼見着越騎就離市區越遠,鄭強有點糾結了,再往前騎就是郊外了,沒有共享單車的停放區域了,不按規則停車,要扣五塊錢的。
猶豫片刻,鄭強還是就近找了個停車點,把共享單車鎖好還掉,這才放心的順着心臟感應,一路小跑而去。
跑了估計有半個小時吧,鄭強累的實在是不行了,喘着粗氣抬頭一看,前面是一叢爛尾樓,他已經看到在一處爛尾樓的樓頂,正散發著絢爛的異光。
嘴哥多半就在那裏了,鄭強心想。
“曹,特么的二十多樓!”
鄭強一邊忍受着心臟劇烈的疼痛,一邊氣喘吁吁地爬樓,心裏湧出了濃烈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