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水泉村西口
四周的零散幾個住戶早已連夜搬走,剩下幾間矮小的草木屋,像護衛般拱護着罪惡之地
現在看來,不止這事邪門,就連這塊地都邪門。被大街小巷瘋傳的“鐵鬼籠“,要繞過幾條小路,有的甚至是全是磚牆的死路,還有被大水泥板遮擋着的路。
“要我說那大傻個也是閑的,明明都不好走到那地方,還不偏不倚的給碰到了”周隊長踢飛一塊石子,可見心中的怨氣未消仍在怨天怨地
“這在搞些什麼?”
只見在案發地警戒線之外,擠滿了村民大爺大媽們,甚至還有幾個附近縣城不知道哪裏得到消息的電台記者,還有些人在那兒做直播。
警戒線早已長長拉起,甚至有膽大的,要偷偷溜進去。幾位警察阻攔着他們。不然的話,明天一個變態殺人案登上各大頭條,就足以在這段不太平的日子裏再添一把火。
人群漸有破“牆”而入的躁動
周隊長臉越來越沉,黑的如炭火。縣城刑偵支隊副隊長王崗眼見頂頭上司到來,連忙給幾個警察打了眼色,迎上前去。
“隊…”
“我讓你封鎖消息就是這樣封鎖的?我看你是安逸位置做太久,手腳不靈活了!”憤怒的聲音傳出
兩個字都沒說完的王崗,連忙住嘴,兩眼一瞪,就要上去收拾混在人群裏面鬧事的人,就是他們鬼吼鬼叫,才搞得人心惶惶。
周隊長看着被驅趕的人群,腦瓜子很痛。本來這種惡性殺人案,破案力度就大,足夠把他們這種小縣城警局給攪成一鍋粥。兇手手法殘忍,駭人聽聞,而現在的人都喜歡獵奇事物,不過半小時,謠言就能滿天飛。
上面被施加壓力,下面的就更不好過活。
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問題是連上面都沒辦法的話,那就得要下面人拚命幹了。
官場不易啊!唉
“周隊長!沒錯,一樣的手法,是連環殺人案,但是…有點不對勁,這次的死者好像生前遭過毆打”一個警察走上前來,俯下身子在耳邊說到
只見,這位身材矮小卻無比威嚴的老刑警,還是重重嘆了口氣。
大概在一周前,沒發生在縣城,反而是在最繁華的都市濱海主城區的郊外。
一樣的手法,一樣的鐵籠,一樣的懲罰,把人和動物關在一起,像是斗獸場般的,同樣給予一把匕首。
稱之為行兇,不如看作是兇手的懲罰。
名聲在外的周建斌隊長,抬了抬頭,望向快要墜落的夕陽,伴隨耳邊鳴叫着的夏蟬,螞蚱們的奏樂。像是首哀曲,夜晚即將降臨。
他有種奇怪的預感,日子,不好過了。
酒館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不出所料,眾人又被嚇了一跳,正要質問,待看到那熟悉矮小的身影,突然就集體丟失聲帶。
“不用再待在這了你們,這事不同尋常,一會兒市警局的人都要來,馬老頭你準備一下。還有……”
領到命令的眾人如鳥作散離去,剩下張老闆,隊長,還有床上的虎兒。
隊長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經清醒不少的人,詢問道“那具女屍你認得不”
“我不認識,但之前我還跟她見了一面,沒過多久就看到她死的這麼慘”聲音略微變得清晰的回答道
“有人和你一起嗎,昏倒前發生了什麼”
“我和小張一……”
“等一下!誰?什麼小張”
“張天華啊,
開承天小賣部的那個”
空氣突然凝固開始變得粘稠起來,郭虎看着身前兩人嘴巴張了張,又聽不見聲音,感到奇怪
只見二人緩了口氣,像看鬼一樣的看着郭虎
“張天華……不是去年就死了嗎”
“…是啊,下葬的時候我還去幫了忙的,而且……”隊長和老闆相視無言,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了
床上的人徹底呆住了,記憶潮思泉涌,-恍若做夢。
去年的夏天,張天華去縣城進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酒鬼,要搶劫他,為了一家的生計,殊死抵抗的他被刺了幾十刀而失血過多死亡,屍體被扔進小山溝,如果不是那幾天極其炎熱,導致發酵嚴重,刺鼻難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發現,然而奇怪的是,歹徒只拿走了他進的食物之類的貨物,錢一分未丟……
而兇手酒鬼,正是他的哥哥郭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會有這樣的遭遇。當警察踏破家門時,看着戴上腳銬手銬的哥哥,他問為什麼,哥哥搖了搖頭,沒說話。不久,被判死刑的哥哥,還沒等到槍決,就被發現不在牢中,早已不知什麼時候逃出生天。至此下落不明,已成了這些年,這片地方的懸案,因為,真的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動機何在。
“是啊,他去年就死了,我還給他家賠了很多錢,我媽也抬不起頭來,不久就身患重病鬱鬱而終……”郭虎已經快瘋了,這些事為什麼會發生在他身上,他真的沒和別人一路嗎,那之前無比清楚的哀嚎又是誰的,他不敢再說了,連他自己都不信這一切,何況別人呢
隨後又詢問一些時間細節,和調查信息一致。於是結束對話
“唉,讓他一個人休息休息,你照顧他一下”隊長跟老闆說完話,望了眼床上人,退出房屋。
現在看來,……只有等到那位一起解決,希望老劉能聯繫上
火星點燃,獨坐在門檻上,天又黑了,月亮特別大,光灑在白黑夾雜的頭上,顯得是如此蒼老和落寂,追憶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