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麥小冬剋制不住地看向陳光
周一,用日語寫作“月曜日”,讀起來的樣子卻像“給我捏捏胸部”,但是心情並不會因為這個而感到激動……畢竟又要進行五天的課程。按照以往來說這周一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給人感覺還行的日期,但是這次的周一不同以往,我願意把它稱為“血色星期一”。因為這周一會來一位令人好奇,但又膽戰心驚的人物……
那便是麥小冬,她轉到我們班了,就在昨晚半夜的時候,陳光打電話告訴我的,麻煩以後不要那麼不講禮貌啊混蛋,打擾別人睡覺是一件罪惡的事,就像冒失的勇者驚醒了沉睡的魔王。要不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不然我有相當的自信跟他絕交。
最糟糕的情況遠不止於“麥小冬轉校來我們班”,她要是不在我附近的座位上那我無所謂。但現在偏偏我的左邊——也就是陳光的前面,在那個位置上,有一位已經休學的同學的位置空着,這意味着孤獨分子靈一會被麥小冬同學無情地嘲諷,陳光會整日和麥小冬黏在一起,可能連推理社的活動社團都無法參加。但應該不會被退社,雖然這個社團不需要幽靈社員,但是雀菓絕對不會去關心每一個社員的情況。
但要是被社團的顧問老師強制退社,就意味着已經參加“死亡比賽”的陳光需要獨立接收並完成委託,而可憐的我就要和外表是美少女的雀菓展開故事了……我並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即使校園是青春戀愛故事的主舞台。
隨着教室里打哈欠的人越來越多,早上的第一節課也正式開始了,但現在我還沒有在班裏見到麥小冬,想必不久就會來到這個教室了吧。
班主任慵懶地走了進來,臉上的皺紋依舊帶着些許的滄桑,老氣橫秋的嗓音將教室里嘈雜的聲音一掃而光,只留下晨間的寂靜,不愧是當了幾十年的老師,能夠不動聲色地震懾住學生,這種技能要是放在我身上就可以徹底地達到周圍的所有人都不接近我了吧?也拜託老師傳授給我吧。
正當我發自內心地仰慕着不怒自威的班主任的時候,一陣清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作為初中及小學的九年同學,將要見面感到不幸也是正常的吧?我回頭看看神經緊繃的陳光,疲憊的雙眼死死地盯着教室門口,雙手合十,彷彿在祈禱着什麼。
“想必大夥也都知道了,咱們班呢,來了一位轉校生。”班主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的表,向教室里的學生們說道。“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現在雖然還沒看到她,但是她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報告。”
平淡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教室里,於是大家將目光積聚在教室的門口上,我條件反射地向陳光看去,他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是這份面向大眾的溫和笑容在與麥小冬看向陳光的曖昧的目光交鋒的瞬間,轉變為了妥協的苦笑。
那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啊?
我抬起“兇惡的眼睛”,注視着麥小冬,她外表一點都沒變,初一畢業后再也沒有增長的嬌小身材,五官成熟中帶有初中的一絲童稚和直率。在大家好奇的的目光下緩緩自信地走上講台,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後轉過身,看起來蠻天真地拍拍手心,臉上流露出燦爛真心的笑容,溫柔地向在座的各位鞠躬。
“我叫麥小冬,來自林育一中,請大家多多關照。”
有了那麼體貼正式的自我介紹,教室里的氛圍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大家都很熱情地和她打着招呼,正常人見了這種人,
自然就會覺得她會很快融入群體,畢竟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嘛。但事實一定不會如他人所想像的方向發展,至少我認為不會這樣。
“嗯……既然如此,你就到靈一旁邊的位置坐吧。”
我漫不經心地向麥小冬看去,她的臉上彷彿出現幾條陰沉的黑線,用一種看釣魚用的噁心蚯蚓的眼神審視着我,但是她似乎注意到我的左邊是陳光的上邊,便背着書包,滿心歡喜地坐了下來。在她看到陳光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她嫵媚地看了陳光一眼。
糟糕了……
我渾身不自在地起了雞皮疙瘩,隨後拿出課本和筆記本,準備認真地聽課,即使是惡魔在我的旁邊勒索着路人,我也不會放棄學習,這正是勇敢的體現!所以我也有和華萊士一樣勇敢的心!路人死了也不會關係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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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課很快就結束了,我確認了我包里有老姐給我特地準備的“愛心便當”(當然只是她認為的),這傢伙應該又不會在搞什麼怪吧?
