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奸商
()經過三個小時尋找打聽，李松得知了這個鎮的大致情況，這個鎮是昆崙山圍的三大鎮之一，是十分出名的山貨收集地。這個鎮的皮貨收集場也同有三個，分屬於三個不同的後台老板。
“哪裏都有這樣的事情！”打聽到具體情況的李松不得不嘆出了聲。三家皮貨賣場兼收購場的後台，一個是有zhèngfǔ關係，好像是某個不小的領導的親弟弟開得，有官方背景。另一個是附近一個類似黑社會組織的大型宗族產業，家族人多事眾，手段夠硬，也有一定的社會關係。而最後一個則是幾個山寨為了不再受到那兩家強勢壓低價格，自組織的賣場。
三個中實力最大的當屬馬氏宗族的產業，其次當屬有官方背景的‘運來皮貨場’，而口碑最好的‘聯合皮貨店’，卻只能勉強生存，只靠着自家幾個寨子的皮貨艱難生存。
得到準確消息后的李松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向了‘聯合皮貨店’。都是曾經生活在社會較低層人們，沒有什麼理由不應該互相幫助。
偏僻的街道，儘管打掃的十分乾淨，可仍掩飾不住老舊的店面似乎擁有和它的主人同樣的特質。
可出乎李松意料的卻是，在得知他來意后，滿臉滄桑四十多歲的店老闆竟在狐疑的看了他半天後，以極其堅決的態度拒絕了李松。然後，不管李松如何說服，店老闆就是不同意。最後竟受不了李松sao擾，自己甩門走了，店裏只剩下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夥計。小夥計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在看到李松似乎還不準備走時；竟十分憤恨似的想把李松推出去，還一再告誡李松不要在給他們找麻煩，他們不想在遭罪了，他們已經受夠了，這類的話。早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的李松曉得這背後肯定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內幕，也就不再糾纏。
在聯合皮貨店門口稍作了下考慮，李松徑直走向了‘老牛皮’，也就是本鎮的第二大皮貨店。
三層的小樓，總共近五百平方的店面，明顯比聯合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戴着一副小眼鏡，胖乎乎的店主在看到李松拿出的靈獸皮毛后，三兩步把正和李松交談的夥計擠到一邊，自己上手了。越是撫摸那毛皮，胖老闆的豬泡眼就越亮。強壓下自己興奮的胖老闆開始了談價。
胖老闆笑呵呵的道：“這位兄弟貴姓呀，打哪兒來呀，這皮子來路沒問題吧。”
李松一笑：“老闆客氣了，小弟免貴姓李，中州人，這皮子老闆請放心，來路絕對沒問題。”
胖老闆臉上的笑更濃了：“李兄弟是貴人啊，怎麼想到來咱這兒賤地了？”
李松笑道：“老闆您才是貴人，小弟是來旅遊的。老闆您也別在兜圈子了，給個準話，這皮子您給什麼價？如果價錢合適，咱們還有更大的合作機會。”
胖老闆眼鏡似乎閃着光道：“看兄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咱也不虧兄弟，五百，兄弟覺得行的話就把東西留下。”
李松聞言臉sè不變，慢慢的把獸皮有放進了包裹里，轉身就要走。
胖老闆見狀忙攔着李松道：“兄弟別急，有道是談買賣、談買賣，不談怎麼成買賣呢？”
李鬆緊着臉道：“老闆您不厚道啊！你是把我當凱子了吧，不是我吹，我剛拿出那件兒，在別的地兒，你給的價錢後邊加個零都買不到吧。”
老闆忙道：“兄弟妄言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行的難處，不說這皮子要做成衣服要花上多少錢費多少功夫。就是這皮子本身，防腐啊，防光sè減弱啊……”
李松伸手止住胖老闆的喋喋不休，冷冷道：“看來老闆真是沒什麼誠意啊。不過，我也不能白跑一趟；老闆要是真想做五百塊的生意，我吃點兒虧，就和老闆做這五百塊的生意。”說完李松又從包袱里取出三件普通野獸的皮子。一大兩小，一豹一狐一貂。擺在了桌上。
