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學校第1天
對於上學一事，海卡德可謂是十分期待。
他曾在布里茨從小鎮裏帶來的幾本小說里看過，學校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地方。有人說那裏宛如天堂，能體會到諸多美妙之事，但也有人說學校如同監獄，一天到晚除了學習啥也沒有。
海卡德並不是討厭學習的人，從他願意長期接受布里茨佈下的一系列訓練來看，他還算勤奮刻苦。他也知道，唯有堅持不懈，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
當清晨的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海卡德便早早地起來。簡單洗漱后，他主動開始幫艾爾莎整理家務。
打掃完地面和擺放餐具后，海卡德聽到正在做菜的艾爾莎向自己所說的話：“海卡德，能幫我去叫一下愛麗絲嗎？”
“好。”
海卡德點頭答應。他走上樓梯，來到愛麗絲的房間門前，輕輕叩門：“愛麗絲，該起床了。”
“好，馬上來~”
屋裏傳來愛麗絲無精打採的聲音，海卡德沒有繼續敲門亦或是其他，適可而止。
他走下樓梯，幫艾爾莎擺放早餐，恰好愛麗絲也在這時候走下樓。確認時間后，他們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合十，便開始了自己的早餐。
烤得焦脆的黃油麵包再加上培根以及一個煎雞蛋，是海卡德從未品嘗過的美味。回想起布里茨沒日沒夜地帶他吃野獸烤肉，他忍不住感慨道：“活着真好。”
“嗯？什麼。”
“沒什麼。”
海卡德咳嗽一聲，強壓下心中的感動。很快，他們享用完了自己的早餐。
海卡德的上學用品早就被艾爾莎準備好了，和愛麗絲的一同放在大門旁邊的空閑地方上。海卡德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嶄新衣服，隨後來到大門前，背上自己的背包，與愛麗絲一起離開。
“媽媽，我們走了。”
“嗯，路上小心哦，愛麗絲，還有海卡德。”
“嗯…知道了。”
門被輕輕關上，愛麗絲抬頭仰望天空，微微點頭：“嗯，很好的天氣，我們出發吧，海卡德！”
“好。”
在剛開始接觸愛麗絲時，海卡德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是愛麗絲過於親近熱情導致的，而這種感覺絲毫未減。他突然想起來在小鎮裏偶然遇到的那位大小姐以及老年管家，和他們相處完全不會感到拘謹。
但看到愛麗絲臉上的笑容時，海卡德感覺內心有一股暖流，讓他感到溫暖。他不清楚那是什麼，不過他覺得沒有壞處。
走過一遍后，海卡德對上學的路十分熟悉，經過幾家比較眼熟的店，他看到了許多背着背包，和他年齡相差無幾的孩子朝相同方向走去。海卡德莫名感到興奮，眼裏充滿期待。
“怎麼了？海卡德，很期待嗎。”
愛麗絲察覺到了海卡德的異樣，他臉色微紅，搖了搖頭：“沒有。”
看海卡德嬌羞模樣，愛麗絲覺得自己又掌握了海卡德的一個特點。她仰起頭思考片刻，捂嘴偷笑。
“海卡德，你真可愛。”
“可愛？”海卡德揉了揉自己的臉，歪着腦袋：“為什麼這麼說？”
“你就不要問了，以後肯定還會有人這麼說你的，我敢保證。”
愛麗絲的話讓海卡德摸不着腦袋，他思考片刻，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耗費腦筋的事情。
鐵柵欄早已被打開，修女們每天早晨七點會開放教堂的門，這也是給學生們定下一個規定的時間，
免得來太早待在教堂無所事事。
由於海卡德對這裏十分陌生，因此走進教堂，他都是跟在愛麗絲的身後。學生們看到她身後跟着一位凶神惡煞，殺氣滿滿的男孩子時，他們的內心開始產生恐懼。那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在這所學校，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兇狠？他們的內心開始產生這些疑問。
作為主人公之一的愛麗絲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異樣，至於海卡德就不用提了。她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的是海卡德所在的班級。他們是同一個班，省去了很多事。
