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凌亂了
所謂界域，指的便是與現實世界交匯處，或者是某個領域的臨界點，存在着一片未知的空間。
科幻電影裏經常會提及這種片段。
想來前幾天他們幾個遇到的事情就和這個差不多。
只是不知道這種意外會不會有後遺症，後續會不會不停的來回穿梭。
就像毒藥，一旦上癮，即便意識不想，在明知有害的情況下，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靠近。
方冉看完整本小人書，卻依然對這個什麼界域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
索性將書丟在一旁，洗了個澡，就躺下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早，天還沒亮，方冉就醒了。
一雙卡姿蘭大眼盯着天花板想一些有的沒的，想要再次入睡卻毫無睡意，翻來覆去的把床搖晃的嘎吱嘎吱作響。
界域那事在他心裏就像有一隻毛毛蟲不停的打滾一樣，刺撓的渾身難受。
換上運動裝，正準備出門跑個步，手機卻在此時響起，來電顯示是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這麼早，到底是誰打來的？
一般像這種電話方冉都是直接掛斷，然後拉黑的。
但這次好像行不通，那個前一刻被他鎖進黑名單的號碼下一秒又打進來了。
無奈，方冉只好接聽，他要在對方沒開口之前把電話那頭的人臭罵一頓。
“媽的你們這些騙子現在已經這麼猖狂了嗎？無視用戶黑名單，打一個就算了，接二連三的打過來到底想幹嘛！老子不需要辦卡！也沒有境外消費……”
方冉將心裏的吐槽一股腦的全盤傾出，而後正準備掛掉電話，卻不料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
“老方，救命……”
是陳勝！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就像是沖了十七八次一樣。
“發定位，我立馬過來！”
方冉和陳勝兩人就是這樣，沒事的時候可以拌拌嘴，打打洋屁，真要關乎到生命的大事的話，兩人是不會有半點兒猶豫的。
“發不了……”
陳勝的聲音越發虛弱，感覺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怎麼會發不了呢？手機沒電了？還是沒信號？”
不可能啊？要是沒有信號的話怕是連電話都撥不通吧！
一時間，方冉眼前出現了種種可能，或是陳勝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丟進地窖不給吃喝好不容易湊了點力氣打的電話。
或是一不小心掉進某個下水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試過了，根本發不出去。”陳勝再次強調，並帶着哭腔：“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可以走動，但什麼也沒有，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陳勝不停的重複着周遭的環境很黑，方冉卻有點摸不着頭腦。
黑？
再黑能黑到哪去？
難道真如他所想，掉下水道里去了？
“你先別急，你試着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光亮，有光那肯定就有出口。”
聽着陳勝的哭聲，方冉也開始有些難受。
“四周一片漆黑，我朝一個方向走了最少三天了，沒有找到出口，手機也快沒電了，最多還能通話五分鐘。”
“三天？可我倆昨天不是還在一起吃飯的么你忘了？”
突然，方冉想到了那本小人書，書上說的那個名為界域的地方，陳勝此時經歷的，或許就跟這個界域脫不開關係！
“你在說什麼？什麼吃飯，
我到虞城這邊找老程談直播的事，剛談妥，還沒來得及回去找你，就莫名其妙的暈倒，醒來之後就在這了……”
“什麼！”
方冉越發的糊塗了，怎麼好端端的又回到三天前了？誰能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幾天碰到的所有事完全超出他的認知，即便以現有的科學手段也無法解釋，也無從解釋！
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蓬鬆的頭髮，方冉心情愈發沉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頭的陳勝以為方冉斷網了，一個勁不停的問着一些有的沒的，直到電話突然被掛斷。
方冉了解，指定是陳勝的手機沒電了。
但他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而且就照現在這情形來看，他如果去報警，指不定會不會被當作神經質直接抓走。
眼下，也只能寄希於陳勝自己回來了。
默默的把手機收起來，將剛穿好的運動衣換下，想了想，又從床下把那個八百年不用一回的挎包撈了出來。
隨便裝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就直接出門了。
他要去一趟虞城，找老程了解一些事情，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可以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電話那頭焦急的哭腔方冉聽得出來，陳勝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鬧着玩。
可問題是，明明前一天還呆在一起吃飯的人突然失蹤，思維還回到幾天前的狀態，活不見人，…，甚至連個定位都發不出來。
那昨天的又是誰？
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看見，醫院的醫生，護士，林警官，包括他們一起去市局備案的時候，那麼多警察都看到了陳勝，這不可能作假。
除非昨天和他一起吃飯的人不是陳勝，或者說並不是真的陳勝，又或者說……
並不是這個時空的陳勝！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剛才在電話里陳勝為什麼會那樣說。
剪不斷，理還亂。
現在方冉徹底凌亂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好的一次戶外，到頭來怎麼就演變成了這樣！
還好找到老程之後沒再出什麼么蛾子，只是被那傢伙歡天喜地帶到虞城派出所銷了個案。
老程解釋說是因為他和陳勝消失，帽子叔叔已經找了好幾天，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現在方冉自己找上門來，當然要第一時間去銷案，否則繼續浪費那麼多警力物力不太好。
這麼一說，方冉覺得還挺有道理。
看着老程端着手機與直播間的水友打的火熱，方冉突然想起那個善良的大個子，-於是不經意的問道：“大東呢？沒跟你在一塊么？”
“大東可能要過幾天才來，他家裏找他有點事，回去了。”
“大東他自己有手機嗎？”沒來由的，方冉內心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當然沒有！他又不能說話，要手機幹嘛？”見方冉依然盯着自己，老程繼續解釋道：“是他二叔，電話打我這了，說是家裏的房子承重牆可能不行了，得翻修，讓他回去一趟。”
“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幾天沒見了，怪想的。”
一說大東回家，方冉眼皮子就止不住的一跳，和昨天的陳勝太像了！
但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激烈，否則老程肯定起疑，這事論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打個屁啊，有那麼多話聊嘛！”
老程很不情願，但還是掏出褲兜里的備用機遞給方冉：“要打你打，我這直播呢！”
方冉一把搶過手機，找到那個名為“大東二叔”的號碼，正準備撥出去，卻不料手機先響了，來電顯示正是大東的二叔。
方冉看了看，又將手機還給老程，自己則揣着手站在一邊。
電話里說了什麼方冉並不知道，只聽到老程在掛斷前說了一句：“放心吧，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擱了，今天不到明天肯定到！”
聽到這，方冉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大東還沒到家？”
老程有些頹廢的蹲下身子，半晌后，才抬頭看向方冉，有氣無力的說道：“大東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