胖老闆檢查了一下忙對後邊的一個像是出納的年輕姑娘道：“小張，快，拿五百塊錢來。”
李松笑了，擋開胖老闆的手道：“老兄你可真夠不厚道的！我說的五百，是每件五百。你糊弄兄弟我那。”
胖老闆聞言一齜牙：“老弟，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那狐狸皮值五百嗎？”
李松淡淡道：“老闆，野狐狸皮真不值五百嗎？那不是養的家狐狸！你會不清楚？再說了，就是它不值，那另兩件兒呢？老闆，我不想再在這兒轉圈了，現在一千五你拿走，一分鐘后就是兩千了！”
胖老闆見李松真認真了，也不再多說，直接從櫃枱數了十五張遞了過來。
李松卻沒有接，看到胖老闆數錢的他笑了。在看過營業執照知道老闆姓李后，他大笑道：“李老闆今天的做為算是真讓兄弟明白了什麼叫無商不jian的道理了。我怕麻煩！就請李老闆把除了第一張第二張和最後一張外的其它幾張都給我換換把。現在快一分鐘了。”
聞言李老闆明顯愣了一下，轉身走向了那個出納小姑娘，再轉回來的時候，李老闆手上卻拿着二十張紅票。
李松沒說話，李老闆也沒說話。
直到錢貨兩清。
李老闆的笑又浮了起來：“兄弟看樣子也走過幾年道了，啥也不說了。老哥剛才做的事兒是有點兒該打臉，不說別的，再怎麼的咱們也是本家啊！這一碼歸一碼，算是老哥我臉皮厚，剛才就讓大風刮過去了。咱接着談你剛才那件皮子。”
李松這下真愣了，心道自己真算見到高人了，本來李松認為胖子多拿出五百塊算是道歉，就準備散了。可沒想到他竟面不改sè的重新又打起他靈獸皮的主意。
李松反正都是賣，也靜下心來接口道；“賣誰不是賣。既然老闆連本家都擺上來了，我還能說什麼？那件皮子我們都清楚，就看老闆你出什麼價了？”
李胖子停了一下道：“兄弟你也是明白人兒，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五千一件兒，我知道那東西不止這個價，可把皮子整成衣服，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算上，再加上怎麼著我也得賺點兒。況且兄弟沒選擇去大城市而在這個地方賣，想必另有原因。所以這個價，兄弟你也不算太虧。”
李松停了幾秒鐘，也清楚這個價自己虧多了，可胖子說得也是實情，於是點頭同意了。
可當李松從包袱里又拿出比起第一件毫不遜sè的八件皮子后，李胖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李松第一次拿出的皮子的價值他可是清楚，那樣的皮子，據他所知整個崑崙所有皮貨市場加起來五年能出一件就不錯了，有時甚至一二十年都見不上一件。可李松這傢伙竟不知從哪兒一下子弄到了這麼多，怎能不讓他感到吃驚。
再沒任何廢話，李老闆直接把四萬五送上。還一再打聽李鬆手裏還有沒有貨，實在煩不過他的李松承認自己手裏只剩十來件普通的皮子了。讓李老闆開車到鎮口五裡外去接。
當李胖子開車見到李松身旁那八米長的完整巨型鱷魚皮時，牙都要掉地上了。沒再和李胖子多做口舌，那七件皮子算一萬，都是體型較大的動物皮毛，那鱷魚單獨算一萬。
幸虧胖子開得是拉貨的車，夠長，還是李松幫忙把東西扔到車上的。
直到李松從張姓小姑娘手裏拿過錢走了，李胖子才把下巴扶了上去。在問了小張知道交易的價格后，李胖子臉上的笑再也壓不下去了。他知道這次自己只要cao作好，只這一次！就要比他過去十多年賺到的還多。
旁邊的小姑娘看不下去了，推了他一把，埋怨道：“李總，這次一下出了這麼多錢，萬一虧了怎麼辦，這頭鱷魚真值一萬？還有那九件皮貨怎麼會值四萬五千塊？”
一邊摸着小姑娘的手，李胖子一邊道：“傻寶貝兒，你懂什麼，光那些普通獸皮咱都至少賺了上萬，那可都是少見的野獸皮。你說那鱷魚？那可是個寶貝，那麼大的個，光做皮具都不止一兩萬，還那麼完整，要是咱聰明點把那東西送到大博物館，那價至少翻一倍，要是能弄到國外，可又是幾倍了。最後就是那幾張皮了，你知道嗎？那可不是普通的皮，那是皮王！那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皮王啊！我這輩子還只是九年前參加西部皮貨節時，有幸見到了一次，那可是整個神州最大的皮貨展，十年，十年也只出了那麼一件！這種奇寶般的東西，我竟一下子有了九件，你說我能不高興么？這東西，只要稍加運作，每件至少能漲上幾十倍以上，要是碰上對眼兒的百倍都不是假的。寶貝兒，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這次咱要是能做好，我就把店賣給早就眼紅的馬家，咱這輩子都不用做了。”
