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術術之源 趕屍真身
劉伯溫見三人皆滿臉疑慮，或有所感悟，緩緩說道：
“看來幾位多有所獲？？”隨後說道：
“老朽跟隨聖上數十載，勤勤懇懇，盡心儘力，聖上對老朽也是多有依仗，只是如今身體抱恙，辜負了聖上恩德。”
“這~~經年來，老朽脾氣過於剛正，朝堂之上從不避諱，朝中不乏有對老朽恨恨之人，此前遭劫也多在意料之中，只怕過早夭亡，有負眾望。”
“世人皆說我功高蓋主，適才不尊，說聖上對老朽過於敬畏，多有提防，嗤之以鼻。”
“豈不知，聖上心懷寬廣，知老朽脾氣剛直，更視老朽為其子房，老朽言語偏聽，朝中大臣多有不滿，終會遭遇兇險”劉伯溫仰了仰頭繼續說道：
“聖上曾多次私下勸誡老朽，在朝堂收訖剛直。”
“老朽也直言朝堂皆有腐敗，又多是與聖上從戎有功之人，需有人為聖上甘當馬前，即使日後需聖上親手把老朽身首異處，只要能整頓綱紀，為民謀福，老朽也在所不惜”
周禎趕忙拱手說道：“劉大人剛正不阿，一心為民、為聖上朝廷，忠心可鑒，行事令人欽佩”
劉伯溫輕輕擺手，說道：
“尚書大人謬讚，聖上深知清苦，為世不平起家從戎，揭竿為正，有雄心偉魄，誓為天下蒼生謀福祉，老朽只恨行單影只，雖有博才，卻功績微末，未能更好的扶持聖上雄心”
“如今年邁，身體抱恙，還需聖上為老朽分心策計，以防他人謀害，老朽真是羞愧難當”
“聖上為緩解朝中眾臣對老朽的不端，為朝堂和諧及他人顏面而計，常以後議為護。”
“朝堂之上多有輕蔑之色，也是為卸下眾臣猜忌，衛護老朽功勛根本，而旁臣盡皆道是聖上疑心老朽功高蓋主，傷及聖上顏面，嗤之以鼻。”
“聖上乃一國之君，臣下功勛再高，皆是聖上恩賜，聖上豈會在意功德多寡而傷及顏面？？如若在意，又豈會恩賞？？眾有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也。”
“老朽身為國家重臣，為官多年，身旁常有明暗護佑，皆是聖上體恤安插護我周全，而旁人不知深淺，以為是聖上疑心老朽，安排監視。。”
“呵呵~~~聖上行事，皆於老朽私下言明，豈是他人能夠揣測？？？”
周禎聞言，心中頓釋疑惑，對劉伯溫更生敬仰之意。
“也罷，不談這些，呵呵~~”劉伯溫突然話鋒一轉，望向米久山，再次仔細打量
“這位是~~~~”
“這位先生是辰州關山義莊，辰州府現任暫代仵作，米久山”周禎趕忙介紹道：
米久山趕忙起身施禮道：“草民參見劉大人~~~”
周禎繼續介紹：
“前日狼潭浮屍事件和薛侍郎府中兇案，想必劉大人已有所耳聞。”
“兩案均得以先生援手化險，故特休書辰州府衙，借先生協助沈捕頭辦理兩案”
周禎回身單手指向沈峰，沈峰趕忙施禮喚道：“屬下參見劉大人~~”
“因為兩案疑點頗多，更有疑點指向劉大人被刺一事，故今日帶其二人，一起前來行轅探望，多有冒昧，還請劉大人不予計較。”
“哪裏話，刑部乃三司六部統領全國司法刑偵，既然案情與老朽有所關聯，配合周大人偵辦乃是分內之事，別說老朽現已卸官，即使在職為臣，也當鼎力相助”
“大人明鑒，周某甚是寬慰~~”
“只是這位米先生，
見其穿着蠟染西蘭卡普打扮，應是江東楚西土苗人氏吧？”劉伯溫喃喃道：
“正是”米久山趕忙回道：“沒想到，劉老先生身居高堂，國之臂膀，居然識得這窮山僻壤，山野村夫之狀”
“先生過謙啦”劉伯溫繼續說道：“蚩尤之祖，項羽霸氣，皆乃江東人雄，雲貴川江雖離京都偏遠，但不乏英雄之輩頻出”
“老朽與好友曾遠顧雲遊至此，生活過一段時間，與當地人氏多有接觸。”
“當地地勢險峻，山高林密，民風淳樸、彪悍，尚武習術，常年身居崇山峻岭，”
“自習傳延施蠱化蠱之術傍身，自食耕獵，紡織蠟染，少於外界接觸，故而少有人知，頗有一些神秘之態”
“劉老先生，對我輩所居之地，看來是頗為了解啊”米久山欽佩到
“先生剛才口中所言手中包裹，想必就是成人後佩刀：土家方刀吧？？”
米久山回道：“回老先生話，正是土家方刀，此刀乃是，我土家族人氏十六歲成人禮，家鄉風俗，男子佩刀女子戴銀，由長輩或師親所贈佩戴，師承祖訓，佩刀終身不離，女子銀棄身消”
“嗯~~~是有此種風俗”劉伯溫呢喃道：“先生包裹的佩刀，可否與老朽一觀？”
米久山趕忙上前，將用黑布包裹着的方刀，置於劉伯溫身旁的八仙桌上，輕輕打開黑布，逐漸呈現出一柄黝黑色土家方刀。
周禎、沈峰起身，和管家也紛紛近前圍觀。