我看了眼便當便將它放好,隨後背起包,準備將便當帶去社團活動室,如果便當很爛的話,希望這次雀菓也能滿臉不情不願地吃下老姐的“愛心便當”。
我思索着是否要跟陳光去活動室,聽到後背傳來的嬉鬧聲,身為不合群的高傲的孤獨人士,我應該逃竄到屬於自己的地方。所以我應該華麗地逃走了,像怪盜一樣悄無聲息地潛逃而去——
我拉開門,望見坐在窗檯旁邊的雀菓,尷尬地向她打了個招呼,逼自己擠出完全不待見人的笑容。
雀菓闔上手中的書,帶有攻擊性地朝我看去,說道:“什麼事能讓完全不受歡迎的你感到疲憊?”
我將通勤包放在桌上,吃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自豪地說道:“哼哼哼,很多事什麼事可以讓身為強者的我感到疲憊,不是疲於奔命,而是有重要意義的東西……沒錯!就是今天的午飯!”我咧起嘴從包里掏出“愛心便當”。
“好噁心……那是什麼奇怪的腦迴路啊,說起來,陳光人呢?他不和你在一起嗎?”
看見往日陪伴我的陳光不見蹤影,雀菓的眼神中更是帶有幾分悲愴。人、人家才沒有依賴陳光,孤獨習慣的靈一才不會渴求他人的陪伴!當然,也不會追尋他人的理解。
“嘁,像我這樣的人才是地球上最強大的究極生物!卡茲什麼的只不過是塵土罷了!實力遒勁的我一直在與實力相當的勁敵作戰,換句話說,孤獨人士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才是站在頂峰的強者!最強的人才不需要同伴!”
我一本正經地向雀菓看去,她一臉詫異地看着我,冰冷冷的視線想把面前的男人給凍住。
“虧你能不知廉恥地說出這句話……好噁心啊,你到底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
“那還要從小學說起,那時候班上不是總是流行那種自己寫的小說嘛,那時候我的成績自然也是好到令人心生嫉妒,所以那時候有些看我不爽的人就脅迫我寫小說想看我出醜,所以我就把那些欺負我的人打趴,然後用他們的名字經過日語和羅馬字母的變換寫了一本關於惡魔的書。”
“原來國內小學的環境那麼惡劣嗎?”
雀菓用手心抵住嘴唇,帶着質疑的目光地看向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心仍是一條耿直的直線。”
“那是失去了生命特徵吧……”雀菓無奈地扶着額頭,“你還記得你開學第一次和女生說話是什麼時候嗎?”
“記不清了……”實際上那時候我以為後桌的女生是在跟我講話,那時候貌似我說了一句“我也考得不理想”(實際上是滿分),然後女生就不再說話,打了下課陳光跟我手我才知道實際上她是在跟左邊的陳光講話,真是一次尷尬地對話呢。
我滿懷痛苦地看向陌生的天花板,接下來我就應該去駕駛EVA了吧。雀菓……你是故意踩進我鋪滿地雷的雷區的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踩雷還可以炸到自己的……
“嗚啊,是靈一。”
我仰上去的額頭的額頭降了下來,無奈地向門口看去,我是背對着你的吧?你是怎麼一眼認出是我的?
看着門口站着的一高一矮,我自然不會對這對組合感到意外——陳光和麥小冬,只是想不到他們來推理社的理由。
“等等……啊?!怎麼會有女孩子願意和靈一獨處在同一個房間?!”麥小冬誇張地後退了半步,“小光!”趁着這個機會,麥小冬像小鳥一樣“啾”地一下抱緊了陳光。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雀菓冷冷地盯着麥小冬,想必是對麥小冬剛剛說的話感到不滿和憤怒,“這個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女人緣?”
麥小冬緩緩鬆開陳光,擺出一副凜然不懼的樣子,挺起了胸口,態度顯然發生了改變,應該是才剛剛認出站在她對面的是有着“夏霞第一才女”稱號的雀菓。本以為麥小冬會畏懼這位大人物,沒想到她跨進了活動室內,與雀菓對峙。
“真是抱歉,雀菓同學,我還以為會對凶神惡煞的不祥之物起興趣呢,你應該不擅長那些靈異的工作吧?”