張出納聽完也是驚喜不已，親了李胖子一口，尖叫道；“老公，你太厲害了！我要嫁給你，我等不及了，你趕緊和你家裏的黃臉婆離婚！”
李胖子又是好一陣許諾安慰，但他真的是這麼想，那就不一定了。他已經後悔，自己嘴快把這批貨的真正價值給說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是太高興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穩住這個沒什麼腦子的花瓶，有了筆橫財的李胖子開始有點厭倦這個花瓶了，心大了點兒的他已經開始考慮換個花瓶了。
可他的花瓶真的只是花瓶嗎？
兩人絲纏了好久，張出納開口譏笑道：“那個傻子，真不識貨，白白把富貴送給了我們，要是他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他不定怎麼哭呢。”
李胖子一手抱着她，一手開車道：“他可不是個傻子，不過他可能真的不知道皮王的價值倒是真的；別小瞧他，那小子也是個厲害的傢伙，你知道我數錢的動作，那麼遠他都能現假鈔，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不過，我想這小子的身份有些問題，能搞到那麼多的皮王，那身手就不是一般的了得。而其肯定在大城市混過的。有這麼好的東西還不敢去大城市賣！我估計這小子身上背着案子，還不是小案子，所以才只能在我們這兒賣。估計他還有同夥，你想我們開車到這兒，才幾分鐘，他就比我們早出來了兩分鐘，我們到的時候貨已經到了，而且以這鱷魚的體積，那他的同夥就不止一兩個人。馬家集什麼時候來了這夥人了？看來馬家集又要熱鬧了。”
突然，胖子猛地一踩剎車，差點兒撞到小出納的頭。不理小蜜的李胖子大叫道：“不對！”
小蜜聞言也不在撒嬌，忙問：“什麼不對？”
李胖子凝重的答道：“貨不對，你看，他開始進咱們店，拿了九件皮王，三件好皮子。可我再問的時候，他就只承認就剩這十來張好皮了。這能對么？按出貨樣品的習慣比例，那小子拿了三件好皮子，留了近十張在家；那他拿了九張皮王，那，那，那就表示他手裏還有差不多四十多張皮王！這，這怎麼可能？”
李胖子呆了，小出納聞言也呆了！
良久，李胖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yīn森森道：“好，很好，小子還有好貨竟不賣給我，那他準備賣給誰？聯合那幫吃泥的蝦米？他們不敢收的。馬家？？馬家是拿錢買東西的人嗎？好小子，馬家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那小子去賣不是羊入虎口嗎？不行，一定要阻止！”
剛想行動，李胖子又自語道：“不對，那小子也不是讓茬兒，估計他後邊的幾個人也是見過血的，再加上能弄到那麼多皮王的身手；馬家這回如果硬來，弄不好還會吃不到羊肉反而弄得一身sao。即便是仗着人多勢眾強行得手，那也會兩敗俱傷！不過，這批東西，我一定不能放，價值太大了！怎麼辦？－－－－－－－－哼，反正不準備在這兒再呆下去了，索xìng就弄次大的。”
沒再猶豫，李胖子對小出納吩咐道：“寶貝兒，快去找聯防隊的王鬍子還有派出所的胡所長，就說我有大富貴送給他們，讓他們準備好人手等我電話。我這就去馬家鋪子那兒盯着。記住告訴王鬍子，只能找鎮上的聯防隊員里他信得過的兄弟，千萬不能找聯合聯防隊的人，你這麼說他就明白怎麼回事兒。王鬍子嘴巴大，說得時候一定要保證周圍就他一個人兒，馬家的人可到處都有！至於，胡所長？嗯，有我哥在，接到我電話，他會知道帶什麼人出jǐng的。好了，寶貝兒，這次事情要是辦好，我立刻離婚，帶你遠走高飛！”
李胖子交代完，兩人開始了各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