劉伯溫拿起米久山的方刀，撥刀出鞘，左右翻看一番，掂了掂重量，放回桌上黑布中，說道：
“好刀，雖其貌不揚，但刀是好刀，與其鐵制本色原貌，應是為遮其鋒芒故意而為。”
沈峰在旁，左右端詳，似乎沒有看出什麼特殊之處，就是一把鐵制粗糙的方頭長刀。
尚書大人周禎必儘是文職，也一臉疑惑。
劉伯溫繼續說道：“從此刀的品相來看，粗糙的，連鐵的鍛打紋路，都沒有打磨掉，但此刀應是天外隕鐵所制”
沈峰聞后，一臉驚訝。
“一般鐵器成深綠、暗黑，不會像此刀黝黑、暗啞，刀身通體堅韌，拿在手中有感寒氣。”
“雖刀體簡單粗糙，但能看出有，深究打磨之痕迹，最後為遮瑕住，此刀本生透出的寒殺之氣，故意在打磨后，再行鍛打出本貌，只留一絲刀鋒錚亮”
“此刀，可非凡品啊~~~”
米久山趕忙回話道：“此刀乃是我大師傅所贈，聽大師傅說，是我派師祖遊方，偶遇天外隕鐵所制，削鐵如泥，能開山劈石，但寒殺之氣過重，不易精品鍛打”
“呵呵呵~~”劉伯溫含笑道：“此刀名為：天丑，乃是江東鍛刀世家名匠，為辰州沅陵土司王府中巫師首領，巫蠱派大師傅米乘風，用天外隕石，鍛鐵打造而成”
“巫蠱派行事端正，仗義術精，當時深受土司王器重，土司王為挽留米乘風，斥重金邀約全江東鍛刀名家，共同研製鍛造而出”
“米乘風得此刀后，更是如虎添翼，威震雲貴川江一域，無人能敵。”
“后聽聞此刀，傳至其後輩米嚴重之手，此人，不喜當時土司王行事作風，也不願從業顧正，行事作風喜歡深居簡出，獨來獨往，四處遊方，便不知此刀去處，今日得見也是幸事”
米久山拱手施禮道：“草民正是大師傅米嚴重徒弟，今巫蠱派第23代傳人，成人禮后，大師傅贈我方刀，言要遊方中原各地，至此未見其人。”
“哦~~~~~”劉伯溫詫異道：
“方刀是土家族專屬佩刀，巫蠱派大師傅，多用於防身和斬殺邪祟，此“天丑”更是為歷代大師傅化險為夷，斬殺生人邪祟無數”
“先生即是巫蠱派傳人，那當也是。。。”
米久山回道：“正是，草民本職辰州關山義莊管事，平日為當地祭祀祭司，看守義莊討要生活，也為當地發外亡人，歸程落葉，返鄉法魂，趕屍祭奠，所謂：趕夜人~~”
“劉老先生乃當世高人，對我派行至，看來也是了如指掌，劉老膝下不敢隱瞞”
“呵呵呵~~~~”劉伯溫長笑一聲
一旁的周尚書和沈峰簡直不敢相信，都已經聽呆了。
周禎趕忙問道：“何謂~~趕屍人？？哦~~不、不，趕夜人？？”
劉伯溫笑道說：“此乃，江東辰州一代的風情民俗，”
“雖當地避塞，但不乏有人外出闖蕩，多有其人亡故他地，楚西境界山高林密，地勢險峻，道路崎嶇，不利車馬行徑”
“當地風土民俗又信奉土葬，落葉歸根，入土為安，亡人他地身故，其魂魄不得歸元，皆視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故有當地巫師以巫師術趕鬼驅屍，返程入土祭奠，超度亡魂。”
“其趕鬼驅屍的巫師，多日宿夜行，故稱其：趕夜人，其實也就是趕屍人”
“啊~~~還有此等奇事？？”沈峰和周禎兩人十分驚訝，異口同聲說道：
米久山拱手說道：“劉老先生正解~~”
沈峰好奇道：“我雖見過米兄與同族鬥法、控屍，但今日才聞還有趕屍一說，甚是讓人毛骨悚然，不知如何趕屍，也太詭異了吧”
劉伯溫呵呵呵笑道：“要說趕屍，那可就太長了~~可非幾日能夠說的清楚。”
米久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隨着劉伯溫呵呵呵長笑。
幾人正說間，門外來人通傳：
“老爺，左丞相胡惟庸，奉聖上意旨，與宮內御醫前來拜訪。”
周禎聞后，趕忙起身對劉伯溫說道：
“劉大人，不瞞大人，我等此來，一是為劉老被刺之事，二是~~~”
劉伯溫打斷周禎說話，輕抬手止住周禎，道：“周大人不必多言，老朽已有領會”
“管家~~”
管家躬身回道：“老爺吩咐~~”
“帶周大人、沈捕頭和米先生，後堂用茶”
“是~~~幾位大人請”管家邀請道：
劉伯溫隨後對周禎說道：“幾位先到後堂飲茶，待我應付完丞相后，還有事相商”
周禎幾人躬身抱拳施禮，緩步隨管家去往後堂。
“有請左丞相，胡惟庸胡大人”劉伯溫對通傳的僕役說道
“是~~~”僕役說完轉身走了。
劉伯溫一人緩緩端坐太師椅上，一手扶桌，一手拄着根雕拐杖，等候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