“沒關係,什麼事學個一兩周就能會了,又不需要那麼長時間;另外,如果你只會這種說話方式的話,我可以作為專業的馴獸師來好好調教你。”
“噫……”麥小冬的手突然被陳光拉着,她愣愣地看向一直在搖頭,示意她不要和雀菓起衝突;隨後她不悅地扭頭看向氣場非凡的雀菓,不甘心地甩開的手,像炸毛的小貓咪一樣。
“如果你不是來申請委託或要求加入社團,還請你出去。”
隨後麥小冬頭也不回地向門外奔去,與陳光擦肩而過。陳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是在猶豫要不要追上去。
“你的小女友生氣了呢,如果你還算是個男子漢的話就趕緊去追那位小姐吧。”
聽見雀菓平淡地說出這句話,陳光毫不猶豫地轉身去追麥小冬,不過她現在估計已經跑了很遠了吧。
經過短暫的騷亂,我也打開了老姐特製的“愛心便當”——這是什麼啊?!法國麵包加上印度的瑪莎拉醬?RB炸豬排加上硬邦邦的米飯?你是給米飯看了小黃書嗎?麻煩以後加多點水吧。為何要給親愛的弟弟做如此奇葩的便當?還要弄如此獵奇的搭配?不過好在炸豬排的醬汁還是熱的,也能湊合著吃。
我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便當的蓋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我將它拿起看了一眼后就憤怒地撕碎。
紙上寫着:“便當搭配的茶水是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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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着眉頭吃下最後一節法棍,便感覺頭腦昏昏地痛苦地倒在地上。我感覺腹部正在劇烈地排斥這一團不明物體,它在劇烈地顫抖,在向我救助,並且發出陣陣彷彿來自冥府的迴響……老姐,你是一個畫師,不是一個殺手。
雀菓見我面露痛苦之色,便一臉厭惡地轉過頭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和雀菓都清晰地看見了麥小冬站立在推理社活動室的門口。她微微喘着氣,精緻小巧的臉蛋上帶有細微的紅暈,但是在看到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望見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眼神那麼凶真是抱歉呢。
“雀菓,拜託你讓別人進來前先敲門吧。”我一邊站起來,一邊裝作堅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隨着椅子劃過地板的刺耳聲,走進活動室的麥小冬自然地拉過椅子,一臉苦澀地坐在雀菓面前,喂喂,好歹也跟我打個招呼吧,我可是跟你認識了八年欸。
正當我要走出活動室,讓她們兩個盡情交談的時候,雀菓叫住了我,說到:“靈一你不必出去,你坐在這裏就好,也方便你調查。”我只好坐下來,但是被兩個女生夾在中間的感受好像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好。
“抱歉,我其實是為委託而來,我聽安老師說,這裏可以接受一切委託……很抱歉剛剛冒犯了你。”麥小冬說著,面帶歉意地直視着雀菓,那麼以來,剛剛是為引開陳光才做出魯莽的行為吧,這有什麼必要嗎?難道是為了關於陳光的事?話說安老師是誰?
我露出疑惑地表情,看向麥小冬,麥小冬像是為了補償我似的,好聲好氣地說道:“靈一同學還不知道安老師誰吧?安老師是我們班的高中物理老師,還是你們推理社的顧問老師,還請你好好地記住每一位老師的名字。”啊啊,記起來了,謝謝你,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反正只要學習好就得了吧?用不着記住每一個老師的名字,就算是平時寫作文時要用到,隨便編個姓名出來就得了吧。
“去年初中畢業的時候,我向陳光表白被拒了,今年我想再試一次,如果在被拒絕一次,就算了吧,他那麼排斥我的話,就算我向他表達心意無數次,他也理解不了吧,”麥小冬糾結地看向桌面,眼神里的光澤慢慢消失,就像是失去信心和希望一樣,“所以我想委託你們在後天午休的時候儘可能叫多人來到特別大樓的中庭嗎?還有,不要告訴別人我表白的人是陳光,也不要讓我難堪,拜託了。”
她不甘心地抿着嘴唇,期待地看着雀菓。看來這次是認真的要去表白,這樣一來,雀菓也不會拒絕她的委託。
麥小冬脫下書包,把書包放在合併的大腿上,拿出一塊尺寸小巧的用鮮艷的包裝紙包住的巧克力,滿臉不悅地向我遞來,說道:“另外,請靈一同學把巧克力放在他的書桌里吧,就在明天的時候。”
既然是請求別人,那就恭敬一點啊。算了,客人就是上帝。
我接過巧克力,手指和手心感受到了分量感。我看向麥小冬,她無言地對我微笑,便起身離開了活動室。
雀菓無奈地站起身,十分苦惱地對我說道:“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你應該沒有人緣吧?人緣這一塊我還是有自信的。”
“好,那我負責隨機應變嘍。”我冷淡地說道,即使是像我這種人,面對這種情況也要好好地感謝他人吧?可是我說不出口,因為對方肯定不會為此感到在意吧,不說不必要的話,讓他人心裏毫無雜念地辦事才是社會人的基本模式,像那些不斷給他人施加壓力的人才是導致失敗的罪魁禍首。
“也好,你只要確保這次委託順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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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看到教室里浮起的一座座與世隔絕的孤立的島嶼,那是孤獨分子不可能觸及的領域,有人存在島嶼必定會存在階級,有階級,那就會有高低貴賤,反過來說,聚在一起的人就一定會有人收到壓迫和壓榨,所以孤身一人就可以算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的脅迫,但是也有隨時受到他人威脅的危險,所以需要我像個劍術大師一樣,小心謹慎地操控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避免一切風險。
我從褲兜地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把手機界面往上划,刷新,刷新,再刷新,期待着會給我帶來什麼可以給我帶來興趣的內容,但是不斷刷新只會蹦出更加無聊的消息,當今社會的人們享受着快餐式的內容,不管是內容還是小說,大眾追求的是“有趣就好”,然後不痛不癢地發表傷人的言論。
“吶,有沒有覺得麥小冬很賤?”
