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紙條
“哐當。”
劉昭歌自己搬着一張課桌放到陳拙旁邊。
不是陳拙不想幫忙,實在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劉昭歌就已經自己搬着課桌來到陳拙旁邊了。
劉昭歌從書包里掏出筆袋和一個筆記本。
然後將散落在光潔額頭上的一縷髮絲別至腦後。
把白包掛在椅背,安靜地坐了下來。
“劉昭歌同學,你的課本學校沒有了,你可以找陳拙同學幫幫忙,到網上買。”
閆煙耐心的對劉昭歌說道。
說實話,換了其他人閆煙是絕對不會把劉昭歌安排到陳拙身邊做同桌的,特別還是在高三這個節骨眼上。
萬一鬧出早戀什麼的,絕對不是她想看見的。
但陳拙不同。
陳拙這小夥子長得不錯,成績也好,也有不少女孩子的向他表白,其中還不乏班花之流。
但不知道為什麼,陳拙全都給拒絕了。
這事甚至都傳到了老師的耳朵里。
說是一班那個叫陳拙的不喜歡女的,就喜歡跟男的混在一起。
閆煙知道后當然是喜聞樂見的。
她當了這麼多年班主任,見過太多好學生因為早戀而荒廢學業,陳拙有這種覺悟自然是她想看見的。
更何況她看劉昭歌也不是那種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孩。
所以閆煙並不怎麼擔心他們兩個人會鬧出早戀這種事。
而且就算兩人真有早戀的苗頭她相信,以她多年的教學經驗一定可以及時掐滅。
但閆煙不知道的是的是。
劉昭歌和陳拙在早上就已經相遇了,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還非比尋常。
儘管劉昭歌不是很在乎。
而且說實話。
陳拙之所以不談戀愛,還真不是什麼喜歡跟好兄弟混在一起,或者有不早戀的覺悟。
只是單純因為沒遇上喜歡的。
劉昭歌聽到閆煙的話后沉默了一下。
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行,那同學們繼續休息吧,下午還有數學課,還有這周五要周測別忘了。”
底下的學生們聽到還有周測這件事,連連慘叫。
整個教室頓時哀嚎連天。
閆煙沒有理會哀嚎的學生。
而是轉身離開了教室。
她作為高三班主任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投入太多的精力到一個轉校生身上。
教室內哀嚎的學生見老師走了,也不再掙扎。
而是選擇了認命。
小頭一倒,小桌一趴,小眼一閉。
開睡。
但也有比較用功的人選擇了複習。
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片寂靜。
而之前一直想着睡覺的陳拙此刻卻沒了一絲睡意。
他拿出數學試卷,打算開始訂正。
但不知為何,他一點也靜不下心來,心情變得格外焦躁。
原本可以信手拈來的題目,此刻也死活寫不出來。
終於。
陳拙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劉昭歌。
發現她竟然也沒睡。
而是正在安靜地在看自己筆記本。
劉昭歌清冷的眼眸專註在本子上。
筆記本上用藍筆紅筆清晰的記載着錯題,字跡清秀乾淨。
一眼看去竟也有着別樣的美感。
做錯題集的人很多,但陳拙從來沒做過。
原因不為別的,單純是懶。
陳拙想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
他從草稿紙上撕下一小片。
然後用黑筆在上面寫着什麼。
小心翼翼地把紙片放在劉昭歌的課桌邊上。
在送出紙片后的一瞬間,陳拙感到原本壓在心頭的石頭被搬開,頓時輕鬆了不少。
劉昭歌發現陳拙遞過來的紙片,本來是不想理會的。
但在好奇的驅使下還是打開看了看。
只見在紙片上寫着一行字跡凌亂,邏輯混雜的句子。
“今天忘記問你名字了,沒好好謝謝你,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劉昭歌看后並沒有給陳拙回信。
而是直接轉頭輕聲說道:
“你早上已經謝過我了,而且救你是順手之勞的事。
如果是一隻小貓小狗我也會去救,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聲音清冷,說這話的時候充斥着距離感。
甚至有些不客氣。
但陳拙聽到劉昭歌的話后卻鬆了口氣。
劉昭歌的態度顯然是沒打算和陳拙有過多的關係,而這也正合他的意。
他對着劉昭歌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現在陳拙的臉上洋溢着輕鬆。
連忙收起攤在課桌上的試卷。
試卷?
狗都不寫。
睡覺。
沒多久陳拙便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顯然他睡得很香。
“叮鈴鈴,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陳拙也從睡夢中醒來。
撐開惺忪的睡眼,打算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就在這時他發現劉昭歌也離開了座位。
而在自己的課桌上放着之前寫個劉昭歌的紙片。
陳拙好奇地拿起紙片。
發現在他雜亂的句子下面寫着一段娟秀的小字。
“我建議你還是去好好學學游泳吧,下次別真變水鬼了。”
“???”
陳拙看見這段字以後胸口有點堵得慌。
游泳差怎麼了。
再說我要不是抽筋了,早就把那個小女孩救起來了。
陳拙:%……&(*&(
》》》》》》》》》》》》》》》》
“拙哥,土豆多放點辣。辣椒少了兄弟吃着咳嗽。”
傍晚,絡繹不絕的學生們從興安一中魚貫而出。
學校門口擺着的小攤早已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而在某個油炸攤的核心區域,其中一個臉上留有青春痘印的男生對另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說道。
這兩人正是陳拙和嚴志。
本來嚴志還打算起碼一周不理陳拙這個見色忘義的叛徒。
但奈何實在架不住陳拙答應請他吃學校門口的油炸。
沒辦法,不能怪他。
要怪只能怪油炸太香了。
陳拙聽后沒好氣的說道:“要加辣自己去跟老闆說,別跟我說。”
他和嚴志的關係很好,從初中便廝混在一起,一直到高中。
嚴志的成績雖然比不上陳拙,但畢竟也是在一班,成績也還行。
沒多久兩人便各自拿着油炸從人堆中擠了出來。
“拙哥,你聽說了嗎,下周開始我們高三要開始晚自習了,以後九點才能回家。”
嚴志一邊吃着土豆條一邊說道。
“沒辦法,這就很難受啊。”
陳拙嘆了口氣。
“是啊。”
嚴誌哀嚎一聲。
“對了,拙哥你今天跟那個新來的女生聊得怎麼樣。”
嚴志好奇的問道,眼神中還帶着些許八卦。
他是沒見過陳拙主動接觸女生,雖然陳拙的性格是屬於那種開朗話多的。
但他和陳拙做了這麼久朋友是真沒怎麼見他主動接觸過女生的。
“你省省,我只是出於好心,幫助新同學主動融入班級罷了。”
陳拙隨口搪塞道。
他這一天跟劉昭歌都沒說過幾句話。
除了劉昭歌向他詢問所需課本都是什麼樣的時候,才多聊了兩句。
其他時間都是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除此以外就沒說過什麼話了。
而且陳拙對於劉昭歌給他的紙片上所寫的話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嘁~~”
嚴志明顯不信陳拙的說辭。
他和陳拙做了這麼多年朋友了,陳拙什麼逼樣他還不清楚?
“愛信不信。”
“誒,這不是那個新來的女生,你同桌。”
嚴志突然手指一個方向,然後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