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狄夢的時刻
許往走到了博物館的門口,平日記人山人海的博物館,今天卻是詭異的沒有人。
往日裏都是緊閉大門,有人通過也只是一個從小門進去,現在卻是大門敞開...
許往的心跳不斷加速,他的呼吸急促,他聽見他的心跳聲,咚咚咚。
許往根本邁不出那一步,他沒有辦法進入博物館的大門。
害怕啊!
許往的身體有些顫抖,也有過路的行人,但他們像是看不到博物館大門開着,他們只是走向自己的目標地,再沒有往常被博物館吸引的樣子。
博物館的大門開着,但裏面依舊是黑暗,沒有光可以進去那裏去。
許往閉住了眼睛,他真的害怕,他不知道他害怕什麼,只是害怕啊!
“往。”
顧思的聲音突然出現,帶來的也不過是驚嚇,而沒有那種熟人出現的安慰。
許往的心跳一瞬間彷彿跑車一樣油門踩到底,之後又是平靜。
許往回過頭,他看見顧思現在他的身後,她的心裏拿着屬於她的邀請函。
許往想起了寫着他的名字的邀請函。
只見顧思遞給了許往一張邀請函,許往打開,是他的名字。
顧思走進博物館,卻在幾十秒之內就走了出來,當顧思走出來的時候,博物館的大門也伴隨着她的離開而關上。
但許往心中的害怕沒有消散,自從那天他從窗戶遠望博物館開始,他看見的東西令他覺得詭異。
顧思盯着許往看,許往也盯着顧思,顧思好像雕塑一般,現在許往的面前。
許往的額頭流出了冷汗,大夏天的,應該不是熱的流汗。
也幾乎是一瞬間,許往暈厥了過去,他倒在顧思的懷裏。
顧思背着許往離開了博物館這裏,顧思回頭看了一眼博物館,博物館的門發出吱吱的響聲,像是在回應顧思一般。
博物館的門口不久有集聚了人群,只不過這一次,有些不一樣了。
博物館的門口出現了檢票人,人們可以進去博物館,只要交錢就行。
博物館裏也沒有那麼黑了。
正常營業。
一瞬間就可以變成這樣,本來也夠詭異的。
顧思把許往背回了他的家中,她從窗戶上望去,面帶寒霜。
“顧念!”
顧思的眼中閃過恨意,她把許往扔在床上,她走到衛生間,對着鏡子。
“顧念,你在做什麼!”
“許往想要的,我幫她啊!”
鏡中的顧思開口說話了,她微笑着,眼中其實是不願意。
“你在的不願意,你在裝什麼,他會感激你?可笑。”
顧思現在很生氣,博物館被她變成了真的博物館,再也不是她的博物館了。
鏡中的顧思搖搖頭。
“不是為了什麼感激,只是我喜歡他而已。”
“呵呵,一個不存在的人,也會喜歡一個存在的人。”
“如果死了,我就是唯一存在的人了。”
顧思直接把鏡子打碎,她的手滿是獻血,玻璃碎片四濺。
“痴人說夢。”
顧思看着床上昏厥的許往,狠狠地咬住了許往的嘴唇。
“滾。”
顧思說的,不,應該是顧念說的。
“你也妄想影響我。”
但顧思沒有再做什麼,她走了,留下了,一個紙條。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許往醒來了,他看見了桌子上的紙條。
但,紙條的字跡卻是狄夢的。
詭異。
“狄夢怎麼來我家了?”
許往忘記了一些事情,他只記得狄夢沒有來學校,許往去找狄夢。
許往按照字條上的時間和地點來到了他熟悉的鞦韆。
鞦韆不再破敗,狄夢坐在鞦韆上,搖啊搖,她的臉上帶着笑容。
許往看着狄夢也就笑了。
安好。
“許往,快來!”
狄夢的雙眼是有靈性的,在那一瞬間彷彿看到了光。
許往坐在了狄夢的旁邊,他們說著話,搖啊搖。
鞦韆雖然老舊,但他們兩個人坐在鞦韆上卻被鞦韆保護的很好。
“許往,畢業后,你打算你哪裏玩啊!”
狄夢一隻手拉着許往的衣袖,另一隻手握着鞦韆的繩子。
這是狄夢的習慣。
每到他們一起坐在鞦韆上,狄夢總是會拉着許往的衣袖。
“狄夢,我想去冬藏,我的心裏一直有個迴音,讓我去冬藏。”
“冬藏啊,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嗯嗯。”
許往點了點頭,他想過顧念,但他的心裏不願意帶上顧念。
顧念也絕對不會和他一起去。
他和顧念說過,有機會一起去冬藏看雪看山到白頭。
但,顧念和許往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許往,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沒?”
狄夢拍了拍許往的臉,許往把狄夢的手拍開。
“我覺得啊,應該沒有吧。”
狄夢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也覺得。”
一直到夕陽西下,他們依舊在鞦韆上。
許往的影子越拉越長,狄夢的影子卻一直是那麼長。
鞦韆也會發出聲音,許往和狄夢離開了這裏,他們去吃飯了。
鞦韆依舊在搖,它的上邊好像還坐着人。
許往送狄夢回了家。
“許往,走了,明天見。”
狄夢向許往擺了擺手,許往也擺了擺手。
狄夢轉身回到了家裏。
“你不該的。”
狄夢剛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女孩。
但狄夢沒有任何害怕,她好像早就知道了她會來找她。
“我該謝謝你?”
狄夢反問,那個女孩看着狄夢,眼中充滿譏笑。
“你不配。”
“是啊,同為詭異,但你顯然與眾不同啊!”
狄夢也不生氣,她走過了那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拿起蘋果就吃。
“你真的該死。”
“可我不是現在還在嗎?”
狄夢不怒反笑。
狄夢個女孩再沒有說一句話。
她的家中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已到家,安。”
狄夢拿出手機,是許往給她發的消息。
“嗯嗯。”
狄夢回復到,她盯着手機確定許往不會再回消息,就放下手機栽倒在床上睡覺。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夜靜了,博物館卻是燈火通明。
裏面沒有了雕塑,只有一個個工作人員正在說著話,化着妝。
奇怪,大晚上的化妝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