看來是我高估了他們的趣味。
我挺起身子,往後傾靠,想要偷聽以謝傑鋒和浦條野為首的小團體的對話,在我的印象里,謝傑鋒是個不錯的人,學習好,長相好,僅次於陳光,家境優越,懂得禮貌,人品和人格魅力、性格也是數一數二地好,能讓挑剔的任課老師刮目相看,像他這樣這人,不會附和這種話題,更不會挑起這樣的矛頭。
至於浦條野……性格挺張揚的!大姐頭加油啊!話說回來,我沒有見過她主動向陳光示意過,對待他也是不痛不癢的,很平等。
那也就只能是以浦條野為首的小女生團體在議論。
“條野,麥小冬好像喜歡陳光,整天和陳光黏在一起,明明是追求陳光,但是卻老是敲陳光的頭!”
“而且她才剛剛轉學過來,憑什麼對陳光那麼親密?”
浦條野語氣疑惑地說道:“那又管你們什麼事呢?我們現在都還沒有未成年,先入關為主地挑選自己的對象有些膚淺了吧?而且陳光又沒有和任何人結婚,這算是公平競爭吧?你們搶不過可以口嗨,但是不能一味地否定人家,自身也仍需努力……阿傑,放學去練摩托嗎?”
“可以的,不過等到社團活動結束先吧,你到練習場等我?”謝傑鋒試探性地問道。
“嗯……我等你結束社團活動后一起去吧。”
“哇啊,那我也等傑哥結束后再去吧。”
浦條野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令人生厭的話題,跟謝傑鋒他們愉快地聊起天,沒有了那幾名女生的小團體依舊很熱鬧,至於那幾名說麥小冬壞話的女生,也蠻不好意思地退出這個小團體,向一旁靠去,但是說話聲還是很大,你們真的實在討亂邪惡的事嗎……
“要不你去找那傢伙問問?”
“噫~才不要,那傢伙干過不得了的事呢。”
“靈一同學看上去挺正經的,成績也是全校第一,也跟陳光很熟……”
“嘖,你是不知道他的那些事,我來跟你講講……”
我沒有耐心地把頭靠在桌子的邊沿,死死盯着只有公眾號消息和微信支付的消息的手機界面,那件事直到現在還在流傳,即使不發生那些破事,我也會孤獨地度過校園生活。任何經歷過的事都會像標籤一樣貼在人的身上,我也一樣,只要他人掀開我的新標籤,看見隱藏在下面的舊標籤,就可以理所應當地討厭我,疏遠我,那為什麼人們就愛看舊標籤呢?因為這是人們認為最能避免麻煩的方法,但是比這個好的方法多了去,即使否定人們的這種方法,他們也意識到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但是依舊會執行這種方法;任何人都不願意否定自己,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錯的。
臨近午休結束的時候,麥小冬和陳光才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兩人看上去有很是相襯,在班裏的人看來,唯一和陳光能搭上關係的只有我,反過來說,我是因為陳光的存在才讓眾人知道有“靈一”這個人,所以大家也會好奇我的往事,但是得到的只有破爛的往事;複雜,混淆視聽的言論不像陳光和麥小冬的關係那樣和平正經。我聽過的,看到過的,見識過的,感受過的,嘗試過的,經歷過的……都是些不好的回憶和事件,這些身後的泥濘、腳掌的污漬都不會被人們所看見,因為人們正在好好地端詳着你的臉。
時間來到下午五點四十分,已經放學了,教室里的人也寥寥無幾,麥小冬也因有事早早地離開了學校。
正當我抓起書包也準備走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我。
我扭頭一看,是陳光。
“阿一,我們一起回家吧?”
“啊?……嗯。”
平常潛移默化跟我走路回家的他今天怎麼會突然強調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