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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一鶴帶着墨宴上了飛機,墨宴還在時不時的咳,她坐在頭等艙的2號座位上,她把墨紅色的羊絨大衣遞給了空姐,把黑色的絲巾系在了腰上,淡灰色的加厚重磅真絲裙,凈面的暗花設計非常典雅,前襟上戴了一枚純金的鳳凰胸針。藍一鶴接過空姐送過來的紅酒,把墨宴要的咖啡遞給了墨宴。

“哥,我想睡覺!”

藍一鶴髮現,這段時間只要過他手的東西,墨宴都不要了。他很難過,相依為命的兄妹生分成這個樣子,但他不想流露出來。

“睡吧,到了哥哥叫你。”

空姐遞過來拖鞋和毯子,墨宴閉着眼就把拖鞋換上了。藍一鶴給墨宴蓋上毯子,墨宴睡了。

快到燕北了,受氣流衝擊飛機一陣劇烈的顛簸,墨宴在顛簸中驚醒抓着藍一鶴喊若冰,藍一鶴心裏撕裂似的疼,他摟住妹妹的右肩,讓妹妹把頭靠着自己的右臂膀:

“妹妹,別怕,哥哥在。”

墨宴看看藍一鶴不好意思地笑笑。

昆州暮色黃昏莊園一行三人入住了燕北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總統套房。當晚,會議主辦方要舉辦招待晚宴,藍一鶴看看墨宴,墨宴點點頭就進了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藍一鶴為了顯示身份和排場故意預訂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總統套房,當然,因為主會場就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也是為了方便。離晚宴開始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了,墨宴化好妝走出了房間,她看到藍一鶴乳白色的西裝套裝,白色的襯衫,白色的領帶,乳色的皮鞋,完全看不出四十六歲的樣子。墨宴突然感覺回到了穆若冰犧牲前她與哥哥愉快相處的時候,她向前快走兩步來到哥哥面前,自然地挽住了哥哥的手腕。

妹妹這熟悉的舉止已經在藍一鶴心裏久違了很久很久了,他很感慨,眼睛濕潤了,他雙手扶着妹妹的雙臂向後退一步打量着妹妹,墨綠色的晚禮裙裝,黑色的軟底皮鞋,胸前佩戴着大衛之星,黑色絲巾抖開了成了黑底銀色羽毛的透視披肩,很是耀眼。藍一鶴猝不及防地一把將墨宴抱在了懷裏哭了,旁邊的速記員小韓也抽泣的不像個男人了。

墨宴一動不動地在哥哥的懷裏,她也感受到了哥哥給予的安全感在回歸,藍一鶴接過速記員遞過來的紙巾擦擦淚說道:

“妹妹,咱們再也不賭氣了,再也不打架了好不好,我還是那個最疼愛你的哥哥,好不好。”

墨宴沒有說話,她只是張開了手心。藍一鶴看到了妹妹手心裏的孔雀領帶夾,墨宴很平靜地說:

“哥哥,今天是若冰的生日,這是我給若冰準備的生日禮物,他永遠都無法收到了,送給你吧。”

說著,墨宴把藍綠色相間的孔雀領帶夾卡在了哥哥的領帶和襯衣上后,笑着看藍一鶴,速記員小韓也笑了,近一年來速記員小韓都感覺壓抑的快想辭職了。

墨宴挽着哥哥的手腕走進了香格里拉的招待大廳,主辦方的領導伊樂然失態了,在他的心目中墨宴就是一個天天吊著穆若冰的精靈,弔兒郎當的頑童,還是個剛毅果斷的執行者,他第一次看到墨宴如此高貴優雅地出現在正式場合。

晚宴上,藍一鶴被安排在了主桌嘉賓的位置上,跟幾位外國經貿商和國內商界的知名人士坐在了一起,墨宴跟哥哥坐在一起,因為以前這一類的場合都是父親藍逸軒以暮色黃昏莊園董事長的身份帶着藍一鶴和鍾甄出席,而這次是藍一鶴作為暮色黃昏莊園行政總裁的身份出現,為了令人注目,

他刻意帶來了妹妹。而妹妹不是女眷,是暮色黃昏莊園董事長的綜合顧問,這一定會勁爆,果然,當他站起來自我介紹時介紹墨宴的環節引起了同桌諸位的嘩然。

“接下來請允許我介紹家妹墨宴,她是暮色黃昏莊園董事長的綜合顧問,和我平起平坐。因為她隨養父長大,所以姓墨,其實我們是同父同母一奶同胞的親兄妹。”

伊樂然站起來舉杯示意,墨宴只好站起來舉杯寒暄,一口改不掉的燕北口音令大家驚嘆。墨宴只好解釋:

“諸位業內的精英翹楚們,因董事長的身體原因,不能親自出現,故派我來向大家學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大家諒解。我是十來年前才離開燕北去的昆州,口音難改了。”

墨宴剛說到這裏,就有一位國外友人站起來說了一段英語,大家哄堂大笑,藍一鶴站起來示意墨宴坐下后舉杯說了一串流利英語來應對,並且還是標準的的倫敦腔。伊樂然笑着說:

“聽到了吧,家妹名花有主,別打歪主意啊。哈哈哈!”