愛麗絲拉起海卡德的手，帶他來到教室。已經歸位的學生們沒有想到那位凶神惡煞的學生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畏懼感使他們沉默不語，教室也變得寂靜無聲。
“好了，海卡德，你就坐我旁邊吧。”
“嗯。”
他們相比於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但他們絲毫沒有察覺。
過了一會兒，學生都到得差不多了，老師也遲遲到來。門被輕輕推開，一位瘦骨如柴，面容消瘦的白髮老婆婆踏着沉重步伐，帶有威嚴滿滿的氣質走進教室。原先還有些吵鬧的教室頓時變得安靜下來，海卡德感到詫異。
她左手抱着一本厚重的教典，右手則持有一根戒尺，用兇狠的目光巡視整座教室。學生們連忙整理自己的儀容，端正坐姿，眼裏充滿畏懼。
“斯圖卡爾，艾迪森，辛哈迪，都給我出來！”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講台傳來，老婆婆手裏的那根戒尺在微微顫抖。坐在教室最後排的三位同學互相看着對方，心有膽怯。她咳嗽幾聲，瞪了一眼後面的三人，他們這才急忙跑到前面。
“儀錶不合格，各打三次！”
三名同學吞了口唾沫，緩緩伸出手。為了不讓他們逃跑，她把教典放在講台上，用空出來的手緊握住對方的胳膊，防止他們逃跑。
清脆的響聲以及哀嚎聲讓其他同學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愛麗絲也不由得為之顫抖：“真可怕啊…我從未被打過，完全不知道挨打到底是什麼感覺，但肯定很疼。”
“啊…很疼。”
海卡德應付着愛麗絲做出回答，但他已經看出，眼前這位老人並沒有用出全力。他完全不理解，明明對方都沒有用出全力，為什麼還會感到疼痛。
前面的人挨打完了，老人長舒一口氣，隨後抬起戒尺，指向海卡德，說道：“你，過來。”
海卡德沒有回答，遵循對方的命令，來到她的旁邊。她頭一次感到輕鬆，能乖巧聽她話的孩子並不多。
她把戒尺放在講台上，拍了拍海卡德的腦袋，看着眼前的學生，說道：“這位是新來的學生，我希望你們要友善對待他。來，孩子，自我介紹一下。”
海卡德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態度略微緩和，雖然看起來依舊威嚴滿滿，但他懶得多想。他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我叫海卡德，十歲。”
氣氛陷入平靜，她低頭看了一眼海卡德，略微疑惑：“沒有了？”
“嗯。”
“好，回去吧。”
在眾目睽睽下，海卡德帶有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等鈴聲響起，我們就上課，你們還可以說話。但只要上課了，你們還說話，我會賜你們十個手板。”
即便她這麼說，教室依舊保持沉默，偶爾有幾道聲音徘徊在各個角落，她絲毫沒有在意。
愛麗絲悄悄靠近海卡德，在他耳邊輕聲細語：“海卡德，你是怎麼做到的？”
“做到什麼？”海卡德拉開距離，耳朵傳來的熱氣讓他心痒痒。
“梅麗老師可是出了名的鐵心，她從來都不會放下自己的戒尺，但今天她放下了，還用手摸了你的腦袋！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海卡德疑惑地歪着腦袋。
“他們就不會欺負你了。”愛麗絲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同學，他們沒有一個人看着海卡德。她拉住海卡德的衣袖，強行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每次新來的學生來這裏，都是會受到一段時間的冷漠期的，但你將成為例外，有梅麗老師罩着你，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擔心？”海卡德推開愛麗絲，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擔心什麼。”
“受欺負啊，我可是看出來了，你很討厭熱鬧的地方，對吧？”
“額…對。”
“不過嘛，就算梅麗老師不護着你，也沒有關係。”
愛麗絲拍了拍海卡德的肩膀，衝著他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還有我呢！”
海卡德難得露出詫異的表情。
恰好上課鈴聲響起。