晚宴在進行着,大家在輪流敬酒,藍一鶴起身帶着墨宴開始給大家敬酒,藍一鶴此行目的性非常強,只是這個目的性不好公開而已。墨宴把藍一鶴的動機和目的看到真真的,但她不露聲色。

墨藍並不想敬酒,可哥哥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了就不好推辭,她只好款款地站起來,把披肩往上提了提,當她端起酒杯的一剎那,耳邊傳來了低低的聲音:

“不喝!”

墨宴聽到了,但她沒有想到藍一鶴也聽到了,藍一鶴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易察覺,伊樂然察覺了。

墨宴低眉順目的逐個敬酒,當敬到伊樂然這裏時,墨宴的欠身就深了一些,伊樂然身邊正好空着一個座位就請墨宴坐下了。墨宴也很懶得敬酒,就勢聊起天來。此時,伊樂然讓把墨宴的餐具換了過來,藍一鶴的心情有些複雜了。

晚宴一個多小時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墨宴和大家寒暄道晚安,走到酒廊,墨宴拉着哥哥要喝咖啡,藍一鶴也覺得燕北香格里拉酒廊的環境好,就招呼小韓一起來。墨宴喜歡意大利濃縮,她環視着周圍的奢華,品着味道醇厚的意濃,藍一鶴高興,作為暮色黃昏莊園的行政總裁他覺得這次會議一定會不虛此行,同時,妹妹與他盡釋前嫌,讓他非常愜意,更讓他得意的是伊廳長似乎對妹妹很有好感,這可是好事。

“藍總,我可以坐下嗎?”

藍一鶴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聽到有人呼喚他一轉頭馬上笑容可掬地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握住了伊樂然的手:

“當然當然,伊廳長,快請坐。”

“忙了一天,正準備去休息,就看到藍總坐在這裏,過來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求之不得。”說著叫侍應生過來點單,同時讓速記員小韓去找墨宴。

墨宴端着空的小咖啡杯就過來了,她老遠就看到了伊樂然坐在藍一鶴的對面。

“老狐狸!”

墨宴的心裏笑罵道。

伊樂然眯着眼睛端詳着墨宴,墨宴走過來微笑着一欠身:

“伊廳長好。”

“你不要叫我伊廳長了,你哥哥他們可以說是在我管轄範圍之內的,叫一聲伊廳長很自然,你不算,換個稱呼。”

“叫伊哥可行?”

藍一鶴試探着問。

“行,當然行了,”

伊樂然笑得沒了眼睛,直接成了兩條縫。墨宴是第一次看到伊樂然這副垂涎欲滴的嘴臉,這被廳長耽誤了的演員,切!墨宴想着,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傻笑什麼,快叫伊哥。”

藍一鶴這攀龍附鳳的樣子讓墨宴想到了《官場現形記》,這兩個老男人,一個是會裝,一個是露出了本相。

墨宴歪頭看着這五短三粗的上級,詭異地笑着斜了伊樂然一眼:

“伊哥。”

伊樂然的心裏是樂開了花了。墨宴溫怒地看着他心裏罵:他媽的,-什麼上級,公然藉機調戲我。要演戲就大家一起演啊:

“伊哥,您這是喝的什麼呀?”

“教父!”

墨宴轉向藍一鶴:

“哥哥,我也要喝。”

“這是男人喝的,我給你叫一杯夏威夷。”

伊樂然正色地對墨宴說。

“不要,我就喝你這樣的。”

此時的墨宴才是伊樂然心中正常的墨宴。

“哥!”

“別鬧了,讓伊廳長笑話,我已經給你叫了。”

藍一鶴疼愛地看着妹妹,然後對伊樂然說:

“我這個妹妹被她養父慣的不成個樣子,超級能喝酒。尹廳長什麼時候賞臉去我的暮色黃昏一行啊,去喝喝家妹泡的各色酒啊?”

伊樂然看着墨宴笑得像一個彌勒佛,他望了一眼藍一鶴說:

“那要看家妹是不是看得起我,給我喝她親手泡的酒啊。哈哈哈……”

此時,藍一鶴和墨宴的教父都端上來了,墨宴把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聞到一大股杏仁的味道,她立刻端着酒杯去請教吧枱的調酒師,早把伊哥和藍一鶴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過了十幾分鐘,墨宴右手端着自己沒有喝完的教父,左手端着一杯自己調製的教父走了回來。她把自己的杯子放在桌上,雙手捧着自己剛剛調製的教父遞給了伊樂然。

“一哥,我剛學着調製的教父,專門給您調製的,您喝了就算答應我來我們昆州,來我們暮色黃昏莊園巡視了哈。”

伊樂然笑着站起來,接過了墨宴親手調製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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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墨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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